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灵还在为那烂果子哭的伤心着,行陀在一旁看着刀灵不知所措着。
直到整束的光线全都投进破窗里,刀灵才算慢慢缓下来情绪,他瞥了一眼门外头,不知看了眼什么,便就神乎其神的说:“行陀哥哥,你在这巨佛庵可是安好哇?”
行陀一见刀灵转变了情绪,便就立马走向一旁,随意捣弄出一块可以待客请坐的地处,回道:“对我来说,哪里都一样,这巨佛庵我住了六七年,算是清静,直到如今还没落个邻里不和。”说完,哈哈笑了两声。
刀灵将那大布袋里的果子,顺手往一角落一丢,没等行陀冲他摆手示座,便就楞头楞脑的坐到行陀刚刚整理过的地处上,他紧接着将系在腰间的腰带略微一松,再紧跟一串傻笑说道。
“行陀哥哥,这地处可到了深更半夜有小鬼,野鬼出没啊,最重要的有没有那种姿色尚佳的女鬼啊?”
行陀倒是来了收拾杂乱的兴致,不停的在那破屋子里转来转去,拾掇来拾掇出,有一嘴,没一嘴应道:“鬼啊,那可是多了,逢个好日子,一串一串的鬼往这里赶,若哪几天的黄历不对付,便就隔三差五的来那么一个两个的,也是不去热闹。”
刀灵听行陀说完,一把拽下腰系的腰带,举过头顶,一脸神气的指着腰带上的两个字,高声道:“行陀哥哥,你可别忘了弟弟是鬼捕,这回儿弟弟来了啊,多待个一年两年的,帮哥哥捉干净那游魂野鬼,以保哥哥以后高枕无忧哇。”
行陀一笑,说道:“一年两年?听这意思,你这是又没地方去了?”
刀灵一脸苦涩,顿生忧愁道:
“唉,谁说不是啊,漠南秦宿峡那鬼地方太不养人了,一整年不是干旱就是水涝,好不容易折腾的庄稼,都他奶奶的给祸祸进去了,这眼盼着到了个不旱不涝的时节吧,那庄稼可也就不长了,这些年我实在是挨不下去了,这不就打算来哥哥这安塞县发展发展,取个心平气和,不忙活。”
行陀把一块近五百斤的石墩子,奋力搬到旮旯,吭的一声砸在地上,吐了口粗气,说道:
“若是如此,你来这也是极不错的,正好我平日里寂寞的很,你来了,做个伴,好没事儿絮叨絮叨,解个闷,再就是添把子力气,没事儿给我搬搬这石墩子,换换陈设,好图个新鲜。”
刀灵用手伸在怀里摸搓着,像是在寻找着个什么物件,听行陀说完,哈哈一笑回道:“哥哥说的极是,弟弟就是这膀子力气大,这往后哇,想个怎么陈设就怎么个陈设,弟弟摆弄那石墩子绝不含糊。”
刀灵说着,眼睛里蹦出精神,手在怀里停止摸搓,一把将一个黑乎乎的令牌似的东西,拽到眼前,高兴道:“好在没丢,丢了这玩意儿,弟弟可就没了命了。”
行陀把手停在那两扇被刀灵踹倒在地上的门上,回头瞅了刀灵手上拿着的黑牌子一眼,即而转回头,鼓了一把力气,猛地将那两扇破门一同抬起,在地上麻利的拖动了几下,又装回了那门轴洞里。
“刀灵,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啊?”
刀灵再从怀里抽出一块细布,擦拭着,回道:“哦,这是我的鬼捕令,行阳穿阴的至宝,有了它,地府君都得给我几分面子。”
行陀轻笑几声道:“一个破牌子,说的神乎其神的,它除了能起到通行外,可还有什么了不起的大能耐?”
刀灵一脸认真的回道:“行陀哥哥你可别小瞧这鬼捕令,它不仅可以管着同行,而且还能镇魂驱鬼,最厉害的啊,有了它,就连那魔崖都可以溜达一趟呢。”
行陀正调整着破门的轴转,一听刀灵说鬼捕令可以通魔崖的话,一瞬来了精神,快几步走至刀灵跟前,急问道:“鬼捕令可真是能够通行魔崖?”
刀灵十分神气的应道:“那是当然,有了我这鬼捕令啊,走魔崖就跟回自个儿的家一样,,方便着嘞,我以前还偷摸去过两趟呢!”
行陀说道:“那刀灵你可能把你的鬼捕令借我一用,我打算去趟魔崖。”
刀灵一听,惊道:“啊!魔崖!行陀哥哥你要去魔崖!”
行陀一时理解不了刀灵所发的惊讶,疑问道:“去魔崖有问题吗?”
刀灵眼珠子瞪得溜圆,四下里警惕的看看,以极其神秘的语气,对行陀小声回道:
“行陀哥哥,去那魔崖问题可大了,你若是前两年去玩玩,也是没什么,可是今年,那魔崖里头可乱了大套,里头凡是有些道行的魔,都发了疯似的狂吸戾气,弄的那魔崖里呀,简直比十八层地狱更可怕,它们如此这样就是为了,为了那.....”
刀灵说着,再次警惕下四周,声音放的更低,细声说道:“它们都是为了那潮汐盘!”
行陀心头猛地一惊,叹道:“潮汐盘!”
刀灵小声说:“就是潮汐盘,这玩意听说厉害至极,不管是谁,只要能得到它,就能得到无穷的神力,改天换地的,他奶奶的,你说那玩意闲着没事儿的,干嘛非要丢了呢?”
行陀心想,“又是潮汐盘,最近时日,道上的人都在传潮汐盘,难道这东西能激起那么多的欲望?我虽毫不在意那无穷神力或者通天本事,但红魅......”
刀灵见行陀像的入神的样子,觉是奇怪,他一拍行陀的肩膀,问道:
“行陀哥哥,你在想什么呢,反正这魔崖啊,你是不能去的,鬼捕令不是弟弟不借给你,是因为弟弟怕你有危险,若是无聊,也不一定非要去魔崖去玩的,改天我寻摸个不错的地方,倘若不错,便就带你去消遣消遣。”
刀灵说着,将手里攥着的鬼捕令揣回到怀中,又嘟囔道:“行陀哥哥,我昨日晌午吃完东西后,一直到现在连滴水都未进了,我觉得要紧的,你得带弟弟去哪家的馆子先消遣消遣,是吧?”
行陀立马回过神来,连忙回道:
“我只顾着胡乱拾掇,把那吃的大事给耽搁了,正好,我前几日给那甲火镇的老贾了灾,那老贾是开馆子的,那日我给他了完了灾,没等叫那老小子出血,便就叫户家驱鬼的事给耽误了,所以啊,咱今儿个就去那老贾的馆子里消遣去,可是行啊?”
刀灵问道:“行陀哥哥,那老什么假啊,老什么真的那老小子,开的馆子可能否够得上我鬼捕的身份啊?”
行陀笑道:“那绝对够得上你鬼捕的身份,那老什么假,老什么真的那老小子,可是甲火镇的头等大户,刀灵弟弟你就快与我而去就是了。”
行陀说完,一脚将一根坏落在地面上的,足有象腿粗的石佛的右手食指,踢歪到角落,然后二人一起架着肩膀,猛的一拉开门,大步戳戳的向庵外走去,等二人走出庵外几十米远,只见刚刚被行陀安进门轴洞里的破门,咣的再次一扇倒在破屋地面上,扇起好大尘土,纷扬在破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