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捂得快喘不上气来了,猛地咳了咳。
“无,无名,你松开些,那灯芯老妖没将我咋个的,若你这拥抱还抱下去,今儿个夜白怕是要将仙命出脱在你手上了。”
他那厢总算是松了松,但仍然未放手。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来迟了。”
“呃,你确实是来迟了,而且迟的不是点把点,真要等你来救我,黄花菜都凉了,怕是我这一缕香魂你都见不着了。”
说话的工夫,就见着那绿衣小娘子愣愣地站在门口,要进来也不进来,要出去也不出去的样子,面无表情。
夜白就觉得她与无名两人的姿势不大对,毕竟这里头还有一个二个的外人。
无名却是听得她这么一说,就更加着急了,终于放了手,又将夜白从头到脚巡视了一遍。
“香魂?”
靠,这男人平日里一脸清高,似是道行高深莫测的样子,此时却是智商着急,哪里有个魂魄抱起来这么实实在在的?
“咳咳,可不是嘛,其实那黑白无常来拿了无数次魂了,夜白不甘心,没见着你最后一面这黄泉路上走得也凄凉。”
说罢,还硬挤了两滴眼泪。
无名就耍了他那斧子,立在了夜白的眼跟前。
“拿魂,我看谁个敢,谁要敢来拿夜白的魂魄,我无名就跟他拼命。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找到你的真身,将你这一缕香魂给归位。”
娘啊,这智商不是一般的欠揍,他居然又一次相信了。
旁边那鸭头看得一脸懵逼,不晓得这大巫是唱的一出啥子戏。
那红蟒耷拉着脑袋趴在那殿中,似是请罪的样子,小红大巫说过,看不好这大门,就要将它给炖汤喝烤肉下酒吃,这该如何才好?
这看热闹的人这么多,门外头又来了小白。
小白双手作了揖。
“报告大巫,那画都发下去了,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消......”
小白倒还机灵,话未说完,才发现这殿中气氛不对劲,再看了看这白衣男子。
“刑天?你要作甚?休得伤我小红大巫。”
小白不光机灵,还是一个十分忠诚的随从,立马将他那不甚高大的身子横在了无名与夜白中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让夜白顿时眼眶一红。
小白,好样的,这一辈子,夜白吃香的喝辣的之时,绝对少不了你的虫子大餐。
夜白:“刑天?”
无名:“小红大巫?”
这二人异口同声。
小白恍然大悟。
“大巫,你要找的人莫非是他,你看他身上的白袍,那一朵花?”
夜白拍了拍小白的肩膀,点了点头。
“小白,你有心了,他正是小红要找之人。亦是小红的老友,你莫担心。”
小白才松了一口气,闪到一边去了。
门口那绿衣小娘子看不下去了,走到那叫刑天的男子跟前。
“大巫,所谓关心则乱,大巫是太关心夜白小仙子了,所以她是仙还是魂也分不清了,你看,仙子这身后的影子真真切切的在呐。”
靠,本来还想要逗一逗这无名的,这一出好戏就落了幕。
原来昨儿个夜里,那摆渡的婆婆知道这忘川河畔来了一位红衣仙子,亦晓得她是要找这人巫界大巫刑天,却不知她是敌是友,是也,先将夜白安置在那忘川河畔的茅屋里。
独自一人趁夜去了那人巫界,本打算向刑天报告这事的。
没想到这刑天闭关疗伤,绿衣小娘子把了门,护了法,谁也不让见。
是也,待刑天出得关之时,才晓得夜白来了这巫界。
急急地奔了忘川河畔,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那茅屋已然人去楼空。
一路上心急如焚,这兽巫界之巫人行事向来野蛮不讲道理,若是一介外人闯了进去,不将她当人肉给炖了,怕也是凶多吉少。
一路上,逮了一个巫人来一问,方知今日是兽巫界献祭神女给巫神的日子。
无名心里头咯噔一下,完了,这神女多半是那个行事向来不知深浅的夜白小仙子。
果然,那巫庙跟前,一片狼藉,哪里还有夜白的影子。
一路急齁齁地直奔兽巫界大巫觋宫殿而来,欲找那灯芯老妖拼命的,不想结局反转得如此快当。
夜白这厢动作也十分快当,居然做了这兽巫界的首领。
一切皆是误会,吩咐小白斟了茶,给无名压压惊。
娘啊!这一盏茶还没喝干,外头不晓得又有谁个起了妖娥子,又是那巫人霍霍霍跟个野人似的吼叫声。
“小白,你去看一哈,这是要造反了还是怎的?”
小白颠儿颠儿地去了,不大一会儿工夫又回来了,面露了难色。
“大巫,还是你亲自去看一哈就晓得了。”
夜白就嫌弃事多,这巫界的首领当起来真它娘的累得很,这无名也找到了,这首领不当也罢。
起身到了那宫殿门口张望了一下,靠,宫殿前头的坝坝头,一群巫人皆执了武器均磨刀霍霍不舔个血不罢休似的。
小白在夜白旁边咬耳朵根,生怕声音大了别个听见了似的,咬了半天耳朵夜白也没得听清楚。
“小白,你大声点,有啥子见不得人的话不好说嘛?”
“大巫,你看到起没得,前头那几个高头大马的是咱兽巫界四大长老,你如今和人巫界的首领坐到一起喝茶,这四大长老不安逸,非得要来讨个说法。”
“人巫界的首领,你说的是那个叫刑天的?”
小白道:“大巫有所不知,那人巫界的首领如今正是那在里头喝茶的刑天。”
唉......夜白头大,脑仁疼。
怪不得这无名成天神神秘秘的,原来他却是巫界的一方首领,是害怕夜白晓得了他的身份要与他来一场巫神界之较量吗?
遂大声对那四大长老喊道。
“各位长老且去那巫庙跟前候到起,我小红一会儿就到,这件事必定要给大家一个交待。”
一些个巫人好说话,纷纷点了头,一些个巫人毕竟是人面兽心的,不大好对付,性子执拗,非得要让夜白将那人巫界的首领刑天给交出去,方好讲话。
夜白懒得跟这些个野蛮人废话,吩咐了小白带了话。
说要是这些人继续呆在这坝坝头,休怪夜白无情,将那灯芯老妖给放出来,继续祸害这兽巫界。
那些个刺头总算是老实了,纷纷散了,皆往巫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