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郊的水牛镇,绿水青山,花开正艳,阳光灿烂。
水牛镇正中的芙蓉街,小河水流安静,两旁白墙黛瓦的二层小楼挂满了五彩缤纷的各式灯笼,人们在小河的桥上面穿梭。
小河里的乌篷船载着家人,赶来去镇中的于氏祠堂前看戏听曲,人们有说有笑沉浸在过年的欢乐之中。
小倩此时与小姐妹们分开,走回家去叫上母亲去听戏,从并蒂桥上下来走在河边的小路上,身后传来叫小倩的声音。
小倩回头看,只见在水中划来的竹排上站着一手拿着竹篙划船的小伙子,穿着短裤短衫,脸膛黝黑,浓眉大眼,说话嗓门挺大。
小倩一见是哥哥的玩伴阿牛,小倩有礼貌的应道:“阿牛哥你有什么事啊?”
阿牛把竹排划到河边说道:“小倩,天翔回来了吗?”
小倩摇摇头说道:“没有,哥哥来信了,说事情多,脱不开身,今年就不回来了。”
阿牛听后点点头说道:“这都大半年没见天翔啦,挺闷念的,他在外面好吗?”
小倩理了理额头前的头发说:“信上说挺好的。”
阿牛说道:“好就行,什么时候天翔回来了告诉我一声。”说完,把竹排划到河中心。
小倩答道:“好嘞,我哥回来我一准先给你信。”
阿牛大声喊道:“我先走了,我回家接我奶奶去,让她来这听戏。”说完,熟练的撑着竹排顺水而去。
小倩回身继续向家中走去,待小倩来到家门口,推开竹门向屋内走去。
屋门的门上贴着秦琼和尉迟恭的门神画。
小倩叫着娘向里屋走去,小倩的母亲正独自站在柜边,柜子上放着一尊菩萨的石像,恭敬的上香敬拜,嘴里念叨着,祈求全家内外平安,小倩见母亲没有作声,也走过去敬拜着,祈求菩萨保佑父亲,哥哥平安。
这时院门外又传来了叫声,“阿翔娘,在屋里吗?”
小倩母亲听到叫声,忙停止了念经咒,一边向外走,一边应着,“在呐,在呐。”到屋外见是邻居阿满的娘,随说道:“是阿满娘啊,快屋里坐!”
阿满娘快人快语,走路似风,端着一盘花糕向里走,一边走一边说道:“阿翔娘,我昨天刚打的糍粑,今天做的花糕,给你端来让你和阿倩尝尝。”
小倩母亲说:“你做好了叫阿倩过去吃就行,还给端来,怪麻烦的。”
阿满娘进到屋,把端来的花糕放在桌子上说:“阿倩我自小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这做了什么好吃的不让阿倩尝着,心里就直动弹。”说完,笑了笑。
小倩母亲应和着,“是啊,小倩自小可没少吃你家东西啊!”
小倩从里屋走出来,一边叫着婶婶,一边抓起端来的花糕,咬了一小口说:“真甜,真香,真好吃。”
阿满娘乐哈哈的盯着小倩说:“好吃吗,好吃你就多吃点儿,家里有的是,吃完了我再给你端来。”
小倩嗯了一声,坐在椅子上吃起来。
阿满娘向小倩娘说道:“我知道阿翔和他爹今年没回来,就叫阿满和他爹多打了一些糍粑,这打糍粑可是个力气活,一般都是男人们打,你们娘俩咋打得了啊。”
小倩娘点头说:“是啊,我还寻思着等天翔和他爹回来的呢,这不今年回不来了。”
阿满娘说:“天翔和济世哥干这营生身不由已啊,光行善事了,将来你们家必人丁兴旺,万事发达啊。”说完笑起来。
小倩娘笑说:“借你吉言啦他婶子。”
阿满娘从椅子上站起来说:“天翔娘,我先回去了,等会儿忙完了,我来叫你咱们一块儿看戏去。”
小倩娘点头嗯着说:“好好,等会儿一块儿去。”
阿满娘用手一拍小倩娘的手说:“天翔娘,我听阿满说这次来唱戏的戏班子可是咱们杭州城内有名的杜家班啊,他们唱的那白蛇传可好了!”
小倩一听哦了一声说:“是吗,那我得可去瞧瞧。”
阿满娘说着,又冲小倩说:“阿倩,等吃饱了我们一起去,我让阿满摇船去,那样看戏方便。”
小倩应着说:“好,婶婶,我们一定去,听说那唱白蛇的角可是个名角,长得可好看呢!”
阿满娘高兴的说:“好,我们待会儿见。”说完,急匆匆的走出屋门向院子走去。
走到院门口,回头向小倩娘说:“别送了,快进去吃点儿东西吧!”说完走出院门沿着小路走去。
小倩娘回屋,对坐在椅子上吃花糕的小倩说:“女儿啊,你婶子走你都不知道去送送,光知吃。”
小倩细嚼着花糕说:“娘,没事儿,婶子不会怪我的。”
小倩娘在小倩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说:“女儿啊,娘问你,你是不是和阿满有事啊?”
小倩一听,放下手中的花糕,咽下嘴里的花糕,嗤的一笑说:“娘,你说啥呢,我怎么会和阿满哥有事呢!”
小倩娘脸一沉生气的问道:“你说没事,那我为什么见你好几次和阿满单独在一起呢啊?再说啦,你婶子对你比以前可更好了啊!”
小倩瞅着母亲笑着说:“娘,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和阿满哥在一起,是因为我正在给阿满哥和阿芳当红娘呢,所以婶子才比以前更喜欢我了。”
小倩娘用手戳了一下小倩的额头说道:“就你这么个小孩还想给人当红娘。”
小倩摇一下头说道:“娘你别不信,我这红娘还真给阿满和阿芳说成了。”
小倩娘吃惊的说道:“怎么?说成了?”
小倩嗯了一声说道:“成了,今天下午去看戏我就让阿芳去登上阿满的船。”
小倩娘啧啧嘴说道:“成啦,那阿芳家她爹娘知道吗?”
小倩撇撇嘴说道:“还没呢,阿芳她爹是个老顽固,我怕他不愿意,他爹总想让阿芳嫁个富家公子,唉!”说完摇摇头。
小倩娘听完点点头说:“是啊,阿芳他爹确实轴,爱攀高枝,我看不好说。”
小倩站起身说道:“娘,人家阿满和阿芳可好了,他们都说是,非她不娶,非他不嫁的,我看他们是誓死不改的。”
小倩娘叹口气说道:“小倩,阿芳她爹这关不好过啊,你可千万考虑好了,别到时弄得鸡飞狗跳的,到时谁都不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