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远他娘一脸笑道:“方才在后厅听到声音,一想就是唐夫子叫我们家远儿读书来了,呵呵~~别站着啊,快快坐下。”
说着,走到桌前将茶水放下,转身来到申屠远床前,狠拍了申屠远一下,说道:“远儿,夫子来了,还不起来迎着,耍什么性子,快些起来。”
申屠远无奈坐起,冲母亲笑了笑,说道:“知道了娘,您去陪祖母说说话,我这就起来好生读书。”
申屠夫人冲申屠远一笑,说道:“好,那娘就先出去了,可得仔细听唐夫子讲,不能漏了啊。”
申屠远点点头,接着从床上站起,说道:“好了,娘,孩儿知道了,您去吧,去吧。”说着,催促着将申屠夫人往外推。
申屠夫人存笑,在走到门外后,冲唐八千说道:“唐夫子费心,我这孩儿浮躁,还劳夫子多多管教才是。”
唐八千一鞠躬,说道:“是的,暮夫人,在下一定好好教与暮公子。”
暮夫人一笑,将门带上,向楼下后厅走去。
气氛有些难活泼,申屠远和唐八千两人分别直愣愣杵在两旁,直到门外突飘起了细雨,才有了动静。
唐八千咳了一声,说道:“嗯,下雨了。”
申屠远尴尬应着,“刚下。”
唐八千向书桌挪了几步,说道:“还学吗?”
申屠远定神看着窗外,说道:“八千,有些事真的很难理解,自然也不能试着去理解,因为到时候我怕这也丢了,那也没了,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躯体,那又有什么意思?刚才你说那话,是为了我好,我心里明白。”
唐八千听后,不由得点了点头,像明白了申屠远心里的想法,他将书卷放到书桌上,说道:
“申屠远,不为什么,你也不用问为什么,你的事我早听了街面的舌头话,这祖兽文其实是我家祖传的武功心法,我祖上及我父亲是江湖斗狠死的,所以,我自小就痛恨这武林,不避讳的说也是惧怕,便就垫了桌角,你是我的兄弟,我也怕你走进去,就很难出来了,当然既然你有你自己志向,我也不能揣着私心,祖兽文是丰富渊博的学识,同时也是最为上乘的心法,但......”
唐八千顿了好一会儿,长叹一声,继续道:“说这么多,像是废话,好了,这祖兽文就送给你了,该怎么看,你自己做主。”说完,开门走了出去,快速的下了楼,推开正门,朝雨中走去,显得一脸的担忧和无能为力的模样。
申屠远看了眼书桌上的祖兽文,再向楼下看着在雨中疾步的唐八千,顿时心揪的更厉害了。
由于于天翔,于济世,刘莹,怀忠,郡主柳桃还有镇天和花妹,这一些主线人物一直向东走,且在路上只是一个赶,两个追的,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故事发生。
所以就趁着于天翔他们还一直往东走,且没有发生任何故事的情况下,就多说一说这个申屠远吧。毕竟申屠远也会是一个与潮汐盘联系大到不行的角色。
要说申屠远的波澜内心,想必只有他自己知道,也只会是他自己知道。在西域风花城的风楼里,申屠远像只被囚禁在鸟笼子里的大鹏,想展一展双翼根本就没那可能。
成神的东西遁入江湖的事情,再一段时间,武林中的人才全都知晓,有一部分觊觎它无边功效的贪婪之人,见没了头绪,就发疯乱叫,再一部分好奇它的无聊好奇之人,看不明了去处,就索性往怡红院里发泄了情绪。
对于武成义来说,这算是一件挺不错的事,尽管丢失,不知之后的凶险或者平安,但最起码能有一段可以喘息的时间,来结交一些很少的武林正派义士,想个万全之策,来待日后彻底将这祸害连根拔起。
当然这成神的东西一时间没有了线索,虽然是避免了一时的风波,但也不是长久之计,有些大事还是要在酝酿的时候把它搞清楚。
因为这无论怎样还是难避免穷恶之人,还是难避免更大的祸事,所以对于一些苟活之人来说,这该是比身体里面长了一个毒瘤,还要恐惧。
也就是在这熬人心火的日子,申屠远终于受不住这不属于他内心深处的生活了。
快要结束整个冬天的前一天的深夜,整个风花城都在沉睡的时候,申屠远腰间别上他那一把重刀,随意带了些散碎银两,留下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勿挂念’,便就打开房间的窗子,顺着那棵挨着古楼长的老树,溜了下去,接着随意判了个方向,快步离去。
申屠远奔波了一夜,到了一处破旧的庙宇,也是劳累了,便就走进了里面歇着。
那庙宇看年岁,应该不下三百年之久,大门和正厅之间的院落,杂草遍布,且横竖着些长满青苔的腐木,看这样式,推测以前的构造,该是个院中的饮茶亭子,或者是祈雨的,似是祭坛一类。
庙宇歪扭的大门上,本该悬挂着的牌匾,不知是完全风化没了,还是叫路过的人给摘了去,当了自家的名号,反正在那位置上大概能看出点牌匾的轮廓痕迹,申屠远心里想,除了一定不叫正大光明,其余的歪名劣号应该都有可能。
再看院中对准正厅那口烧香拜神的铜鼎里,还是存留些香灰,虽混着泥土,不避风雨有些着实了,但只要细看绝对能见那存留着的。
加上这铜鼎边角四周,有烧黑的痕迹,可以很容易推出这庙曾那时是也是香火鼎盛,香客络绎不绝,所以这庙足可以算得上是处旺地,也可见这里曾供着的神灵也是极为灵验的。
申屠远赶紧的来到那正厅,对着那尊不知是哪路神仙的石头像,恭恭敬敬的作了几个揖,磕了几个头。仿着过年节时母亲求神的话头,学说道:“望天神,保老祖平安无事。”
庙内更是破败不堪,见那情况,很像是以前被人打砸过,见那钵盂,瓦罐,香炉,还有一些桌椅等七七八八的物件,都碎的不成了样子,散铺在地上。
也有一只铜做的杯具,被深深嵌在那根顶梁柱的上端。若只凭着岁月,根本就不可能造成这等这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