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大更是气愤,脱下一只鞋,接着猛地朝楼下领头的弟子砸去,咆哮道:“不知唯尊是从了是吧,罚你一万遍组训,即刻给我消失。”
清风派领头和乘云派领头不敢违背师命,忍气带领帮派弟子不甘离去。
于天翔突然想出来了什么别的主意,于是他忙恭敬道:“二位前辈大度,晚生佩服,晚生对这个拜师的事情打算回去琢磨琢磨再定。”
三爷笑道:“于公子不用在乎那邪门歪教,也不用左右为难,思量好了,什么时候都不迟,我清风派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着,好了,在下告辞。”
三爷说完,踏风而去。
吴老大朝三爷离去方向撇撇嘴后,说道:“别听他老三胡扯,他们清风派就是嘴皮子功夫厉害,想学真本事的话,于公子还是来我乘云派靠谱,在下必定倾全力而授,于公子,告辞。”
吴老大说完,因轻功不佳,慢悠悠爬下古楼,朝海风县新开的风月楼,也就是君子楼方向小跑而去。
清风派和乘云派两派走后,围观的群众也就慢慢少而少之了,隐在人群其中的申屠远本想上前与行陀和刀灵含蓄几句,试图拉拉关系,但被自己身后的一个人强行拉拽走,向东边方向快步拉去。
人群渐渐散去。
行陀和刀灵快步走到于天翔身边,两人一齐拽拉着于天翔,往聚四海酒楼里头拽拉而去。任于天翔客气的推说着一大套话。
再过一小会儿,街道上恢复了平静,除了一个被两个剑鞘砸出的两个包,被两把剑戳中衣服左右边角的,嘴里念叨着阿弥陀佛的仝胜之外,再没有另外一个人。
或许仝胜可能就是这场算不算武林高手比试要看心情的,武林外的,真正武林之中的,被逼的很有胆魄的人。
申屠远被那一人拽拉去海风县城东街一家旅店后。
二人走进二楼的一家最靠尽头的房间里头。
申屠远有些不情愿的坐到床上,身子一歪,气冲冲说道:“唐八千,你干嘛要把我拽回来啊,咱们初次来到这海风县,不联络下这里的各种关系,我们是很孤立的。”
原来拽拉申屠远回来那人名叫唐八千。
唐八千坐在那桌子上,没有在意唐八千的话,他只是一边喝酒,一边用风凉话煽动着气氛。
“侠客于天下之泛多,若清数量,真有可能数到死,就像海风县这场不痛不痒的比武,老子看身段,小子才是看身手咧,但又谁能料到,期待往往不如其以待呢?我奉劝您一句,趁早打消去他们两家任何一家学武的念头,没用的,你看过哑巴会说话的吗?”
唐八千与申屠远是一齐从西域而来的,唐八千是西域最有名的画师,自小起便轻而易举挥得‘清水龙王图’的气势,劲道都属上乘的,就连不慎滴洒的费墨,赏起来也是别有滋味一番。
这说起清水龙王图来,那可是有名的气势,转着圈的看一眼,就图的全貌也得费不下一炷香的时辰,毕竟那纹路细的都太艰难了。
唐八千的画功出神到,有一次随意画了一位美丽女子,挂在远门外晾晒,竟引得路过的衣冠禽兽,将那画忍不住蹂躏一番。亏得唐八千当初用的那画纸糟糙,不然再加上质感,恐怕挂那幅画的墙都能被无情的蹂躏倒了。
唐八千祖上是一直给皇家画像的,到他爷爷和他父亲这两辈淡了点意思,因为他爷爷跟他父亲本该对画的疯狂研究,放在了寡妇身上,所以差了不少东西。
大概是遗传的问题,本以为会由此渐而中落,但没想到唐八千出生后,便又给遗传了回来,这才可算是随了祖宗根,而且还升华了基因,超过了祖上。
唐八千和申屠远在西域本不相识,二人是在来海风县的路上结识的。也就是这一路上,二人话语投机,一来二去就成了深交情,二人同住同酒,顺便将世事评头论足。
唐八千画功虽出神,但武功就如同出恭般屎臭熏天了,对唐八千而言是长处太长,短处太短。
申屠远听了唐八千的那句,待了好长时间才搭理他。
申屠远从床上起来,探身从床底下搬着一坛百年的柔情琼浆,然后起身走至唐八千身旁,在那封坛口的红布头上用针扎了一个眼,接着将酒放在唐八千的鼻子底下,说道:“唐八千,你可知这好酒的喝法?”
唐八千一嗅那扑鼻香,一脸的陶醉,在这神魂颠倒间下意识摇了摇脑袋。
申屠远一把掫下封坛口的红布巾,笑道:“少说,多喝,便是对得起这百年的柔情琼浆。”
唐八千笑了笑,“嗨,还以为是什么高深喝法呢,竟跟我在这绕圈子,不好,我要自罚一杯。”
申屠远把碗倒扣在坛口上,假装占为己有,逗趣道:“何来的自罚?要说罚也得罚我,八千,我自罚一坛。”说着,假势将酒提到嘴边。
唐八千立马泄了气,一脸的不如意,埋怨道:“仗义呢?江湖上的仗义都绝了根吗?”
申屠远诡笑着,顺势将酒递到唐八千手里,接着拍了一下唐八千屁股,说道:“玩笑!当真了不是,小娃娃脾气,这一坛都是你的,你何曾看见我沾过酒吗?”
唐八千爽朗几声笑,抄起酒坛,猛地灌了几口,咂着舌,浑身的满足道:“待我酩酊,便给申屠兄画那酒香。”
接着又大喝了几口,停下来用衣袖抹了抹嘴,一脸严肃认真相,说道:“切记,勿清风派或乘云派,大雨淹枯河,露头的是王八,这真理有点深,慢慢悟着,不急。”
说完,耐不住兴奋继续猛灌起酒来,只听到肚子里没有了回响,才不甘的把那嘴挪开坛口。
申屠远虽听得糊涂,但心里不知为何总觉得有点道理,他愣愣的点了点头,随之转身走至床边,又躺了上去。
片刻,躺在床上的申屠远长叹了一口粗气说:“看来有些事情真的要去做了,八千,你知道什么事吗?”
唐八千迟钝了一会儿,应声说道:“不是一定要入武林,像你我有猛劲也能击溃敌人。”
申屠远忧心忡忡说道:“八千,你并不知道有些事到底是哪些。”说着,看了一眼桌旁依旧在喝酒的唐八千说:“八千,残酒留下,我待时要学着浇愁。”
唐八千轻轻点点头,有些说不出的头脑混乱,说道:“只剩一口了。”
申屠远再长叹一口气说道:“我半口就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