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珏回过神来，还觉得在像听天书，她知道血纹宗和别的宗派都不同，也知道袁机可能是非常古老，可绝没想过他竟然古老成这样！
“很奇怪？”
墨娆不以为然道：“算起来，袁机是活的太久了，不过他大概是从封印里被唤醒的，真说起来，还要谢谢五纹阁的那些畜生呢！”
墨娆的眼睛闪了闪，杀意涌现，注意到景珏的面色一白，复又收了下去。
“水湟池连接东海？”
“不像，看上去倒像是幻境，具体情况还得等袁机回来再确定。对了，你这次回来得这么早，莫非就只是为了你的发现吗？”
景珏心中一紧，“不知前辈可知道蛊术？”
墨娆意外她居然会提到蛊术，点头道：“哦，知道啊，不过是很早之前了，现在的蛊术都称不上蛊术。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王蛊呢？”
“王蛊？”墨娆一愣，像是没听过这种说法：“蛊术里……很少说王蛊，老夫记得，那群炼蛊的疯子将蛊分为真蛊和假蛊，还没听过王蛊的。”
“还请前辈再看看这个。”景珏将从结丹散修那里得到的玉简拿出来给墨娆看，墨娆看完立刻明白了。
“老夫就说什么王蛊，所谓的王蛊才是真蛊，其余的都是假蛊。想必是那群炼蛊的作古太多年，连传承也没留下，所以才误导了后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练到一半连门槛还没摸到，就以为自己是大成了，跑去教别人，自然会一直错下去了。”
“前辈对蛊术很熟悉？”
“谈不上。”
“前辈，晚辈当日在灵元宗，好像被人种下蛊，后来晚辈杀了施蛊者，可是那蛊虫却是怎么都查不到，会凭空消失么？”
“不会。”墨娆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一指点在了景珏的眉心，“你闭上眼睛，放空脑子，也不要护住灵台，老夫到你体内看一看。”
景珏疑犹了一下就照做了，眉间一凉，转眼间身体的主动权已经交了出去，她就像一个局外人，觉到一股庞大的神识扫过全身，每一丝血肉都没有放弃。
但是找了三遍之后，一无所获。
墨娆有些奇怪，“不应该啊，蛊虫即便是死亡也会留下尸体，而且这尸体会永久的留在宿主体内，若是不取掉也没关系，只是你既然中了蛊，为何没有一点痕迹。”
景珏被她说得心惊肉跳，更加忐忑不安，不知该如何是好。
墨娆疑惑的又检查了一遍，还是未发现任何异样，她又问：“你中的是什么蛊？”
“傀儡蛊。”景珏连忙给墨娆传讯，“当日给我下蛊的是灵元宗的弟子，他说那是傀儡蛊，还是王蛊，就是前辈说的真蛊。当时中了蛊术后，晚辈的确感到了身体被人操控，杀了他时候那种感觉就消失了，所以一直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
“真蛊，还是傀儡蛊，这可不多见啊……”
“前辈，晚辈在散关城也偶然遇到了会蛊术的修士，经过一段查问后得知，这真蛊就算是施蛊者死了，蛊虫也不会消失。晚辈实在担心，所以提前就回来了想请教前辈一二。”
墨娆的魂灵从景珏的体内退了出来，在空中飘了几圈，摇头道：“那个修士说得没有错，如果是真蛊的话，就算它主人死了，蛊虫也不会死亡，而且中蛊者如果是同道中人，兴许还可以反过来为己所用。但是你身上没有半分傀儡蛊的痕迹，连中蛊的痕迹都没有……”
“所以晚辈没有中蛊？”景珏一喜，小心翼翼地问。
“唯有这个解释。”
“那晚辈为什么会有被控制的感觉？”景珏犹豫道：“而且晚辈在灵元宗待得一段时间，的确发现灵元宗有人会施蛊术。”
“你说的是鬼子母？那个连假蛊都算不上。”墨娆不屑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灵元宗不成气候，无需多在意。”
景珏想着她总该不会诓骗自己，既然她都信誓旦旦的说来不会有事，那她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只要身边没带着一个定时炸弹，就安心多了。
“不过你要是去灵元宗还是得注意一番，毕竟灵元宗当年能把五行宗都整的垮了，说明此宗不是什么善类，也不是好对付。”
“多谢前辈提醒，晚辈定然谨记于心。”
墨娆声音更沙哑，说道：“现在的修真界也不知是出了什么邪，天地灵气越稀薄就越要折腾闹事，丝毫不将修行放在心上，也难怪这么多年都没有能推翻五纹阁和万兽宗的存在。”
天地灵气稀薄到什么程度景珏不知道，她不禁想象起在天地灵气还没有变得稀薄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样子，难道修炼会比现在容易多了吗？
墨娆出手将景珏身上的一丝天劫之威压了下去，不经意间吐露出更大的秘密，“虽然说天道已死，但是天道制定的法则却不会消失，人家渡劫不过求个能躲过去就是了，而你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如果你身上的痕迹不抹去，日后你渡劫将要比被人还要严苛无数倍。“
“天道已死？前辈为什么这么说？”景珏听到第一句的时候整个人就震惊呆住了，修士都在寻求茫茫大道，为何她却说出天道已死的话？
“天道不仁，自然配不上再为天道！”墨娆冷笑道：“天劫就是天道的武器，抹杀掉一切有危险的东西，所以说，这天道就是屁！”
“还有能危机到天道的存在吗？”
“有，我们修士的本身的修行就是逆天而行。”墨娆继续说道：“其实你到日后就会发现，与其是修那不仁不义的狗屁天道，还不如修自己的道，顺应自己的心，却做你该做的事情。无愧于心，就足以了。”
“是，晚辈受教。”
墨娆叮嘱：“光是受教还不够。想来你身为我血纹宗的弟子，日后少不得还要渡劫，而且渡劫的机会比之旁人就要增加许多倍了。不管你能不能看出来天劫的轨迹，都不要随意去模仿和推演天道，除非你找到了摘星楼。“
景珏心中一凌，“晚辈明白了。”
墨娆说完便不再理会她，剩下的三颗墨色珠子交给她，而景珏也了解一件心头大事，走出禁文山的时候轻松不少。
傲云这次出来没嗅到景珏身上令他害怕和畏惧的味道，对她亲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