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天翔,刘莹,怀忠三人,从北城门进入城中。
城内顿时热闹起来,这是城中一条店铺云集的街道,由于临近年关,街上的行人川流不息。
街道都是用青石铺就,两边的楼房青砖黛瓦,门前的红漆立柱,在其衬托下格外鲜艳。
两边店铺的掌柜,伙计,多数在门前放张桌子,摆上所卖货物,至使本来还算宽阔的街道,变得狭窄,加之从乡下来赶集的人增多,显得十分拥挤。
商铺的掌柜或小二各自喊叫着,像比赛似的,一个比一个嗓门大,那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偶尔响起一阵鞭炮声,是趁年前开张的店铺,所燃放的。
掌柜的及伙计脸上陪着笑,迎着客人,讨价还价,嘻嘻哈哈。
于天翔和刘莹,怀忠三人随着人流蠕动,黄狗二宝也跟着在人缝中穿行。
怀忠一边走,还一边给于天翔和刘莹介绍着,说:“这是城中最热闹的一条街,乡下人的白菜,萝卜,鸡鸭鱼肉,粮食等都在这条街上交易,这条街上的小吃,酒馆也最多,要说吃饭喝酒,就属这条街便宜。”
于天翔等三人走到十字路口,怀忠停住脚步,面带笑容的向于天翔和刘莹问道:“天翔哥,刘姐姐,我们是先去找人带信啊,还是先去买绸缎布料呢?”
刘莹干脆的说道:“当然是先和天翔哥去找人带信了。”
怀忠听刘莹说完,回道:“如果先去找人带信,咱就去西街,西街馆驿最多,一般都是外地来海风县做生意的在那里住,走,咱们去西街。”
说完,怀忠带着于天翔和刘莹转向西街。
走在西街上,人立时少了许多。
这条街多是馆驿,再就是有两家档次比较高的酒楼。
怀忠走到一家名为‘聚四海’的酒楼门口停住,转身向于天翔和刘莹说:“这酒楼的掌柜和我是一个村的,叫仝胜,一般外地来做生意的商人,都在他这里吃饭,我们进入看看有没有杭州一带来的客商。”
说完,怀忠就带着于天翔和刘莹进入酒楼,黄狗二宝也跟在后面。
三人刚一进门,就被一个伙计拦住了。
伙计说:“几位客官,你们进来可以,这狗你可不能带进来,我们这可是高档酒楼。”
怀忠强硬的回道:“再高档也得分谁来,也还得看是谁的狗,去,把你掌柜的给我叫来,你就说他爷爷来了。”
伙计一听,心想,“这不是个善茬啊,”再看三人都带着刀剑,没敢再说话,跑到楼上报信去了。
于天翔一看这酒楼,分上下两层,装修精致,大堂宽敞,放有十几张桌子,几十把椅子。
桌椅都是檀木制成,所使用的酒具,筷子都是银制的。屋顶上挂着各式的大灯笼,有十几只。去二楼的楼梯上,铺着红毯。
刘莹看着,惊讶的对于天翔和怀忠说:“这酒楼这么大,这么漂亮,怎么连个吃饭的也没有哇?”
怀忠向刘莹解释道:“刘姐姐,现在没到吃饭的时候,所以没人,”接着又指了指楼上说:“那楼上更漂亮,那是一些富人和当差的人吃饭的地,听说人家吃一顿饭,能吃掉咱老百姓家一头牛。”
刘莹一听,惊的张大了嘴巴,半天才说道:“真的吗?那一头牛可是咱老百姓半辈子的家业啊。”
怀忠说:“就是啊,这就是人与人的差距啊,人家银子随便花,咱呢,就没得花,”叹了一口气,心中不平的说:“就这个酒楼的掌柜仝胜,以前和我一样是个穷光蛋,不知怎地认识了那个前任县令纳兰青云,之后又认人家为干爹,一下就发了,你看现在干这么大。”
怀忠说着,用手指着大厅转了一圈,继续道:“现在人家仝胜在这城内也是数得着的富商了。”
正说着,从楼上走下一位穿着华丽,三十多岁的男子,长得是尖嘴猴腮,说话尖声尖气,像个太监,一边下楼,一边嘴里还骂着,“这是哪个乌龟王八蛋,跑这里来装爷爷啊。”
怀忠一听,大声反骂道:“你这个兔崽子,有了银子就连爷爷都不认了?”
于天翔和刘莹一看,怕怀忠惹事。刘莹一把拉住怀忠说:“怀忠,你说话注意点儿。”
仝胜一见是怀忠,强挤着笑说:“哟,这不是小爷爷嘛,赶紧找个地坐下。”说完,自己在一桌子旁的椅子上坐下。
怀忠回头向于天翔和刘莹挤了挤眼说:“天翔哥,刘姐姐,你们坐。”
怀忠走到仝胜对面,坐下说:“刚才我一进门,你那个伙计就往外赶我,我说是你爷爷他还不信,真是狗眼看人低啊。”
仝胜一声奸笑说:“小爷爷,虽说你人小,可架不住你辈分高哇,伙计他看你是个孩子,他哪会相信你是我小爷爷啊。”接着一笑,继续说:“小爷爷,我听人说你被孙县令请去了?”
怀忠一听,装作吃惊的说:“哟,你消息还真快啊。”
仝胜笑着说:“小爷爷,这么大的事在县城都传开了,我能不知道嘛。”说着,瞅了瞅一旁的于天翔和刘莹,向怀忠探了探身子,小声说道:“小爷爷,你盘上了县太爷,以后你可就一步青云了,这以后大孙子可就仰仗你了。”
怀忠笑笑说:“别扯淡,你这么大生意还用得着我吗。”
仝胜皱了皱眉头,说道:“小爷爷你有所不知啊,自从我那老不死的干爹纳兰青云走后,我的生意是一落千丈啊,现在这就是硬撑着,赔本赚吆喝罢了。”
怀忠听了,一笑说:“这就怪了,之前看你家生意好的不得了,怎么一下子就不行了呢?”
仝胜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自从那孙成当了县令以后,严惩贪污受贿,惩治吃喝嫖赌,谁还敢来这吃饭啊。”说着,指了指大堂,“小爷爷,你看看,这连个吃饭的人都没有哇,眼看我这都快撑不下去了。”
说着,仝胜从衣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到怀忠手里说:“小爷爷,这是大孙子孝敬你的,你就收下吧。”
怀忠一见银子高兴的说:“我正愁没银子花呢,欠人家陈裁缝的钱还没给呢,既是孙子孝敬爷爷的,那我就笑纳了。”说完,嘿嘿笑起来。
仝胜见怀忠收了银子,心里更高兴了,他心里盘算着,“只要拿下怀忠这个臭小子,让他给我与县太爷孙成牵上线,那我的银子就会哗哗的来呀。”
这时,怀忠止住笑声,向仝胜问道:“孙子,你可知在我们海风县城内,有没有南宋国杭州一带的商人啊?”
仝胜听完,想了一会儿,说道:“有哇,在我楼上现在就有一位杭州来的茶叶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