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里整个村庄都回荡着那人的声音,莫名的惊悚,宋追燕被吼的手一抖,碎银洒了一地。
这特么的鬼吼个啥?
钟青衣一惊,立马蹲下身帮着捡起地上的碎银,然后一把塞给宋追燕,虽然他觉得这种时候没必要为那点银子浪费时间,赶紧跑才是正事。
但他也只是心里想想,宋姑娘想要这些碎银子,那就带上吧,费点时间也碍不了多少事。
“大哥,好像有人跑了?”一个小弟很是机灵的报告。
“大牛在搞什么鬼,银子和粮食抢到没有,不会抢着了好东西,私藏着跑了吧?”被唤作大哥的那人又是一吼,“你们给我把人追回来,你们几个随我进去看看。”
这老大预想的是大牛一群人把那两个倒霉鬼搞定了,搜搂了不少好东西,毕竟那两人看着脸上有肉,身强体壮,衣着整洁,一看日子就过的挺滋润,定是富裕人家。
正因为他们身上有贵重东西,所以大牛和他的兄弟们见财起意,竟是想独吞财物,不愿分赃,听到他来就立马带人跑了。
那两倒霉鬼肯定晕在里面,他带人进去瞅一眼。
呃,火把一照,发现屋里躺了六个人,走近一瞅竟是大牛他们,事情的结果和他想的完全相反,晕厥在地的不是被抢的那二人。
踢了几下地上的人,无一人有反应,看来是着了道,“妈的,碰上硬茬了这是,兄弟们都跟我走,今天非把那二人给捉住,惹急了我,就把人活刮了。”
钟青衣和宋追燕一前一后已经跑到村口,很快就能跑出村子了,不料这时突然从前面冲出一群人,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手里举着刀,后面十几个人有拿锄头的,也有拿镰刀的。
当然钟青衣和宋追燕看不清他们手里都拿着什么武器,只见火光涌动的人群中寒光一闪,似乎都拿着大刀杀过来。
这种时候来不及思考,钟青衣回头拉住宋追燕的手腕往另一边没人的小道上跑去,不料没跑多远就一脚踩空,两人双跌进陷阱中。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钟青衣顾不了脚上的扭伤,赶紧去扶宋追燕。
“我没事,就是手擦伤了一点,钟大哥你有没有受伤?”宋追燕苍白着脸站起来,其实胳膊上很痛,似乎裂了一道口子,出了血,但她生生忍住了疼痛,这种时候怎么能示粥呢?
“我也没事。”钟青衣下意识握住了她的手,这个深坑有三米多高,他自己是可以凭借轻功借力跃上去的,但宋姑娘不会轻功,他不能丢下她。
宋追燕也想到了这点,她挣开钟青衣的手,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钟大哥你先出去,回头再来救我,否则我们二人都被捉了去,谁来救我们?”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钟青衣又要来拉她的手。
“别固执了,冷静点,我不会有事,你这样……”宋追燕把自己的计划和他说了,然后催促他,“快走,不然来不及了,我相信你能做到。”
这村里早就被人埋了陷阱,怕是不少人被害过,前后加起来三伙人,少说也有七十人,而且他们手上都有武器,这些人不好对付。
她让钟青衣先出去,待那伙人把她从坑里弄出去后,再杀过来救她,她相信凭她和钟青衣的武力值,一定能逃出去。
钟青衣咬了咬牙,“好,你放心,我一定把你救出来。”
“嗯。”别人或许可能为了活命自己逃,但钟青衣不会,他就是自己死也不会让她死。
这么想着,宋追燕自己也愣了一下,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如此信任他了,能把命交到他手里的那种信任。
钟青衣身子一跃在坑壁上回来踩了两个借力就跳上去了,此时那伙人也集合在一起已经追了过来。
“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坑里还有一个,把鱼网拿过来网住,不能让他上来。”那领头人大声吆喝着,混杂的吵闹声也盖不住他的嘶吼。
宋追燕拿着一瓶杀虫喷雾剂,这是坦坦特意放在老家那边供她使用的,还有十几瓶高浓度白酒,听到那贼人说要用鱼网网住她时,她就点燃了喷雾剂,甩手扔了出去。
“砰砰砰”接二连三的扔了几瓶喷雾剂和白酒,把上面的人炸的鬼嚎鬼叫。
钟青衣在远处连忙拿出弓箭,开始射杀,场面极度混乱,原本嚣张叫嚣的贼人被杀的鬼哭狼嚎,有些人已经开始四处逃窜。
“老大,你怎么样,你的头破了,流了好多血。”
“闭嘴,快把老子背出去,那王八糕子有伙药,咱干不过,要老命哦。”被唤老大的大汉现在只想逃命,别的都不重要,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命只有一条,得惜命。
钟青衣却在这时跑了过来,一把拍晕领头人和那小弟,打斗了一会儿,除了被炸伤的贼人,其他人都跑了。
“宋姑娘你抓住这根棍子,我拉你上来。”钟青衣看着坑里的人,心里松了口气,虽然疑心她是拿什么炸的人,但那些都不重要,她人没事就好。
宋追燕拉着木棍,借力爬了上去,她坐在地上闷哼了一声,痛死她了,胳膊不知怎么伤着的,竟流了那般多血。
“你哪里受伤了?”钟青衣打着火把,发现她脸色苍白,衣服上沾染了许多血,心里揪了一下。
“胳膊被什么划伤了,皮外伤,别担心。”她勉强扯了下嘴角。
“得罪了,我要把你的袖子割开,给你上药。”看到她点头,钟青衣用刀割开她的袖子,拿出金创药正要给她洒上。
宋追燕把一瓶酒精递过去,“先用这个洗伤口消毒,然后再上药。”人的感情总是微妙的,就在刚才钟青衣紧抓着她的手腕,不肯弃她而去时,她的心像是被什么扯动了一下。
虽然道不清那算不算爱情,但她知道她动情了,她信任这个男人,可以和他分享一些秘密,而他肯定会守口如瓶,四年的朝夕相处不是白处的,她了解他。
钟青衣看见用玻璃瓶装着的白色液体,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这瓶子是用什么做的,钟姑娘为什么突然能拿出这东西来,疑惑重重,但他却抿着唇没有多问。
如果她想说,她自然会说,她若不愿让他知道,又何必要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