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钱思思被这话噎了个满脸通红,可思及自己到底不是这里的住户,哪怕心里气个半死,却还是降低了说话的音量:“你给我等着!等去了学校,我要你好看!”
“你要谁好看?”
夏雨桐刚刚已经在前边听了半天了,要不是觉得自家弟弟能处理好,她早就对这个毫无教养的女生不客气了。
可这会儿听到自家弟弟都被人威胁了,她怎么都忍不住再在一旁作壁上观了。
钱思思刚还在放狠话威胁人,冷不丁地,就听到一道清越却带着丝寒意的女声,响了起来。
她转头一看,立时便瞪大眼睛,愣在了当场。
夏雨桐……居然是夏雨桐……
这张脸,这么有标志性,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的……
可……夏雨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刚刚钱思思过来的时候,走的是一旁的岔道,故而,只看到了走在后面的夏宇航,却没有看到走在前面的夏雨桐和江慕羽。
直到这会儿,夏雨桐出了声,她这才注意到了不远处的两人。
可夏雨桐给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她压根没听清楚夏雨桐到底说了什么,只呆呆地立在了原地,什么话也不会说了。
夏雨桐看了她的反应,不悦地微拧了眉,加重声音再次道:“聋了吗?我问你呢,你要谁好看?”
钱思思听到夏雨桐的话,这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夏雨桐这是在跟她说话,且还是带着丝质问的语气。
她慢慢地缓过神,有些明白,自己刚刚的话,惹得这位不高兴了。
可为什么呢?
是因为自己太大声,打搅到她了吗?
钱思思立刻找回了自己的舌头,急切地辩解道:“夏小姐,您别误会,我是因为碰到擅闯别苑的小偷,这才大声质问他的,绝不是……有意要扰了您的清静……”
夏雨桐在听到“擅闯别苑的小偷”这几个字眼的时候,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她没想到,居然还敢有人空口白牙的,就这么污蔑她夏雨桐的弟弟,可真是好胆量!
夏雨桐这么多年的领导做下来,身上上位者的气势,早就已是极盛,这会儿脸色一沉下来,那股威势就更盛了,吓得急急辩解的钱思思,话说到一半,便就渐渐消了音,整个人更是瑟缩着,开始瑟瑟发抖。
“呵~”夏雨桐冷笑一声,脸上漆黑如墨,一字一顿道:“我倒不知道,我夏雨桐的亲弟弟,什么时候变成擅闯别苑的小偷了!”
听到这话,钱思思脑子里“轰”的一声了,炸了!
她觉得,自己似乎是出现了幻觉,不然,她怎么会在这里,见到了大名鼎鼎的夏雨桐……
又怎么会听到……夏雨桐居然会说……夏宇航是她的亲弟弟……
这简直太玄幻了……
钱思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有些机械地转头看了看夏宇航,复又转回头,看向夏雨桐,而后,她惊恐地发现,这两人,居然还真有几分相像。
夏雨桐和夏宇航的长相,其实大部分都遗传了沈兰,只不过,夏雨桐的身上,多了几分夏家人的基因,跟夏春娇的眉眼,有那么几分相似。
再加上性别的差异,夏宇航的面部棱角更分明些,而夏雨桐则更多了几分柔美。
故而,平常的时候,大家并不会把两人的相貌联系到一起。
但若是两人站在一起,细看之下,就会发现,无论是脸形,还是唇鼻,都是极为相像的。
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两颊边的酒窝若隐若现,看着就是名副其实的亲姐弟。
可钱思思这个时候才发现,已然是为时已晚了。
就凭她刚刚说的那番话,都够夏雨桐把她整个半死不活了。
那话里的意思,不仅污蔑了夏宇航是擅闯别苑的小偷,似乎还在学校刁难过他。
夏雨桐是真没想到,以他们家如今的家世背景,自己的弟弟,居然还会如前世的自己一般,被校园霸凌。
她真的是出离愤怒了。
而钱思思,看到这样的夏雨桐,已然是被吓得牙齿都开始打颤了,口中只能结结巴巴地吐出:“对……对不起……对不起……”
夏雨桐却看得更烦了,胡搅蛮缠,欺软怕硬,话都说不清楚,是她最讨厌的典型人物。
就在这样凝滞的气氛中,钱思思后头跟过来的几人,快步上前,打破了这份僵灼。
“思思,你这是怎么了?”
开口说话的,是一个与钱思思有几分相似的中年女人。
夏雨桐猜想,这些应该是这女孩家里的长辈。
而钱思思看到自己的家人,立刻便抓住中年女人的手,道:“妈妈!妈妈!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以为……”
钱思思语无伦次的,那几人完全听不懂她说的什么。
就在中年女人打算细问的时候,走在最后面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开了口,对着的方向,却是夏宇航。
“夏宇航,你怎么会在这?”
一样的台词,一样的质问语气,这让夏雨桐的脸,更黑了几个度。
夏宇航知道,姐姐这是真生气了,大概不止是对眼前这两人的,还有对他的。
其实,他是真没把这些事情放在眼里,也觉得自己能解决好,才没跟家里说起这些的。
可显然,姐姐却觉得他受委屈了。
而他这个知情不报的当事人,大概也要被迁怒了。
因为他没有第一时间寻求家人的帮助,而只是自己埋头苦干,让这些蚂蚱,蹦跶着都欺上门来了……
“姐姐……我错了……”
在夏雨桐面前,夏宇航从来都是乖乖巧巧的,故而,认错的态度极其良好。
可站在岔道口的陈炎,也就是刚刚开口的男生,却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他这半个多月来,带着一帮子小弟,堵了这小子两次,却都被他揍得哭爹喊娘的。
可这会儿,在他们面前拽得二五八万的人,却露出了一副可怜巴巴求原谅的表情,委实是把他雷了个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