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他的身侧,微微拉开了一点窗帘,借着窗外银白色的光,看见了他俊美而又略带苍白的脸。
明明的如此的俊美如斯,不知道为何,她此刻感觉到了一丝淡淡地忧伤。
她将已经完好无损的蝴蝶标本递到了他的面前。
他在看清之后,止不住的诧异:“这是你修补的吗?”
她有点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猜就能猜得这么准。
“因为标本上的每一寸都是你的味道。”
黎千魇:“……”
这还没说几句话呢就开撩了?
而且他轻抚着标本的动作不知道为何让她有点起鸡皮疙瘩,总觉得那双手是在抚摸着自己。
他顺着标本框的边沿一寸一寸落下,最后停留在她所雕刻的那朵花上面。
她所雕刻的这朵花是小雏菊,是一朵希望之花,希望得到心爱人的应许,希望能够得到美好的爱情。
他抬眸凝望着她,这是她特意为他打造的浪漫吗?
“魇,你不好奇为什么这个标本对我来说如此重要吗?”
她很诚实的点了点头,“我很好奇,但我不会逼迫你告诉我的。”
她想要的是有一天他能心无旁骛毫无芥蒂地告诉她。
强迫来的她从来不觉得有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她忽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之时,她就躺在了沙发上,被他压在了身下。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纠缠着她的目光,让她一度忘记了挣扎。
“魇,我只想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样东西,都不如你重要,也包括这个标本。”
对他来说这个标本只是他用来思念她的工具,如今比标本更重要的回到了他的身边,她才是让他所无法割舍的。
她也许在将来会想起来,也不会想起来,这个蝴蝶当初是她抓捕给他的,是她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
蝴蝶的生命太过短暂,被抓捕的蝴蝶困在玻璃瓶中,只一天的寿命就结束了。
他为了留下这份永恒,便特意做成了标本,从那个令人作恶的实验室出来后一直留到了现在。
看见标本破碎的那一瞬间,他在想到了她,他努力了这么多年,都还没能找到完整的卷轴,惶恐、不安、无力一系列负面的情绪笼罩住了他,他很怕终有一天,她也会像这只蝴蝶一样,烟消云散。
她能感觉到这个时候秦牧洲仿佛灵魂游离在躯体之外,神情有着察觉不到的寡淡和悲凉。
她下意识地捧住了他的脸,仰头覆上了他的唇瓣。
“能得你喜欢,三生有幸——”
婉转甜美的嗓音以及她身上的馥郁香气一下子就拉回了他的灵魂,让他瞳孔微微一缩。
“魇——”
拖着她的后脑,让她离自己更贴近一点,然后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交缠,在临界点的边缘徘徊。
秦牧洲的房间这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站在原地的几个人那是没一个人敢溜,也没一个人敢去睡觉。
在场表情比较轻松的那就只有叶韶白了。
他是深知黎千魇在秦牧洲心里的重要性,她能够去哄那就算是天塌下来,牧哥都会平息掉怒火。
这一吻持续了很长的时间,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地他才松开。
烙印在彼此的瞳孔之中,那是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秦牧洲目光温柔而又执着地凝望着她,像是要把她刻在自己的灵魂里。
只有眼前这个人,是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的。
……
小团子实在是有点熬不住,在天明未明之际靠在秦牧远的大腿上稍微眯了一会儿,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反正他是被一声小心翼翼地“九哥”给吵醒的。
他妈咪是和他爸比一起下楼的,也就是昨天晚上他们一直在一个房间里?
忽然之间有点心痒难耐,有点好奇昨天晚上他们两个人在房间里有没有发生什么。
在场有同样想法的人不止他一个人。
其他人也都是抓耳挠腮的,但是没人敢问。
唯有叶韶白意外地发现秦牧洲的心情非常的好,甚至眼底的青灰都淡了许多,本就清绝的身姿这会儿更是增加了几分妖孽的感觉。
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能肯定昨天晚上这两个人之间有进展啊……
从前秦牧洲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藏在心里,任谁也猜不透,他能感觉到秦牧洲的心里藏了太多太多的秘密,这些秘密稍有不慎也许就会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而他也因为守着这些秘密,不让任何人靠近,晚上时常就会失眠。
看得出来昨天睡得很好。
秦牧远看着秦牧洲走过来的身影,觉得自己不能当缩头乌龟,也不能让别人为他的过错买单,默默地走到秦牧洲的面前,脸上是一脸的歉意:“九哥,对不起,不小心打碎了你心爱的标本。”
秦牧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只说了四个字:
“下不为例。”
见九哥没有怪罪他,那颗不安的心也总算是可以落了下来。
他就知道他的九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九哥……
*
此刻。
帝都医院。
一直处于昏睡之中的莫北倾终于醒了过来,一夜过后,他的烧也退了下来。
他清醒后看见的第一眼就是趴在他床边睡觉的秦连月,他本想抱她去床上睡觉的,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很清楚他不可能喜欢上她的,他也不希望自己有任何的动作给她错觉给了她希望。
他想下床的动作牵引她清醒了过来。
见他终于清醒了过来,悬着的这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医生说要是烧继续不退那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还好,他醒了过来。
“北倾,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他拦住了她想要扶他下床的动作。
“秦小姐,于礼不和,你不应该在这里照顾我。”
许是被他这么冷淡的态度刺激到了,一时间没有忍住,口不择言了一句:“那你希望谁照顾你,是我弟弟的未婚妻黎千魇吗?”
提到这个名字,莫北倾愣了一下,但很快脸上恢复到了一贯了冷漠。
“谁告诉你的?”
她轻哼了一声:“你没听过一句话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喜欢她你以为你真的能够藏一辈子?而且她可是要和我弟弟订婚了,你们不可能有机会的。”
莫北倾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淡。
“喜欢她本就是我一人之事,我从未想过得到她的回应。”
“既然你喜欢她是你的自由,那喜欢你也是我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