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管你这么多,这个人,我要定了。”
郁初然语气狂妄,高高扬起脑袋,斜眼看着地上的几个官差。
几个官差为难地看向带头的官差。
这元韵公主可是出了名的难搞,遇上她,人能带走才怪。
领头的官差脸上阴晴不定,思虑一会,一咬牙一口应下,“既然如此,那今日小的就当没来过这里,小的也没见过这女子。”
郁初然见人还算识趣,赶忙挥挥手让几人退下。
其余几位官差如蒙大赦,立马拿着锒铛就跑了。
只有那带头的官差,临走之前隐晦地瞪了眼一直站着的叶歆。
要是下次再遇见你,那他绝对不会再客气。
叶歆感受到这人身上满满的恶念,当着他面翻个白眼。
who怕who,你有本事你就来啊!
我看看是谁吃不了兜着走。
等官差走了,周围看戏的人才被赦免起身。
他们一改之前的嚣张,神情拘谨地慢慢退下。
不一会儿,这里就只剩下寥寥几人。
郁初然拉着林今夏的手,漫步走至叶歆面前。
两双闪闪发亮的眼睛盯着叶歆,让叶歆感觉浑身都不得劲。
这个眼神,她可是太熟悉了,只要出现这种眼神,准没什么好事情。
“这位姐姐,你刚才的那个步子是什么,武林上的轻功吗?”
郁初然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围上去,朝着叶歆身上仔细看了看。
“这位公主殿下,你在看什么呢?”
叶歆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不臭啊!她早上才洗了澡的。
郁初然没看见自己想要看见的东西,面露失望地说道:“剑啊?你的剑呢?不都说大侠是剑不离身吗?我怎么没看见。”
叶歆轻笑一声,这小公主还真是天真啊!
“谁会背着一把剑招摇过市,这种东西,都是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的。”
郁初然好像觉得叶歆说得有点道理。
“那姐姐身上没有,就代表你很厉害了?”
叶歆谦虚地笑笑,“也就一般般吧!”
...........
叶歆眼神麻木地走在街道上,身后是两道叽叽喳喳的声音。
郁初然和林今夏就和没见过稀奇玩意一样,看见什么都要上去摸一遍,见有喜欢的,就让丫鬟掏钱买下来她们三人一人一件。
一旦叶歆想要改道,她们就立马也跟上去。
叶歆已回头看好几遍了,这俩姑娘都还是我行我素,谁也不能把她们劝走。
要问她现在是什么感受,那就是无比后悔。
早知道刚才就不和这两小姑娘说自己厉害,一说完就被人缠上,撵都撵不走的那种。
要是周围侍卫不和别人说,任谁也想不到这两不要脸的小姑娘就是域朝大名鼎鼎的公主和郡主。
叶歆眼见天色慢慢黑下来,她可算是走到举办诗会的地方。
不过她来得比较晚,刚到这里周围的人就散去。
郁初然和林今夏没赶上这个诗会,一时半会儿有点不高兴。
她们笑着的小脸瞬间垮下来,随便找了一个石墩子就坐上去。
旁边跟着的侍卫和丫鬟连忙上前劝说,可就是劝不动这两小祖宗。
前面的叶歆无奈扶额,从旁边摆摊的老伯手上买下三根糖葫芦。
“诺,没看见就没看见呗,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叶歆把糖葫芦递给两人身后的丫鬟,自顾自坐在她们身旁。
拿着糖葫芦的丫鬟一愣,面带不悦地看着叶歆。
这女子也太过放肆,公主都没赐座,她怎么就敢坐下。
正等她要开口呵斥叶歆时,郁初然和林今夏已经同时伸出手。
丫鬟连忙用银针试了毒后,才把糖葫芦递给眼巴巴盯着她的两人。
酸酸甜甜的山楂确实比较开胃,叶歆吃完就察觉肚子更加饿了。
她朝四周看了看,见不远处湖面上游来一艘花船,上面隐约传来食物的芳香。
叶歆摸着肚子,看向还对她十分不满的丫鬟,“这位姑娘,你知道那艘花船是干什么的吗?”
丫鬟微怔,看向湖面上的花船。
“这是宏平候府上的花船,那船的主人,是宏平候世子陆序言。”
丫鬟一板一眼说完这些话,等说完,她额头瞬间掉下一滴冷汗。
她干了什么,怎么能未经公主允许就擅自应答别人的话。
丫鬟脸色一白,立马跪在专心吃糖葫芦的郁初然脚边。
“公主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恕你无罪。”
郁初然微掀眼皮,让跪在她脚边的丫鬟站了起来。
“谢殿下开恩。”
丫鬟软着腿从地上站起,死死咬住嘴巴退到最后面去。
这女子,好生古怪。
叶歆听着陆序言这个名字感觉很是耳熟,似乎以前在哪里听见过一样。
“歆姐姐,这陆序言就是一个风流公子,你可别被他的名字给骗了。”
郁初然吃完糖葫芦,大力把签子拍在桌子上,愤恨地述说着陆序言的风流事。
她每说一句陆序言的风流史,旁边的林今夏就点点头,两人一唱一和,像是在当面审判这个人。
叶歆听她这么一说,算是明白这陆序言是何方神圣。
这不就是当初在息城客栈画了她好几幅画像的骚包男人吗?
不过,这人当时的样子,可不像她们说的一无是处。
能把她画得栩栩如生,怎么可能会是一个纨绔子弟。
叶歆倾向于这人是在扮猪吃老虎。
“公主殿下,那这叫陆序言的,是不是在家里面娘不疼,爹不爱。”
郁初然一滞,诧异地望着叶歆,“歆姐姐,你怎么知道陆序言娘亲去世了。”
果然,还真是扮猪吃老虎的家伙。
叶歆头痛地揉揉眉心,略显无奈地再次看向已经靠岸的花船。
这船里,不会正好就是陆序言吧!
说什么来什么,叶歆刚腹诽完,花船就走下来几人。
为首的正是陆序言,还有他旁边的郁泽修。
这几人下船后,目不斜视地径直走向前面不远处的酒楼,根本就没看见坐在树下的郁初然等人。
“还以为五皇兄今晚会去参加家宴,结果居然跑来游花船。”
郁初然嘟囔了两句。
她今日出门才和郁棠吵了一架,还以为这五皇兄知道了又会帮她向自己赔不是,结果没想到五皇兄根本就没进宫。
“公主殿下,你知道他们旁边戴着面纱的女子是谁吗?”
郁初然被叶歆严肃的语气问得一愣。
女子,谁啊?她还真没注意到五皇兄旁边有女子。
“我知道我知道。”
旁边吃糖葫芦的林今夏擦了擦嘴,如竹筒倒豆子一样说出那女子的来历。
“这女子是忠义侯家的小姐,排行七,听闻是姨娘所生,不过在家里备受忠义侯宠爱,连他们家大小姐都没那么受宠。”
林今夏这么一说,郁初然恍然大悟,“原来是她啊!是不是那个生病后就收敛性子的于丹。”
“对对对,就是她,大家都在说她生病之后大变样,以前那么嚣张的一个人,现在忽然变得安静无比,而且他们府上的丫鬟居然还破天荒地帮她说好话。”
两姐妹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把那名女子的底细给说了个干净。
她们没看见,黑暗中,叶歆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忠义侯家的七小姐,落水后性情大变,这人,不会是她想得那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