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离,无尘也皆是兴趣,瞪大眼珠,竖耳细听。
武成义说道:“正是,江湖上都知这成神的东西是一个滚圆的珠子,隐秘传之,也都知这成神的东西是仙界之物,传说得之神物,功力,内力都将提升千百倍,可成千年万年的武林至尊。”
汤离说道:“是有这么个说法,就因这成神的东西如此神奇,所以引得多少武林野心都想得到它,以助自己成为武林至尊,可那成神的东西本就不明何处啊。”
无尘说道:“成神的东西自刚开始在武林中传播,就实虚不知,即便是实,又无人能真正确实,所以至今到底存在不存在还是个问题呢。”
武成义目光如炬,斩钉截铁道:“存在!”
钟凌略感震惊道:“什么?存在?”
武成义说道:“不仅存在,我还知道它在哪。”
钟凌更是震惊,两眼瞳孔瞬时放大,激动问道:“在哪?”
武成义压低声音,细语说道:“就在运往刘家堡的镖车上,镖队是震江北的龙虎威镖局。”
钟凌无以言表其内心波澜,嘴唇颤抖道:“当真?”
武成义稳稳回道:“千真万确。”
汤离长吐一口气,说道:“如此一来,若走漏了风声,那厮杀又在所难免了?”
武成义说道:“风声已经走漏了,消息不光我一人知道,我想这整个武林已经尽数皆知了。”
无尘说道:“那么岂不是又要血流成河了?”
钟凌一脸气愤道:“干嘛这世上会突然现出这神奇之物,惹得争抢,因那虚荣地位叫天下永不太平。”说完,脸上又带着一丝惋惜和无奈。
武成义忧心说道:“所以这次我来就是想与三位兄长商议此重大之事,能在风波之前将其平息,以能免去血的代价。”
钟凌也是忧心忡忡道:“在此之前,还需要从长计议。”
屋外的梧桐树上落下去年还未落尽的一片固执的叶子,那叶子迎着细雨,缓缓落地,之后顺着汇在地面上浅浅的雨水,向下势漂去。
汤离见这景象,感叹道:“一叶落知天下事,多事啊,多事啊。”
古往今来,再细微的风言风语也足以将一强人,变成墙人。从竖着到挂着不需要大费周章,毕竟果断摆在那儿,果然会断,并非偶然。
看上去一波一波的能人神人,如雨后春笋一般,蹭蹭蹭的冒了出来。
好像他们冒出头来的缘故,都是为了可以成神的东西,也就是乌龙交代于天翔今年八月十五之前必须要找到的潮汐盘。
也似乎潮汐盘不光是定海水,不让人祸于灾难,得到它可以瞬时为神仙,得之扭转乾坤的法术这般用处了。
或者还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用处。
雕刻在山面上的大佛,保持着一个阿弥陀佛的架势足足过了千年,除了胳膊,腿缺失一大块,剩下的慈悲肃穆,无尽神秘仍是不灭一处,若是只叹那能工巧匠的手,还不如说是佛神普度众生的心,佛心大善,才至金身千年不毁。
如果天色阴沉,又细雨霏霏,再加上缭绕在大佛头首多少的雾气,从远处看,就会觉得浑身的不自在,那全身的汗孔突的张开,又不觉怀有丝丝恐惧,像是噩梦,但是再好好想想才知道,这种感触是一种不由而发的敬畏,从内心深处不经细思的敬畏。
打这走过去的江湖人,或多或少的会对这大佛以示恭敬,当然那些表的恭敬,只是虚伪一面的污垢。
本来就满手的鲜血,和滔天的罪孽,居然还想着叫之后的灵魂能上那西方极乐世界去,这只能说是妄想吧,毕竟这类江湖人叫另类江湖人,恨到彻骨,怎又会盼他们好呢?
所以佛神不会在意某个人的说或者做,其实到头来,某个人得到的福报或者恶报,只能是在证明什么,或者是在考验什么,要再去想这里面究竟存在什么大乾坤,也许会有,但这种大乾坤只会是一副假相,就像一个硬说自己是善人的恶人,道理相同,也相通,一些时候出现的某些异议,只是在说毫无意义。
武林中传言那成神的东西是被不明人物牵去的,这并不是说牵它的人就一定能享武林至尊,因为有些存在的东西,它往往是虚无缥缈的,如果每桩事情都是轻而易举的,那么这些事情里面一定会存有意想不到的大难,所以说,看不见的和看得见的,只是都在看你到底能不能睁眼而已。
“事情没有你我想的那么复杂,这成神的东西迷失山野,并不是什么大事,若还觉得这是大事,只能说明两点,一点是权,一点是利。”易孤君在山巅巨峰的草厅,对着那潘无期说道。
潘无期这次而来,并没讲他不正派弄神弄鬼的排场,只是头顶了个渔夫的斗笠,身着了一身农夫的褴褛,脚下蹬的鞋还有些讲究,其余的就只剩并不怎么样了,看上去潘无期像中了什么打击,大打折扣的落魄。
潘无期挪动了放到自己跟前的茶杯,将那茶杯推到比茶壶还远的,自己伸手不能轻易够得到的桌角的另一边,说道:
“我潘无期虽为不正派,但心却从未不正,你上次说过,白色不吉利,我记下了,所以这次索性连我自己都变了。”他皱皱眉头,继续道:“茶不会喝了,那事积压在胸间过于闷,不如渴死罢了。”
易孤君一笑,说道:“想你也是这江湖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没想到今日为了那对我而言无所心念的事,竟耍起了泼皮,想你现在跟那市井小人也是不相上下了。”
潘无期一歪身子,向那草厅下的池塘水面打量了自己一眼,嘲笑了自己一嘴‘确实是改了自己’,他接着坐直身子,再打量了一眼易孤君,长笑一声,说道:“那你何尝不是跟我一样呢?”
易孤君将手里的竹简,往桌上一放,说道:“我这山巅巨峰可是个好地处,我不是,因为我不是地处,”说着,一声朗笑,“自上次那件事失算,这段时间就更想写一部江湖的书了。”
潘无期一想,说道:“那你还是打算过,为何又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