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衙役们赶紧又齐唰的举起手,左右摆摆,齐声喊道:“于大师,于公子小心呐,我们就在这里等二位把灵石找回来呀!”
于天翔和于济世背身向前走着,听到那些衙役们的喊声,应付的摆了摆手。与此同时,于天翔向于济世说道:
“父亲,为何自我们第一次在刘伯父家收了香香后,这十足的客气怎么就一次没断超过两天呢?”
于济世疾走着,即抽空快捋了把胡子,一笑应道:“人呐都是如此,难事面前再大的英雄他也得折腰,再者说像面对妖魔这等事,谁人都是白纸一张,而又是无能,这也是无奈,若界与界之间规律正常,我们何等不快乐呢?!”
于天翔听父亲于济世说完,虽对父亲于济世所说的高深之话,不能很是轻松的感悟到透彻,但他还是假装听明白了的,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待于天翔和于济世走到了约莫二三里之外的一片空地上后,二人即停住步子,于济世把手中提着的斩妖剑往肩上一挎,然后腾出手从背袋之中拿出一块颜色昏沉质感的方木盘来。
于济世将那方木盘托于手上,看着那方木盘上画画写写的,繁琐难懂的符画,符文,对比着周围的环境,似比对了起来。
于天翔看父亲于济世在认真研究着周围的地势和方木盘,他即悄声走到一旁,来到一棵孤独在空地的树下,将身上背着的包袱放下,靠着树做了下来,安静的看着周围还是光秃秃的一切。
片刻不到,于天翔的眼圈便红了,隐忍的泪水在眼眶之中委屈着。
于天翔用极其细微的声音自说自话道:
“母亲和小妹此时应该是在家中准备着过元宵了,”说着,叹了一口长气,
“一直被一些熬人头脑的事占着脑子,总觉得时间一天比一天过得慢,但突然静下来一想,年早过完了,这正月十五都要来了。”掰算着手指头,“还有不到三天了呢,唉,时间可真是太快了。”
于天翔自语着,即又抬起头看了眼在站在不远处,认真看着手中的方木盘的父亲于济世。随之又忽然想起,“也不知小雪和牡丹怎么样了,对哦,觉得好长时间没有见过黑户刘乾了呢,还有之后的珍珠,韩伯,包括那只倒霉的秃鹰,镇天那小子,哟,脑子太混了,”说着,又突然想起了他自觉更重要的事。
“乌龙之托,潮汐盘......”
于天翔终于又想起了潮汐盘此重大之事,他自知道此事后就一次没有向父亲提过,而且他更没向自己周围的人提过,因为于天翔他清楚这事情谁知道了,谁的心里就会背起一份无尽的沉重,一种无形的压力,压的心每跳动一下都是艰难的。
于天翔好像自来到海风县,以一个驱魔人的身份出现在人们的眼中时,还未将一件事给处理的漂漂亮亮,彻彻底底的,好像他经历的每一件事都是混乱不堪。
这让人看来似乎更像是一种锻造,一块好铁再未铸成一把好剑前,再好都将是热火下的一滩铁水。如此说来,这更像极了锻造。
于天翔自突然想起了潮汐盘这重大之事后,他坐在树下,一种强大的挫败感就从心底升腾而开了,他趁父亲于济世不注意,做个了看似很轻的动作,燃其实一下重拳重重的砸在自己的胸口之上。
他暗自骂道:“我怎么如此废物,好像开始什么事都做不好,乌龙大哥的托付,我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没能查出个一二,这潮汐盘究竟在哪儿呢?对了,那镇天究竟在哪儿呢?”
于天翔低着头重叹了一声,即又锤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如果再这么拖拉下去,若在那八月十五之前还没能帮乌龙大哥找到潮汐盘,那灭顶之灾可是要来的啊!”想着,脸上泛起不尽的担忧和忧愁。
正在于天翔痛苦的想着重大之事,差一下就有可能把自己锤死的档口。于济世及时的喊叫一声说道:
“天翔,你过来,看看这方木盘上的象征!”
于天翔听到父亲于济世喊声,怕让父亲看出自己的焦躁和烦恼,他赶紧收起自己的负面情绪,快速地从地上站起,跑至于济世身旁,眼看着那方木盘上的象征。
“吉煞并一?!”于天翔惊讶且疑惑,“父亲,这象征可是少见,记得咱之前一路追那黑蛇妖时,再多凶险和吉利,这象征也是一次没出现过,怎么几日?难道?”于天翔欲言又止,他似立即明白了什么,脸上立刻泛起惊喜:
“父亲,如此象征,就是说那灵石能帮我们了!”
于济世一笑点点头,又一苦笑摇摇头。
“虽然这灵石可以帮我们,但在之前它也会害我们!”
于天翔疑问道:“害我们?怎么害呢?”
于天翔摇摇头应道:“为父此时也是不知那灵石究竟会如何害我们,但依此象征来说,一半忧,一半喜,不好不坏,正是平常,然以为父理解,这就是祥兆哇!”说着,将手中托着的方木盘放回背袋中,脸上起了欢喜继续道:
“天翔啊,虽说你我父子二人来到海风县追击黑蛇妖,阴差阳错的经历良多,然就此吉煞并一的象征来看,我们之后会依稀走顺了,说不明明天就能把那黑蛇妖除了,替你爷爷报仇,替世间解惑。”
于天翔见父亲脸上的欢喜,随之也跟着笑笑,自己心中刚刚生出的闷惑也随着消散了不少。
于济世接着嘴里念叨了一番叽里咕噜的咒语,然后手指了一个方向,随即说道:“天翔啊,我们稍微歇息一会儿再往那里去寻找,术法所感应的灵石该是去向那方了。”
于天翔点点脑袋,随即看向父亲所指的方向,说道:
“父亲,灵石是去了最北边,看那方向是龙湾镇方向啊,它怎么往那里飘去了?成了精的灵石是有什么使命?”
于济世听于天翔说完,想了片刻,继而说道:“若是那灵石去行使使命,就应该是吉煞齐一中的煞了。”
于天翔听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应道:“哦,知道了,父亲,您先喝些水吧。”说着,从腰间卸下一个水葫芦,递到于济世的手中。
于济世接过水葫芦,拧开葫芦塞,灌了两口,即又将水葫芦递还给于天翔,说道:“天翔,我背袋中备的有些干粮,你就着水垫一垫,吃过后就赶路。”
于天翔轻嗯了一声,随即与于济世一同坐到孤独在空地上的树下,就着凉水吃着干粮。
这般风餐露宿的日子,于天翔和于济世早已习惯,也早已预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