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模仿完刘继业和刘轩的表现状态,随即跳上于济世一旁的桌子上,伸出两只小手,抱起桌上一个和它差不多大的茶碗,然后费力的举到自己的小嘴边,咕嘟咕嘟引起了水来,直待肚子被撑得大了,才将大茶碗放回到桌上,然后用小手一抹小嘴,顺势歪坐在桌子上,用小手轻拍着自己的小肚子,一脸满足和享受的说道:“喝的好饱,撑坏了,撑坏了。”说着,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
于济世在一旁看着香香的可爱动作,禁不住噗呲一笑,用手亲昵的摸了一下香香的小脑袋,说道:“香香啊,你这小东西就不怕撑破了肚皮?”
香香洒脱的一甩手,大大咧咧道:“不妨事,不妨事,黄鼬和人一样,厚厚的脸皮,撑不破的肚皮。”说着,将小脑袋枕在了碗沿上。
今天的温度呈上升趋势,空气,阳光包括人都是适宜的。
屋外的一束光通过房门,照射到香香的肚子上,暖暖的,叫香香不禁来了困意。它闭上眼睛,声音懒懒道:“生活可是真舒服啊,要是一直都能够这样可就好了,我香香......”一句话没说完,继而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于天翔和刘莹看着香香的表现,都露出了欢喜的面容,就在他俩在看完香香后,再将视线收回来的同时,都互相看到了彼此的欢喜的面容,就在于天翔和刘莹眼神对视的一刹那间,刺啦刺啦一阵火花擦出,二人即刻都不好意思的逃避了相对的视线,接着又将自己的视线挪到了自己的鞋面子上,脸上泛起羞涩和不怎么自然的表情,且心里一阵阵的麻酥酥的感觉。
坐在一旁的于济世观察到了于天翔和刘莹二人的这种细微变化,即站起身来,然后说道:“我想起来了,刚刚刘大哥还要与我谈论些话,我出去会儿。”说完,随即快步走出房内,顺手将门关上。
于济世将门一关,那照射在香香肚子上的光束也被一下子关在了门外,西厢房内多了一丝黑色。
这时,刘继业家院外的一声扬过一声的谈论声,似一霎那间停止,村民们给村领导拜完年,都又三五成群的往四周散去。
随后刘继业和刘轩二人满面春风得意的转身回到院中,一见到于济世也站在了院中,刘继业高兴的说道:“于兄弟啊,这大过年的正是喜庆时候,来,你我兄弟喝两杯。”说着,遂吩咐刘轩说:“轩儿,你去跟你娘说一声,快的炒几个肉菜,我要给你于叔喝两杯。”
刘轩高兴应道:“好嘞,爹!”说完,兴奋的拎着空无一个瓜子的簸箩快步回到正堂,然后听声喊道:“娘,爹让你炒几个肉菜,爹要和于叔喝两杯......!”刘轩的嗓子拔着尖,走路直蹦高,浑身透露着不尽的兴奋。
于济世见刘继业和刘轩如此兴奋,笑着说道:“虎父无犬子啊,刘大哥如此本事,轩儿也定是技压群雄,看来是大势已定啊!”
刘继业得意的回道:“于兄弟过奖了,你说这冷不丁儿改了朝换了代的,再不笼络下民心,那还不得散了啊,叫大家伙不得骂完爹娘大爷,又得紧跟着骂祖宗先人啊,”随即压低声音,凑到于济世耳边说:“唉,政治手腕不会不行啊。”
于济世听刘继业说着,点点头,朝刘继业竖着手指头,应道:“刘大哥高明啊!”
刘继业摆摆手,摇摇头说:“嗨,高明可论不上,只能说是低明,低明。”说完哈哈笑着,拉起于济世的胳膊便朝屋里走去。
院中没了声音的渲染,西厢房就显得更安静了。
于天翔和刘莹一个在炕的这头,一个在炕的那头,香香枕着碗沿不停的梦呓着‘吃鸡,吃鸡......’
气氛是尴尬的,于天翔和刘莹二人如同是两个陌生人,就好像两人某天去赶集,于天翔在上一个路口搭的牛车,而刘莹是下一个路口搭的牛车,去赶集的路上,两人只是尴尬的对笑。
为什么要做去赶集的这个比方呢,因为他俩都是有目的性的,而且在其过程中竟是如此的扭捏。
于天翔左右手上的手指头,相互交换的抠着,看架势是要非抠断一根不可。刘莹则是扥衣角,她的想法也许是与于天翔相同的,非得把衣服叫扥烂了不可。
世间最尴尬的事情就是不停的尴尬,于天翔和刘莹两人好像成功的做到了这一点。
这时,院子中又传来了声音,听声音是老谷头的,老谷头喊道:“村长啊,我来给你拜年了。”老谷头两手分别提着两坛酒,磨磨蹭蹭的朝正堂走去。
再只听刘轩从正堂哒哒哒跑出来迎着老谷头,连忙接过老谷头手里的提着的两坛酒,极其客气的说道:“谷叔啊,你来就来吧,还带着酒,太客气了。”说着,请着老谷头往正堂内走。
老谷头嘿嘿一笑,说道:“大过年的,应该的,应该的,轩儿真是懂礼数,这以后准定跟你爹一样,在村里那可是了不得呀!”
刘轩听老谷头朝他说这话,那心里更是激动兴奋了,听了奉承话,脸上泛起了羞涩,不知如何再去搭话了,只是嘿嘿嘿笑着,以笑来应对老谷头的奉承,这以刘轩自己理解就是,笑对奉承。
老谷头进得正堂,刘轩将那两坛酒往桌子上噔噔一放,随即那客气的寒暄声又絮叨了好一阵儿。
再这时,刘继业的老伴王氏,端着热腾腾的烧肉,喊道:“肉来了,肉来了,让一让,让一让。”嗒的一声将盘子放到桌上,热闹声又随即浮升了起来。
听刘继业说道:“老谷哇,快,呃,轩儿啊,快给你谷叔找个座位坐下,一块喝酒......”
正堂内的欢喜交谈声,碗碟酒杯碰撞声,声声不能绝耳,那股新年的喜气劲儿在刘继业家的正堂里升腾的厉害。
而西厢房内,还是持续着尴尬。但这尴尬即在于天翔的一声咳嗽声中消散了。
于天翔故意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笑道:“真热闹哈!”
刘莹随之也是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笑着回道:“是啊,真热闹,看来......”
于天翔也许是脑子短路了,他没等刘莹说完,即又抢先说道:“是啊,是啊,真热闹哈!”
刘莹听于天翔来了一声,便赶紧收回了想说的话,“是啊,是啊,是啊,真热闹......”
此时,枕在碗沿上的香香一翻身子,力量用在了头上,即而将大茶碗一下子给压歪了,正好咔的一声那大茶碗一下子盖在了香香的头上,惊的香香是吱哇乱叫,“房顶塌了,房顶塌了......”
接着叽里咕噜的将头从碗底下挪出来,半坐着身子,一见那情况,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哎哟,这么回事儿啊,我还以为房顶塌了呢!”
香香弄的这一出,可是将于天翔和刘莹的尴尬瞬间击散了,他二人指着香香哈哈的笑着,眼神交流的特别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