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墨寻眼神不善的瞥了眼夏荷,对方神色一僵,略心虚的垂下头。
他时常喜欢把事情往最坏的结果想,然往往事情并没有那样严重,这样挺好,总是比想像的要好,就不会有失望,接受起来也更容易。
骑马速度比走路快了一半不止,本是一个半时辰的路程,骑马只用了半个多时辰,途中的确有一段石子路很难走,马蹄踩上去马儿都嫌疼,当时差点把宋坦坦从马背上掀下来,惊险的很。
进城门的时候尽管早有心里准备,宋坦坦还是被惊了一下,每个人过城门需交一两银子,怎么不去抢呢?
土匪吧这些人?
“昨天你们也交了这么多银子?”宋坦坦一脸肉疼。
“昨个儿是两个人一两,一个人半两,今天是涨价了。”叶墨寻也是被这操惊到了,这些人真是无法无天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难怪没多少人敢进城,灾年刚过,很多老百姓家中一个铜板都拿不出来,哪来的银子交进城费,眼下除了必须要进城办事的,否则没人会花这冤枉钱进城,当然有些人想进城却掏不出银子。
瞥一眼身后的五人,宋坦坦又是一阵肉疼,加上她和叶墨寻要进城就得交七两银子,这特么很多农家一整年都存不到这些钱。
也亏得他们回西凤不用非进城不可,若定要从县子上经过,百来号人不是要交一百多两银子?
何况除了人,商贩连运输的货物和马车都要另交过路费的,太猖狂了,不行,她忍不了。
“别冲动,先进城,不过七两银罢了,到时候我们连本带利的要回来。”
叶墨寻按住她蠢蠢欲动的手,这丫头一言不合就想拔刀,这会子真打起来可讨不着什么好,还可能会伤及无辜百姓,不如忍到晚上再动手。
可交钱时,那守门的又说他们要带马进城也要另外交钱,马匹身躯庞大,一匹马得交进城费一两子,和人一样,叶墨寻他们七个人就有七匹马,这一交下来得要十四两银子。
宋坦坦当场就不干了,叶墨寻按着都没用,她气呼呼的说:“没钱,就七两,再多是没有了。”
“你们有七匹马,能买的起马的人会没银子,少诓我,话说你们是什么身份,怎的有这么多马傍身,一般人可不能买这么多马,
我现在怀疑你们的身份有问题,来啊,兄弟们给我把这几个押到衙门去好好审问。”
守城的将领贼眉鼠眼的盯着马匹瞧,这家伙分明是想抢人家的马,邃故意给人乱安罪名。
“呸,你少满嘴喷粪,咱这可是有官府的文书和路引的,咱可是京城有人的,你想抢咱的马,门都没有。”宋坦坦不想和对方打机锋,直接拆穿那小将的意图。
“什么文书和路引的,我看你们就是胡人派过来的细作,气焰如此嚣张,来人,给我把这些人拿下。”
将领一声令下,从城内跑出三十来个手拿长枪的官兵,气势汹汹的要把宋坦坦一行人包围。
宋坦坦情急之下洒下一把软筋散,随后调转马头,奔驰而去,叶墨寻微微一愣,也立刻跟上,见林庄几个还一脸惊疑不定的杵在那。
出声喊道:“还不快走,想尝尝蹲大牢的滋味?”
“追,快给我追,别让他们跑了。”
守城的将领吼叫着率先追了出去,但跑了一段只吃了一嘴的灰尘,在岔路口却是连叶墨寻一行人影子都找不着。
刚才中了软筋散的有七个人,还剩下二十来个人在这四周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后就放弃了,他们就是想弄点钱财或其他值钱的东西,有人反抗就一起出动把人制服,若碰上硬茬他们是不敢硬钢的。
像现在他们追出来离城门有点远了,这附近的环境一看就很恶劣,谁知道刚才那波人是不是埋伏在那处杂草丛中,就等着他们过去送死,为了小命,假意找一圈就得了,还是守在城门口更安全。
于是没多久官兵就离开了,宋坦坦等人从一处杂草丛中出来,她隐隐觉得有点可惜,若那些官兵再大胆一点,往前搜查,她就敢一刀一个结果了他们。
“叶师傅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林庄忧心的问。
“你们就在城外等着,我和坦坦进城便可,明早城门一开,我和坦坦就会出来与你们汇合。”离开这个小镇后,他和坦坦就要往别处走,林庄要带着其他人回西凤。
原是这次就要让他们先走的,但林庄不肯,愣是说这地方不安全,要看他们全须全尾的回来后才放心。
难得他这么有心,叶墨寻也不忍拂了他一番好意,就没急着打发他走。
“就你们两进去,那怎么行,太不安全了。”林庄一脸焦急,他也想进去搞事啊,怎么每次都不带他,那他坚持要跟着来的意义何在?
“人少才更安全,不会引起怀疑,你带着人在这等着,这里你功夫最好,我把人交到你手里,若是出了事我可是要找你算账的。”
原本队伍是林羽负责的,林羽不在自然就由林庄替上,这可是个锻炼的好机会。
一听要他全权负责,林庄瞬间觉得责任重大,将近一百个人身家性命都交到他手里,他若不在队伍里守着,出了什么事那还得了。
“我明白了,你们放心去吧,不用操心队伍的事,交给我就行。”林庄一脸肃穆。
安抚好林庄,叶墨寻和宋坦坦易了容,这次她扮的是个名副其事的佝偻老太太,叶墨寻也背上塞了一个包裹,看起来像驼背,两人假扮一对年事已高的老夫妻。
二人拄着拐仗慢吞吞的朝城门口走去,还没靠近呢就被守城门的啐了一口,只听几个差役骂骂咧咧起来。
“倒霉,哪来的两个老不死,看身上衣裳这般破旧定是个穷鬼,哪里有银子交进城费,滚滚滚,别过来,看着心烦。”
此时刚才那个小将领已经不在城门口,似是换了班。
“老头子,这官爷说什么呢?什么银子,咱还有银子不?”宋坦坦假装没听懂官兵的话,扯着嗓子和自家老头子咬耳朵。
叶墨寻也配合的提高声调,一副耳朵不太好使的样子,“啊?银子?有,我这有呢。”
然后后便颤巍巍的从怀中掏出不多不少刚好二两银子。
官兵一看见银子,眼神一闪,笑的更猥琐了,“老家伙看不出来啊,身上还带着这么多银子,算你们识相。”
话音未落便已伸手把银子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