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张启山的话音未落,脸颊上就挨了重重一耳光。
平善破口大骂:“你说什么混账话,再多言,我就杀了你!”
说着摔袖去查看伤者情况。
这些族兵都是他部落里的,说从小玩到大都不过份,出来这一路已经死了十几个人,再有闪失,族人都不会放过他。
张启山捂着脸踉跄退开,一个武朝奴兵上前扶了一把,低声道:“启山哥,他们回来得这样快,我们摸的那些油头……”
张启山瞪他一眼:“怕什么,死人的东西,不拿白不拿。
你给其他兄弟说一句,这个平善不是好东西,找着机会我们得马上走。
你也别守着我,干活去,小心被人抓了把柄。”
那奴兵嗯嗯两声,赶快去帮忙搭帐篷。
张启山摸摸自己怀里的小包裹,脸上露出一丝阴狠。
他本来想过跟着平善部得一些实惠,可是经此一战,他看出乌达部落不是好对付的。
而平善也不可能真正对自己这些武朝人信任,说不定再战败,还要拿自己泄愤,还不如马上回武朝。
只是贼不走空,来都来了,总得有收获。
狄族人都喜欢带上吉祥物,那几个死人身上就有玛瑙籽玉狼牙之类值钱的东西。
他不贪心,每人只取一件,只要带回武朝就能换成银子。
平善不等帐篷搭起,就让人整理尸体准备埋葬。
以狄族规矩,这些人死后需要涂抹香脂,精心梳理,用牛皮包裹拖在马后,任由马儿选择方向奔跑,什么时候拖绳断裂,尸体就在当地挖深坑埋葬。
可以现在的条件,是没有办法举行葬礼,只能就在旁边挖个深坑埋在一起。
刚刚清理两具尸体,就有人向平善耳语。
平善脸色阴沉,眼中杀气凌然:“难怪我部落这段时间都气运不顺,就连巴万都莫名其妙的死了,原来是有秽物进来。”
那族人道:“头人准备怎么办?这种秽物要请巫师做法才能消除干净。”
平善冷声道:“对秽物只有越狠越好,没有巫师,就活埋,也正好给我们的人陪葬。”
张启山正指挥人搭建帐篷,就听到有人喊他去帮忙搬尸。
张启山不疑有他,正想再趁乱摸些东西,带着三个武朝奴兵就过去了。
大坑挖了一人深,几具尸体已经放在坑边,平善坐在旁边的一张马鞍上,目光冷冷的盯着他。
张启山正想行礼,就见平善手一挥,几个狄族人上前一把将他按倒在地。
“搜他们的身,再丢进坑里!”
张启山挣扎着大叫:“平善头人,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又没做什么?”
平善只是冷笑,那几个狄族人马上扯开张启山等人的腰带,上下里外一通摸索,取出几个小包裹。
打开看,是一些玛瑙原石,还有几枚没有打磨的小玉和狼牙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耳坠。
张启山也不挣扎了,他本为混混出身的,怎么没有防身的手段,那些见不得人的赃物早就藏到隐秘之处。
现在搜出来的这些东西一般人都会有,根本不算什么。
没有证据,张启山就有了底气:“平善头人,你要是想拿我们陪葬,就别找理由冤枉我们。要知道我们心中有怨恨,给你带来的不是庇护,一定是最恶毒的诅咒。”
另外几个武朝奴兵吓得痛哭流涕:“我们不服,不服!”
平善捏起包裹里一枚小小的耳坠,拿到张启山面前厉声道:“你们偷死人的东西,这是什么,这是我们的护身符,是从小就戴的东西,这枚耳坠还是我亲手送给阿巴的。你偷什么不好,偏偏要偷这长生坠。”
张启山脸僵住,这些耳坠子是他们在旭阳草场时玩骰子赌来的,根本不是现在偷的。
这个平善是铁了心要自己等人的性命,连撒谎都出来了。
可自己又不能直接撕了脸皮。
他猛然看向奴兵中的一人:“青山,应该是你偷的吧?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被他喊到名字的奴兵浑身颤抖着:“大……大大哥,我我没没拿!”
张启山转头对着平善:“头人,这个青山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他不懂事冒犯了亡魂,该怎么罚就怎么罚,能不能让他干苦力恕罪。”
平善根本不理:“我不听你们这些武朝猪解释什么,全部填坑!”
张启山大急:“头人既然要杀我们,何不利用我们的命多换些利益。”
“你们的命不值钱,本头人也不想再见到你这张脸,埋了吧!到那边给我们的族人继续当奴隶。”
他话一落,两个奴兵就被丢进坑里,哭嚎声顿时惊天动地。
张启山再也不敢卖关子,他一边跟拉扯自己的平善部族兵挣扎,一边对平善嚷道:“我们愿意去乌达部落当卧底,帮头人把路打开。”
平善眉头一挑,挥手止住族兵的行动:“等会再丢,你说什么,你愿意去乌达部落把门弄开?”
刚才族兵说有人偷窃亡者护身物,他不用想就认为是这些奴兵在做怪。
这次失败返回,他憋着怒火正想发泄,就决定把这些武朝猪陪葬。
可没想到没能找到赃物。
平善不能在其他人面前失了威严,只能随便拿一个耳坠说事,要是张启山再敢反驳,就直接打死。
可此时听到张启山说能打开乌达部落的木墙,他决定再多听几句。
乌达部落的排弩实在太厉害了,只是两箭,他就心中胆寒。
要是有人去探路,自是高兴,反正……
他看向张启山,心中暗道:反正都是要死的,就多用一次。
才几句话的功夫就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张启山脸上已经冷汗淋淋,他使劲点头:“愿意的,愿意的!”
乌达部落里,此时宋梨云并没有休息,小石头和赵三被宋得奎带走之后,她只简单洗漱,就跟乞嬷嬷询问部落里的情况。
“少夫人放心,只要我们不出战,平善部族也无法攻破,在半夜乌旦他们回来时,我就遣人给夫人送过消息,现在夫人应该已经在带兵赶回来的路上!”
乞嬷嬷坐在火塘边,手捧热茶,一副弱不胜寒的样子,可还强撑着精神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