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着,老末班竹屋外边响起了贺飘雪的急促的脚步声。
哒哒哒——
从贺飘雪这急促的脚步声经过刘天下缜密的分析,贺飘雪她一定是饿坏了。
随即,刘天下的脑子里回响着贺飘雪刚在老末班门口说的那句外洋文,好多个问号从刘天下的脑袋里蹭蹭冒出。
刘天下极力用惨不忍睹的外洋文储蓄量去试图解析它的中文意思,但这只能是妄想,刘天下中文都弄不太懂,又怎么可能弄懂外洋文呢?
对ABCD极不敏感的刘天下来说,贺飘雪对刘天下所说的那句外洋文也就渐而模糊于了思维中。
于是,在当时刘天下的推测下,这极有可能是贺飘雪在向刘天下炫耀她那高超的外洋文水平,顺便嘲笑刘天下他超低的外洋文水平。
不管怎样,刘天下他可算是和贺飘雪对话了,而且他俩此次的对话时间还不短。
突然间,刘天下就没出息的感觉得自己是这个武林中最幸运的男人了。
想到这里,刘天下曾经那份对自己本身来说的美好,很神奇的将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迅速充盈了起来。
刘天下发现了曾经的美好,叫他现在变成了不折不扣的,“难忘巨人”。
也不知道江湖上有谁能体会到刘天下此时的感受呢?
那天晚上,贺飘雪从老末班走后,刘天下再过了将近半个时辰才离开。
在这半个时辰里刘天下想了很多。
刘天下想,他是不是很无理取闹?
是不是特别像一个小丑?
不知道为什么刘天下的心里多了这么多疑问,他发现自己原来是这么的不了解自己。
刘天下拿出桌洞里,贺飘雪给自己写的知识点解析和学习计划后发现,贺飘雪她写的真的是知识点解析跟学习计划,很多,很详细,但这好像不是刘天下所希望的。
刘天下希望的是很少,很简单。
哪怕是同刘天下心里想的,只有一个字的交集。
难道年龄的差距,人生的位置,种种不成文的条规,就真的能绝对化心里面的那一份情谊吗?
还是刘天下他真的想多了?
刘天下拿着贺飘雪给他那的那一些关于武林大考的参考资料,再和《三国志》比较的话,绝对那叠资料更重,虽说枯燥些,但也远远胜过那些华丽的情节。
那叠资料上绘着是贺飘雪用心的痕迹,不管怎样,究竟是不是如刘天下他心里所想的那样,也不能就目前这临近的一幕而早早谢幕。
于是,刘天下就在那之后,下定决心要将他自己的人生目标放的稍微远些,因为他要和贺飘雪拉近所谓的人生距离。
所以,从那以后,在刘天下身上曾很少见的挑灯夜战,刻苦努力等,频频出现在他的身上,刚开始三圈半他们见刘天下他这样都惊讶不已,但慢慢的,他们也就习惯了。
刘天下开始在贺飘雪的影响下慢慢改变。
在快要武林大考的前七天,贺飘雪结束了她在武林道馆实习的日子,她回到了真正的武林之中。
这对于刘天下来说绝对是一场悲剧,悲剧到还未上演,就已散场。
贺飘雪在走之前,夹在刘天下的草书里面一个纸条。
纸条上写着:
“来到真正的武林,《三国志》就还你。”
这张纸条在刘天下快要坠入低谷的时候,很及时的给他填满了低谷。
很神奇,刘天下的心像被什么拽着似的,不敢松劲,不敢脱离方向。
就这样,七天之后的再一个七天,刘天下接到了武林最后一道关的金箔通知书。
在刘天下身边本可以待着的人,和本应该待着的人又重新回到了刘天下他的“危险区域”。
这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包括刘天下他爹娘也是一样。
刘天下他爹娘听到刘天下他通过了很难通过的武林大考,以为是下一年的愚人节提前了,还以为是江湖上哪伙诈骗集团下的圈套。
从那开始,刘天下的江湖地位也就打了个对折。
辰浩荡,三圈半,大虎,鬼子,鸡蛋他们似人间蒸发,从那以后刘天下就再也没有在一起厮混了。
刘天下曾认为最能长久的兄弟情谊,却这样无理由的,毫无声息的消逝。
然而,刘天下的另一个江湖地位正日益崛起。
刘天下被列入了曾最反感的武林学霸队伍。
其实,对刘天下而言他还是比较讨厌这种队伍的,只不过他不是特别的讨厌。
刘天下逆袭武林大考的事迹,在那个炎夏躁动许久。
从那以后,刘天下变得沉默寡言,曾假装的冷酷变成了真正的冷酷,所有和刘天下最能相吸的一切也都开始相斥。
唯有对贺飘雪没有。
刘天下他自己真的说不清楚,也讲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待理清刘天下他自己的思绪后发现,贺飘雪还没有把自己的《三国志》还给自己。
刘天下心想道:“我还没有将我对贺飘雪的希望开始,为何要这样无厘头的结束呢?是不是狗血的虐情剧正在由我出演?可是我还没有明朗给女主角我的心意啊。”
之后,刘天下靠着回忆延伸编织出各种美好的情景,来填充对贺飘雪的思念,仍旧的单相思。
在等待进入武林大学的日子里,刘天下特别为一件事而后悔不止,它时时缠着刘天下,叫刘天下不得不承受折磨。
刘天下为什么没有提前要到贺飘雪的联系方式呢?
“愚蠢呐——”刘天下在心里呐喊着。
刘天下还是那样,很白痴的憧憬着看起来似乎不太现实的将来。
将来,刘天下和贺飘雪一定会再次相遇,而后促成一段白头偕老的爱情,给几千年以后那个把离婚当流行,谁不离婚谁不行的社会,来一次彻彻底底的例外。
某一天的五更时分,刘天下背负了太多沉重记忆的思想,躺在床上,看着屋顶,开始学着失眠。
刘天下只睡了一个时辰。
他感觉自己的头昏昏沉沉的,可眼睛清醒的厉害,玩了命的闭都闭不严实。
刘天下心想:
“失眠是不是因为我在武林道馆上学时,课堂上睡得太多,把我接下来几年的觉都睡够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这着实可怕,岂不是我要好几年不能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