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子岛上,于天翔见韩山被香香吓得跑向村中央的一座茅草房,于天翔知是韩山跑进了他的家,然后他便紧跟着来到了茅草房外,让香香钻进他的怀中。
只见这茅草房靠近大街也没有院落,房共有三间,两边窗户都是条格的木窗,当中有一木门,贴着鲜红的对联,看上去像是刚贴上去的。
只看上联写着:财如波涛滚滚来;下联为:福似浪花朵朵开;横批:年年有鱼。
于天翔正在琢磨对联的意思,只见韩文笑哈哈迈出门来,韩山跟在韩文身后,眼带怯意的盯着于天翔的肩膀。
韩文开口道:“于公子快进屋里暖和,我听小儿说来一人,还带一小黄鼬,就知是你,快屋里请。”说着,把于天翔让进屋内。
于天翔满脸笑意的对韩文说:“韩伯,我看今天天气很好,想着也快过年了,就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活可以帮忙搭把手的。”
于天翔进得屋内,屋内比外面暗了很多,可能是屋子矮,窗户上又糊着纸的缘故。但屋内温度确实比外边暖和了许多,那温度是来自里屋内炕上点着的火盆。
有一妇人正盘坐在炕上伸着双手烤火取暖,见有人进来,忙从炕上下来,蹬上放在炕沿下用蒲草编成的靴子,迈出里屋笑着向韩文问道:“当家的,这位小兄弟是不是你所说的那位海风城来的降魔之人呐?”
韩文点头称是。
于天翔忙抱拳施礼,向韩文问道:“韩伯,想必这位夫人应该是伯......”
于天翔话没说完又咽了回去,因为他见这妇人也就三十多岁,比韩文小了一半还多,怕叫错了称呼,弄得彼此尴尬。
韩文看出了于天翔的心思,忙说道:“天翔啊,没错,这就是你的伯母,我的夫人,韩山的母亲。”
于天翔听后再次拱手向韩文的夫人,施礼叫了声伯母。
韩文夫人高兴的应允着,让于天翔进入里屋,自己忙着去给于天翔沏茶。
进入里屋,韩伯把炕上的火盆向炕尾移了移,又从外屋搬来一矮腿的吃饭桌子,放在炕上,然后让于天翔上炕。
于天翔知道这是北方人的待客之道,也没有推辞,脱下靴子,上炕盘腿坐在了桌边。
韩文也上炕盘腿坐在了于天翔桌对面。
于天翔对韩文说:“韩伯,这没有几天就过年了,你有啥活忙不过来的,吱个声,我来帮你。”
韩文向于天翔笑笑说:“天翔啊,这岛子上过年不像在外边,什么鸡鸭鱼肉的,亲戚朋友互相串门拜年什么的,我们这岛上与外界很少联络,过个年除了贴副新对联,再和平常也没啥两样,所以啊,岛上的人们为了喜庆,头过年十来天就都贴上对联了。”
说着,用手一捋白色的胡须,向于天翔问道:“进屋前你看到的那副对联,是我早上刚贴上去的,总觉得贴上这对联才有了年的味道。”说着,哈哈笑起来。
于天翔点头应着是,被韩文感染着也开心的笑着。
这时候,韩夫人从外屋把茶沏好,提进来放在桌上,又分别给韩文和于天翔放上茶碗,而后客套一番,退出里屋。
于天翔探身提过茶壶,给韩文和自己面前的茶碗倒满。
于天翔试探着,小心的向韩文说道:“韩伯,看伯母可比你年轻了不少,韩伯你们老夫少妻,彼此恩爱,你又老来得子,韩山聪明伶俐,韩伯你可真是有福气啊。”
韩文听后哈哈大笑着说:“是啊,我老来得子是一点也不假啊,可是你伯母她比我岁数一点儿也不小,过了年整好七十岁。”
于天翔听后惊讶道:“你说伯母七十岁了?!”
韩文微笑着点头对于天翔说:“是啊,七十岁了。”
于天翔继续追问道:“那怎么看上去像三十来岁的样子呢?”
韩文听后笑笑,端起桌上的茶,呷了一口说:“要说这事还得从八年前的一次海上奇遇说起......”
韩文放下碗,一抹嘴,说道:
“八年前的夏天,由于捕捞的鱼虾比较多,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就让你伯母跟我一起出海,当时你伯母已六十二岁了,头发花白,牙也掉光了,我们二人也没有儿女,也只能让你伯母跟随了,一天我驾船出海,看没有什么风,为了捕点儿大鱼,就把船划进了深海里。”
说着,韩文用手提起茶壶,给于天翔和自己的碗里续点儿茶水。
于天翔一边客气的谢着韩文,一边说:“韩伯,都说这海上无风三尺浪,有风浪三丈。您驾那么小的船进深海也太冒险了。”
韩文放下茶壶,回之一笑道:“是啊,都怪我当时太贪了,可也正是这次划入深海,我与你伯母才因祸得福啊,那日,我每撒一网都能网到几条二三斤重的大鱼和些虾蟹,我越打越高兴,你伯母也是忙的捡鱼拾虾,乐的合不拢嘴。
我们二人正忙着,忽见远处的海面上,踏浪飞来一位姑娘,后面有一男人在追赶她,此二人的踏浪疾驰,泛起一波一波的巨浪,把我的小船打的几乎要翻掉,
那姑娘来到我的船边,一把将我的船给扶正,站立于海面,我和你伯母吓得趴在船上抬眼偷看,只见那男人又追了上来,与那姑娘打了起来,搅得海水翻滚,鱼虾乱蹦,
我的小船忽高忽低,在海面上就如一片树叶,飘来飘去,我和你伯母二人抱成一团,在船舱内随船翻滚,忽然船稳住了,浪也笑了,我撒开你伯母抬头向海上看,只见那大汉背对着我站在海面上,再看那姑娘手捂着胳膊,跪坐在海面上,怒目正视着那名男子。
只听那男人发出空洞的声音,对那姑娘说:珍珠,我曾不止一次的向你说过,你不准再挡我修炼之路,你就是不听,处处与我作对。
那姑娘好像是胳膊受伤了,忍着疼痛,向那男人厉声回道,你所谓的修炼,只不过就是吃人,如我不出手阻拦,恐怕这船上的二位老人已成了你腹中之食了,哼,想让我不拦你,除非你不再吃人。”
韩文说着,瞅了瞅于天翔说:“我听了那姑娘的话才知道,是那姑娘救了我和你伯母,”接着又说:“那男人听完珍珠姑娘的话,大声怒骂道:好你个小贱人,自不量力与我为敌,要不是我看在我义兄的面上,我早就把你废了。
珍珠姑娘大声回道:只要你想吃人,我见一次拦你一次,除非你把我打死。
那男人听后,更加愤怒道:好,珍珠,如你这么说,可别怪我不客气了,挡我者,必亡。那男人说完,挥动双手,运足气力,准备向珍珠姑娘发起攻击。
我当时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猛地从船上站起,操起船桨,使劲全身力气,抡起船桨向那男人脑袋砸去。
只听啪的一声,船桨重重的砸在了那男人的头上,那男人疼的一声吼叫,手捂脑袋,向上一跃,化成一条巨龙,腾云驾雾在空中挣扎了一番,然后一头扎进了茫茫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