可是,没有!
唐风并没有出手,这就表示,他根本就不在府内。
虽然对于陈泽来说,这只是二次确认罢了。
别看他似乎为了确认这件事而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可其实不然。
在孟羊等人眼中,陈泽这样漫无目的的游走,自己这边又很有可能来不及保护,实在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但只有陈泽才知道,他其实是安的。
别看在他的身边就只有一个孟羊而已,可其实,在暗中,那位青阳箭神也一直在跟着。
陈泽可没有对他下达过什么死命令,唐天行自然会以自己的意志力作为判断。
他想要保护陈泽,那么陈泽去到哪里,他自然就跟到哪里。
而有唐天行在暗中保护,陈泽相信就算是唐风突然出手,唐天行也有足够的能力瞬间反应并救下他。
唐风再强,强得过唐天行?
若是真强得过,这个被抛弃的可怜孤儿怕不早就暴起发难,向自己的老爹讨还当初的一切了。
唐风并没有这么做,这就表示他自己很清楚,虽然他的武功已然不弱,但比起唐天行来,还是差着一些火候。
所以陈泽这看似肆意妄为的举动,其实并没有旁人看起来的那么危险,顶多只能算作是惊险罢了。
随着他回到住处,就连惊险却也是一点也无的。
所以随之而来的,便是越来越茫然的疑惑。
这暗中的敌人,是傻子不成?
就连最基本的探查工作也不做了?
要么他就是傻子,要么就是自恃自己的实力雄厚,可以对华老的任何行动都应对自若。
可他要真有那么大的能量,又何必还要费尽心机安排人进入城主府内打探消息?
直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就完了?
所以综上所述,对方还是一个傻子。
不,或许……还有另一个解释!
陈泽眼中精光微闪,这另外的一个解释,便是他一进门后,一声可恶的由来。
这个解释,是他在综合了所有情况之后,所能做出的,最接近真相的一个判断,可……陈泽却并不愿意相信这个判断是真的。
其实早在他发觉事情不对的第二天,这个念头便时不时的浮出脑海,又被他硬生生地压了回去。
可在时间过了这么久之后,真相却似乎越来越往他不愿意去相信的那个方向在发展。
到了现在,他若还是不愿正视心中的这个猜想,那么就只能用自欺欺人来形容了。
而这个真相就是……
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陈泽此刻自己的心头也是挣扎无比。
一方面,他的理智告诉他,真相应该就是这样了,而另一方面,从感性的角度,他又实在不愿相信这件事会是真的。
事情到底如何,或许,还得自己亲自再去走一趟!
一念及此,陈泽也不去管孟羊那疑惑不解的神情,只轻轻地道:“走,再陪我出去一下吧。”
说着,拉开房门便又走了出去。
孟羊顾不得再疑惑,赶忙追了上去,他人虽然粗犷,可事情的轻重缓急还是分得清的,在他这里,保护陈泽的安总归是排在第一位的。
而孟羊也相信,待得真正水落石出时,陈泽也一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两人再出了小院,这一次陈泽的行动便已是目的性十足,不再像之前那样到底游走。
可他行进的方向,却是让孟羊的神情间略有不爽。
陈泽去的,竟是相隔不远的华老的住所,也是整个城主府内最大的一间宅院。
和三天前一样,胖掌柜仍守在门前。
在城主府被清空的当下,华老并没有为自己多留人手,只胖掌柜与景先生二人而已。
胖掌柜的实力如何,陈泽直到现在也不清楚,但这人本身的军阶并不高,想来也非是如唐天行那等实力超强之人。
至于景先生……
从当初在西云城的接触来看,景先生就根本是个谋臣,其本身并没有强横的实力在身。
华老当初只选择留下这二人,固然是出于忠诚度的原因考虑,但陈泽在当时还是对此小有疑惑。
“陈兄弟?”
府中无人,胖掌柜在院门前干坐了三日,也是正百无聊赖之际,突然见陈泽与孟羊走来,神情间顿时微愕。
“徐将军,华老可在院中?”
此刻的陈泽自没心思与他寒喧,走到近前,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反倒是孟羊。
原本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见华老的,甚至每次来华老这边,他都会刻意远离一些。
但这次,深知事关重大,孟羊一边皱着眉头,一边还是寸步不离的跟在陈泽左右。
“华老?”
胖掌柜回头看了一眼,点头道:“在自然是在的,可就不知道……”
说着,他苦笑不已,没有说完的半句话换来的,却是孟羊的一声冷哼。
在场三个人,谁都明白这没说完的半句话代表着什么。
陈泽微微点头,并没有感到意外。
“那麻烦徐将军通报一声?”
他也往里看了一眼,从没有闭合的院门看进去,内里一片空旷,华老此刻估计不知躲在哪个角落里,正在……
抱着他的酒坛子。
心下一声叹息,陈泽也不知此刻自己到底处于什么样的心理,只在门外静静等待着,眼睁睁看着胖掌柜转身进去通报。
“大哥,你这种时候来找老家伙,他能和你正常交谈么?”
孟羊在他身后,抬头看了看天色,已是近傍晚时分,固然这几年他并没有与华老接触,可就只是通过这段时间在城主府内的所见所闻,他也知道,已经喝了一天酒的华老,眼下估计已是醉得不行了。
“当然可以。”
哪想,陈泽却很笃定地点了点头,回转身认真地看着孟羊,郑重道:“孟兄,当年之事也该放下了,其实你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华老当年之所以那么做……他也是出于想要保护你们的目的。”
“让你们在博安兵营里蹲着,总好过被一些不良将领带出去当炮灰要好得多吧?”
陈泽苦笑着,轻轻拍了拍孟羊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