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成围着屋子转了好几个圈,停下来说:“到我们越过那条马道,就证明咱再也回不去了。要明白什么是当久恶人难上正途。”
于天翔听后,叹了一口长气,心里开始猛烈纠结起来,他真的不想再这样,再这样毫无意义的度日。
他想走。
可是这可能吗?
黄成很俏皮的说道:“天翔,你是不是很想我这么称呼你?”
于天翔深深点头,脸上洋溢的激动。
黄成接着说:“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其实我也这么想过,不如就破罐子破摔?行吗……?”
大板牙和狗剩在一旁看着,听着越发不明白什么意思。
于天翔兴高采烈道:“不如跟哥们儿跑路!”
于天翔这一句话一脱出口,大板牙和狗剩听后这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随之,他们四人简直是一拍即合。
再看,被他们唤为自由的船靠在了岸边。
于天翔四人把自己当成了罪犯,发誓再不去理会那些所谓的金山银山。
他们只是揣了些能管饱肚子的铜板,顺着那条水路又回到了自己的村子。
那条船一直往村子里游着,撑船的老伯已经过世了,现在撑船的是他的儿子。
就在这时,另一个时空,也就是于天翔飞转而来的时空。
行陀和刀灵终于不在那驿栈里耗着了,他二人决定去找潮汐盘。刀灵找潮汐盘不为别的,只为能看很多陌生风景。而行陀还是为了曾经救他的那个魔,他不喜欢欠魔的,一直都是。
行陀和刀灵走去了一个村子,这个村子名叫有名村。他俩已经在这个村子里待了一天半的时间了。
因为他俩前天晚上做梦的时候,两人做了同一个梦,梦见一个仙人打扮模样的虚影。
那个虚影在梦中告诉他们,于天翔会来到这个村子。
他俩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么一个梦,但他俩能确认这一定不是一个巧合。
于是行陀和刀灵就在有名村山上的一个隐蔽的山洞里栖身。
某一天一个平常的夜晚,行陀和刀灵二人在山洞里熟睡着。
在寂静的夜幕之下。一声猎鹰的嘶鸣叫无极山脚下的有名村瞬间沸腾了。
“哎呀我的妈呀,那傻鸟死了,死了,终于死了!”
有名村的村长赵大六手举着火把,在有名村村中央的大槐树底下兴奋的跳着高的高呼着。
一时间,有名村的所有村民呼啦一下子全都聚到了大槐树底下。
不管大人还是小孩,男人还是女人,老头子还是老婆子,全都人手一支火把,在那大槐树底下兴奋至极的叫着好。
“行了,都他娘的别叫唤了,那猎鹰死咧,还都以为是啥好事咧!”
就在人们全都沉浸在激烈的叫好中时,一个样子看上去七十多岁,佝偻着背的老头,拄着拐杖在人群不远处扯着后嗓子喊道。
人群听到那老头的喊声,相继消停下来。
然后齐刷刷将目光冲向站在后边的那老头。
赵大六把头一瞧那人群后边的老头,眉开眼笑道:
“嘿,五叔,是您老来了啊!”
赵大六说着,屁颠屁颠的扒拉开人群,小碎步倒蹬到五叔身边,好一顿的点头哈腰。
五叔朝那赵大六微微的一点头,然后被赵大六搀扶着,颤颤巍巍的走到人群中间,瞥了一圈的人群,叹了一口气说道:
“大伙说说吧,这猎鹰死了,打算谁挑头背这锅啊?”
五叔说着,用探视的目光看着人群中的每一个人,最后将目光放到了站在自己一侧的赵大六身上。
“大六,你觉得呢?”
赵大六使劲的摇晃着脑袋,猛摆着手推说道:
“五叔啊,您老可别开这玩笑,我这都快五十了,上有老下有小,胳膊疼风湿扰,一要背锅就完了,所以……”
赵大六所以之后的话很明确,他就是不想去,更不敢去。
因为背这锅虽说死不了,但一定会赚个皮开肉绽的下场。
五叔听了那赵大六的话,当即一拐杖打到了赵大六的后脊梁上。
然后五叔气呼呼的低声骂道:
“放你娘个狗臭屁,在这里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你他娘的还村长咧,我看就是个熊包,一点儿当官的该有的样子都没有。”
赵大六贱了吧唧的狂点着脑袋,嘻哈的应着。
“是,是,是,五叔说的对,五叔说的对……”
五叔没好气的白了赵大六一眼,吭吭了几嗓子,转头向人群说道:
“大家伙谁有这个胆量背下这锅啊,能背下这锅的村里给五挑子米。”
人群听了五叔的话,紧接着那藏在嗓子眼的话,就都吭吭唧唧,嗡嗡嗡嗡的冒了出来。
“五挑子米是挺稀罕人的,可谁为了这五挑子米就敢豁上命呢,想那白家的铁链子,皮鞭子,还有那老虎凳可不是一般的皮肉能受的了的。”
一个身形干瘪的老翁,紧张着脸嘟囔道。
“可不是咋地!”
那老翁身旁的一个半大小伙子搭腔道,随之这小伙子脸色一转,牙被咬的咔嘣一响,愤愤的又说:
“然再想那白家,净是放那些个自家养的大鸟祸祸咱村的生灵畜牲,俺家就被之前白家放的那大鸟,抓死了两只羊,心疼的俺娘一下子犯了心痛病,到现在还撂炕上呢!”
“我家围的羊圈就被今儿这只猎鹰糟蹋了,虽说羊是没死,只是被抓破了皮,可是那配种的公羊却被那该死的玩意儿给抓破了蛋子,成了阉货,你们说我家那几头母羊可咋再下崽子嘛!”
在那小伙子身后的一个中年男人捂着腮帮子说。
人群中一个胖女人,扯着拔尖的嗓子,呜呜喳喳的说道:
“都说这事儿让个别人抗,还五挑子米啥的,五叔啊,您也别怪俺说话直,您就是给搬五座金山来,也没人敢挑头抗事啊,白家之前放的那三只大鹰,叫咱们给射死,分别是李家凳子,王家痦子,还有俺家小叔子抗了,这仨都是咱村五大三粗,有大力气的吧,大伙也都瞅得见,这仨被那白家打完放回来,到现在还不醒人事呢,都说这个别人抗,个别人抗的,谁再敢站出来抗,怕是个傻子!”
那胖女人叭叭的一口气说完,哼哼冷笑了两声。
五叔听了这套话,长叹了一口气,没有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