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那凶兽智力有限,说白了就是一傻子。人类无法看见它、也无法听见它,它经常咬自己的尾巴并且傻笑;如果遇到高尚的人,混沌便会大肆施暴;如果遇到恶人,混沌便会听从他的指挥。
夜白恍然大悟,怪不得这熊怪是一介隐形怪,一般人是看不见的。另外,也知道它为啥要认那狐狸妖为主人了。
原来这狐狸四兄弟乃妖界四大恶妖。
玉面狐狸怕是一只不晓得年岁的老妖,居然还生得面如粉肤如玉的一介书生样。
那混沌凶兽,椒图殿下将它封印于常阳山常阳洞中,再也不能出来作怪伤人。
至于那玉面狐狸,它乃一介狐妖,理所当然交给妖界妖大王来发落。
这妖界六殿下白六眨巴眨巴了眼,算是明白了,这一介红衣蘑菇妖,哪里是什么妖界深山老林里来的妖精,实实在在一介美仙子好不。
内心一阵窃喜,这仙子怕是他的贵人,先是帮他灭了那秃鹫峰的秃鹫老妖。
又与天界堂堂殿下交上了朋友,这殿下还十分懂礼数,一路之上对于他陪着夜白仙子来这常阳山十分感谢。
而且也有了实质上的感谢,一大堆金元宝,回到妖界父王还对他置之不理的话,这一堆金元宝也够他与他娘花上好些年了。
不过,一行人腾朵云腾到了妖界的上空之时,这六殿下又打起了如意算盘。
拼命地要拉几位天界来的朋友去妖界坐上一坐,夜白懂得他的心思,不过是想借天界殿下的名头,来提一提他的身份。
一行人来到了上妖界,果然为这六殿下抬了身份。
宴席过后,妖王鉴于老六的功劳,当下就赏了六殿上妖界的大宅子与他住,着他与前五位王兄一起于殿前听命,参与议政。一并封了六殿他娘为妖妃,入得妖王的后宫之中。
宴席过后,妖王热情非常,非得要领着一众人在妖都四下里逛上一逛,体会一下妖界的风土人情。
是夜,应夜白的要求,殿下拒了妖王安排的豪华宫殿居住。
着六殿带着一行人来到了下妖界闲逛一番,下妖界的风土人情,才算得上别开生面,市井百态,与那凡界有得一拼。
在下妖界的街面之上逛了无数个来回,六殿还算大方,先是在下妖界最好的酒楼里请众人喝了一回酒。
夜白心中有事,想着与那无名单独聊上一回,因着天界殿下椒图在侧,实实在在是不方便。
就想着,这椒图的酒量不是甚好,不如劝君更进一杯酒,好好醉上一回。
不晓得是这妖界的酒不够浓烈,还是这椒图殿下真人不露相,酒桌旁摆了十来个酒坛子了,这殿下还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
倒是那无名一脸闲淡,一杯酒一口一口呷了半天也没有呷完。
这妖界六殿也是八面玲珑之人,这天界的殿下当然得好好巴结巴结,亦频频举了杯与那椒图你来我往,喝得个尽兴。
妖界之人十分懂得巴结人,人人都晓得这六殿今非昔比,那酒钱与茶钱说死也不收,反而还送了六殿上好的酒与茶。
六殿眼都不带眨一下的,也不推辞一下,皆收了。
如此说来,六殿这客请得还十分值当。
下妖界的客栈也还不错,挑了一家临河的客栈,与那洛阳长街之上的客栈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即便椒图殿下再好的酒量也经不起如此折腾,到得客栈之时,已然处于微熏的状态。
盯着夜白定定地瞅了一回,道了一声晚安,回了他的房间。
是夜,夜白坐于窗前,周公早就来请了好几回,脑门子磕在那窗棱之上也有好几回。
只因隔壁住着那位口口声声说爱她一辈子的男人——无名。
也皆因,从那常阳山取回来的头颅一直放在夜白的袖袋之中,一直未能得到机会物归原主,是也,不敢睡下。
不晓得点了多少回头了,妖界的夜也时兴打个更啥的。
客栈外头传来了三更天的打更声。
窗外夜色也浓烈得犹如铺上了一层厚实的面纱。
唉,姑姑都说过了,作为女人一定得要矜持。
可那无名,这都半夜了,他还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没有半点行动。
如此只有夜白先行动了,竖了耳朵靠着墙根听了听,隔壁椒图的房间似是有平稳和缓的呼吸声。
殿下怕是睡着了。
此时不行动待得何时?不夜探无名的房间,这一个晚上都不得安宁。
双手正欲撑开房间那道暗色雕花木门,却不想这门不好打开。
与凡界那门还不一样,七个栓子八个栓子横横竖竖地摆在一起。
夜白弄了半天也弄不开,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一介仙子,使个法术不就出得了门么。
正苦恼之即,隐隐觉得身后有道灼死人不偿命的目光定定地盯着自己。
心中大骇,莫不是妖界哪一个妖趁夜摸上来欲行不轨之事?
蓦然回头,即被一方清洌的怀抱所包围。
哈哈,这无名果然还是没有沉住气。
亦不晓得他使了啥子巫术,那床榻之上就出现了一个与夜白一模一样的女子。
夜白一惊。
“你这是?”
无名还跟以往一样,惜字如金,手指压在夜白的双唇之上,作了噤声状。
夜白还从未如此温顺过,乖乖地闭了嘴。
夜风拂来暗香魂,流云行来侠影随。
不晓得无名为了个啥子,小气得很,腾朵云也腾得小气,一方不大的云朵,只站得下两人的双脚。
夜白本欲唤了大胖来当个脚力,偏偏那无名不干,非得拉了夜白一起上了他那朵小气巴拉的云朵。
就是这朵云,夜白在途中好几次一个站不稳摔下了云头,也还好,回回都是那无名将她给捞了上来。
只是这云朵如此狭小,让夜白一路上只顾着好好将双脚收拢,才不易让自己个掉下云头去。
是也也忘记了这无名大半夜的是要带她去哪里?
又一次落下云头的时候,无名伸了他那修长的手臂,直接将夜白给紧紧地拢在了怀中,他那清咧的呼吸就时不时地吹在夜白的脖颈之上,痒得让人心发慌。
夜白十分怀疑,这无名怕是想要吃她的豆腐,而故意腾了这一朵不大的云朵。
偏偏那个男人还一本正经地嗔怪道。
“号称天山第一仙子的夜白,居然连朵云也腾不顺当。你这一万多年的光阴都去干啥去了?”
妈蛋,这个男人得了便宜还买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