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其实陈泽倒是错怪了洛总兵。
郑元郧在赶来南特行省的路上,其实就已经了有打算。
有了那个承诺之后,郑元郧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他晋升国师阶的希望,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准备放陈泽回去。
这才是他一来到克坦城见到陈泽后就开始发难的原因。
无论是什么罪名,只要是找得出来的,甚至找不出来,就仅凭一点臆想,他都可以给陈泽安上无数条莫须有的罪名,从而将陈泽直接摁死在泥里。
只有陈泽死了,他的功劳才能拿稳,他安洛与南特两大行省最高统帅的位置,才能坐得名正言顺。
也只有这样,他才有晋升国师的可能!
至于洛总兵……
在博安城时郑元郧就见其对陈泽另眼相看,所以其实也一直在犹豫要不要顺道也将洛总兵给解决了。
这下好了,不用再犹豫了。
他不去解决洛总兵,洛总兵也绝不会放过他!
特别是若他真的将陈泽干掉了之后,双方之间的仇恨更是将会达到一个顶峰,再也无法调和。
所以洛总兵也得死!
怒意狂涌的郑元郧用自己的最后一丝理智来认清了自己心中对洛总兵的杀意并不是失去了理智之举,而是在此时此刻,势在必行之事!
所以,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他在来克坦城时就有所保留,没有让自己的大军进城,不仅如此,他还忍下一口对杨明忠的恶气,先采取怀柔政策将其手中的五十万大军的兵权给握到了手中。
那五十万大军说起来本就是郑元郧私下里培养的私兵,对他的忠诚度要比其他士兵为高,不仅如此,其士兵质量也远超其他部队。
重新掌握了这支部队之后,郑元郧的底气更足了些,两相一比,陈泽与洛总兵两人此刻手里的士兵,却只有次一等的九万多而已,实在不足为惧。
之所以先封城而不是直接发难,是他还不确定洛总兵那几个非同凡响的手下的位置。
特别是那位唐天行。
唐天行乃青阳帝国每箭神,当初的风头何其强劲,若不是发生了一些事,他也不会选择拜入洛总兵的门下而成为一个无名无份的随从。
不过身份的改变并不能让唐天行本身的威胁降低半分,若是放任唐天行走脱,那么今日在南特行省所发生的事情便不可能瞒得住,而郑元郧却会做无用功,杀了人,拿不到那极之诱惑的利益,还会因谋杀了一位帝国总兵的罪名而锒铛入狱。
他可不会犯这种错误,所以在发难之前,在正式与洛总兵还有陈泽撕破脸对阵之前,他需要确保不让对方的任何一个亲信脱离他的视线!
而至于封城,在目前的局势下却也说得过去。
他完全可以用封闭克坦城以确保朱炎帝国的奸细不会混入为借口,相信陈泽与洛总兵两人就算明知不妥也无法就此说什么。
等到时机一到……
郑元郧所谓的时机,便是他南征北讨真正拿下南特行省之时。
到那时,他再回过头来好好炮制这两人,那也是完全来得及的。
一念及此,他自己也走到了克坦城的城门外。
郑元郧可不会那么傻,自己还留在克坦城里,万一陈泽来个先发制人,将他给干掉,那岂不是白忙活了?
有洛总兵在,这无疑会给陈泽增添无穷的勇气,他怕是真的做得出这种事。
直到从克坦城里出来,郑元郧这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他回头,看着克坦城那不压于博安城的恢宏城门,心下暗自冷笑。
这一次是陈泽最好的机会,可是没有动他,在郑元郧想来,这绝对是一个失误,一个可以危及到陈泽他们自己性命的重大失误!
“走!”
冷眼盯着克坦城城门良久,郑元郧方才大手一挥,领着自己的人离开了克坦城。
与此同时,大量的属于郑元郧手下的亲兵随之围绕着克坦城开始搭建……营帐!
在城池的外围又严严麻麻围了一整圈,真如郑元郧所说,要让克坦城里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
再与此同时。
东平城那边,欧阳厉行眉头紧皱坐于议事大厅首位,在他的手里,有着一张刚刚才收到的圣旨。
这是朱炎帝国皇室发到凤栖行省最高统帅手中的圣旨,上面只有一道命令。
那就是令欧阳厉行无论如何也要将南特行省给收回来!
这道圣旨……
说实话,欧阳厉行很不想理会,他此刻才将自己行省的威胁解决,实在是不想在这种时候就去攻打南特行省。
兵力虽然还很足,可却是疲累之师。
这些士兵都是在不久前才从各个城池汇聚征集而来,为了解边境四城之危,他们几乎都是急行军日夜兼程赶路,这才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汇集到近三百万的兵力。
后来又是一场大战,虽然是以庞大的兵力去碾压了白烈帝国,可士兵们的身体却还没有恢复。
照欧阳厉行的预计,现下还应该是休养生息的时候,并不适合立即动手。
而且欧阳厉行也看得很清楚,目前在南特行省的兵力,在短时间内并不会大量增加。
南特行省的兵力全是来自于安洛行省,而安洛行省的兵力又有多少?
无论是南特也好安洛也罢,比起凤栖行省来说,都是次一级的行省,其兵力本就比凤栖行省的低了不少,眼下郑元郧又得分心两处,不仅要保证安洛行省的安全,还得有足够的兵力来攻占南特行省,可想而知,他的兵力绝对是不足的。
而在短时间内,很难会有援军赶来,毕竟要来支援,那是得穿越整个安洛行省才行的。
他这边呢?
他这边的兵力已经在这里了,只需要多几日休养生息,欧阳厉行有信心可以一举拿下。
可若要是他现在就去攻打南特行省,以自己的疲兵去对对面的精兵,这胜算很自然的就会下降三层以上!
为什么不等一下呢?
欧阳厉行微微摇头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