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刘家屋内灯火通明,堂屋内的桌子上菜都已备齐,人都已落座,就等刘莹把酒买回来了。
于天翔和刘莹一进屋门,刘继业招呼道:“天翔,快坐下。”
说完,于天翔和刘莹分别落座。刘轩拿过酒坛,忙给人们分别倒满酒碗。
刘继业端起酒,站起身来,向于济世说道:“于兄弟,这次真是多亏了你和天翔侄子啊,要不然我还不知道受多少罪呢,为表示谢意,我先干为敬。”说完,一仰脖子,一碗酒喝干。
于济世和于天翔随后端起酒来,一饮而尽。其余人也都跟着端起碗来喝了一小口。
酒过三巡之后,刘继业有些许醉意,说道:“于兄弟啊,我想冒昧的问一下,你是哪里人氏,却又为何干这营生啊?”
于济世端起酒碗,喝了一口,然后把酒碗放到桌子上,说道:“无妨,那我也就跟您说说,”接着一叹气,继续道:“我是南宋国杭州人氏,我们祖辈都是干这行的,在我爷爷那辈,我爷爷年轻的时候经常看到村中有被邪魔附身的人,非常的痛苦,甚至有的人被折磨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于是我爷爷就立志要铲除妖魔,为百姓造福,于是他就去往金山寺,拜法海师父为师,做了个俗家弟子,那时法海师父正和那白蛇白素贞,还有青蛇小青斗法,我爷爷学法时间不长,法海师父怕我爷爷被白蛇等伤害,便就让我爷爷回家了,回家后我爷爷和我奶奶结了婚,然后有了我父亲,那时候白素贞已被法海师父压在了雷峰塔下,那青蛇也不知哪里去了,但是白蛇和青蛇还有一个师弟黑蛇,由于那黑蛇贪生怕死,为躲避法海师父,四处逃窜,我爷爷在我们那里也是小有名气,经常替乡亲们驱除魔障,一日,我们村子山上的几户人家,常常丢失牲畜,村民们就把我爷爷请去,为他们降妖,我爷爷为降妖,在那山沟里守了五天五夜,那妖魔终于出现,一看是那四处逃窜的黑蛇,我爷爷便想收复它,但由于我爷爷学艺时间太短,打斗中被黑蛇的尾巴一甩,甩出了几十里,当我父亲找到我爷爷的时候,他老人家已经奄奄一息了。”
说到这,于济世又端起酒喝了一口,“我父亲就立志,要杀了那黑蛇,为民除害,为我爷爷报仇,于是我父亲就拜访名师,四处学法,终于在几年后,学法有成,那时我已经有十几岁了,我父亲就四处追寻黑蛇的踪迹,他经一神人点拨,那黑蛇已越过长江,向北方而去,我父亲就在长江北岸的一座山上找到了它,我父亲的法术虽然高强,可那黑蛇的妖法也是日益见长啊,最终我父亲也是没能降得了它,到现在我还没见过我父亲,也不知他是死是活,反正听人说是凶多吉少哇。”
然后,于济世沉闷了半晌,继续说道:“我长到十五六岁,我母亲把我送到了东海的一个岛上,我就跟着我的师父,号称‘镇海伏龙仙’的玉姬子学法,整整学了八年,我下山的时候师父赠了我几样宝物,我回到家里母亲要我结婚生子,之后便就有了天翔,我还有一个女儿。母亲要我在家把儿女养大,在母亲膝前行孝,待母亲西去之后,我便领着天翔继续追那黑蛇的踪迹,一是为了给爷爷和父亲报仇,也是为了铲除那孽障,不让它危害人间。”
于济世说完,又抿了一口酒,满屋子里的人都听呆了。
刘莹回过神了,问道:“于师傅,那黑蛇跑到哪里去了?”
于济世摇了摇头,回道:“我顺着长江北岸,用那寻妖镜一路北行,也没有发现那黑蛇,我路过泰山,问及泰山碧霞元君,碧霞元君说此妖怪可能已到渤海湾一带,所以我就寻以至此。”
这时,天已放亮,屋里的人都没有睡意。
刘继业抱歉道:“哎呀,真是抱歉呐,又让于兄弟提起了伤心事。”
于济世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无妨。”
刘莹起身给于济世倒满酒,说道:“哎呀,你们家人真是太厉害了,听起来就像故事一样,真让人敬佩。”
正说话间,突听到屋外有人哐哐的砸院门,急声喊道:“村长,村长,快开门呐。”
听到喊声,满屋子里的人都站了起来,刘轩跑到院外敞开大门。
闯进一个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跌跌撞撞的跑向堂屋,那人脸色慌张,喘着粗气,结结巴巴的说道:“村长,我家娘子今天天不亮就跑出去,我去找,看她坐在东地的一个坟头上,哭哭啼啼的,嘴里还念叨着自己死的好冤,我把她拖回家来了,她还是一个劲儿的闹,可把我吓死了!”
刘继业倒背起手来,打起官腔来,说道:“李四,你慌什么慌,没看见我这有客人吗?”
于天翔一听,打起了精神,说道:“刘老爷子,无妨,”冲着李四继续道:“李大哥,不要着急,待我去你家看看。”
刘继业对于天翔关心说道:“天翔,你一宿都没有睡觉,是该歇歇吧?”
于天翔一拱手,说道:“没事儿,老爷子,这一晚上不睡觉算什么,有的时候我与父亲几天几夜都不曾合眼。”
于济世紧跟着说道:“刘大哥,你就让他去吧,没事的。”
刘莹一听,连忙说道:“我也要去看看。”
刘继业训斥刘莹道:“这孩子,哪里都有你。”
刘莹冲父亲撒娇道:“我就去嘛。”
刘继业摆摆手,说道:“好好好,去吧,去吧,这孩子,让我给惯坏了。”
这时,门外又跑进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进门冲着李四哭喊道:“爹。”
李四说道:“怎么了石头?”
石头大哭道:“我娘又跑出去了。”
李四懊恼的说道:“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哇。”
于天翔忙说道:“李大哥,你快带我去看看。”说着,拿起身旁的包袱挎在肩上,将辟魔刀拿在手里,与李四向门外走去。刘莹随后也跟了出去。
黎明的早晨,太阳还没有出来,村庄里的人都聚在了街上,古流村人性很好,谁家有点儿事都会惊动全村,李四他娘子跑出去的事,村子里的人们都很着急,都在等待着村长刘继业的命令。
这时刘继业走出了大门口,村民们都呼啦的向他围拢了过来。
刘继业慢慢说道:“大家都不要着急,刚刚降魔大王的儿子于天翔,已经与李四去寻他娘子了,大家就在此静候佳音,你们看我,就是被他们父子二人给医治好的,他们二人的到来会使我们的村庄再无这种邪魔之事发生,大家就安心的过日子吧。”
于天翔与刘莹跟着李四又到了东地的坟地里,一看有一妇人坐在一个坟墓的顶上,低着脑袋,披头散发的。秋天的清晨,风一吹带着丝丝凉意,那妇人哭哭啼啼的,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我死的好冤呐!”
李四大声叫着,“石头他娘,快跟我回家吧。”
只见那妇人突然站起,瞪着眼睛,呲着牙,舌头伸在外面,啊的一声,伸出两只手,向于天翔等人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