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岸边还有十几米时，沐辰泽忽然瞄到渔网上挂着一个小木牌，上面刻着楚治的名字。
他不屑拿走楚治的渔货，立马松手。
渔网随潮水而动。
楚漩到了岸上，看到沐辰泽的动作，一脸不解。
“是渔网太重没拉住吗？”
沐辰泽十分晦气地说道，“是渔网有主，楚治那熊货的。拉他的渔网，我嫌晦气。”
楚漩没想到楚治会在这附近撒网，万一被他看到她和沐辰泽在这游泳，还不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
“过会他肯定过来收网，梭子蟹留给你，我先走一步。”
沐辰泽不怕自己被别人说，但怕楚漩被别人议论，“行，你先走。我过会再走。”
楚漩顾不上换衣服，带上赶海工具，匆匆离开，因为她看到一条渔船朝沐辰泽所在的方向开来。
隔得远，看不清是谁的船。
船上的人也认不出她是谁。
不过，楚漩猜测是楚治的船。
楚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绝对不能被他看到。
沐辰泽也看到那条船，用最快的速度上岸，提着背篓走进树林。
找没人的地方换上干净衣服，背着背篓，回到岸边，看到一艘渔船正在拉渔网。
是楚治的船。
渔网正是沐辰泽发现又放弃的那张。
沐辰泽有些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渔货。
楚治注意到沐辰泽，没主动打招呼，累得龇牙咧嘴地拉渔网。
临近拉上船时，发现是一块一人高的大石头。
骂骂咧咧把渔网连同大石头扔回大海。
沐辰泽忍不住笑出声，幸好没有贪图楚治渔网里的东西。
楚治循着笑声看向沐辰泽，“我出海捕捞向来晦气。不许笑我！不然我每天靠近你家渔船，让你家也晦气。”
沐辰泽不以为然，“你去我家渔船附近晦气一个我看看！再说了，我心情好才笑，又没笑你。”
楚治环视周边一圈，刚才好像看到有俩男人，看衣服颜色并不是沐辰泽，他现在怀疑是那俩人换掉他渔网里的海货，“你怎么在这？”
“路过呗。我到处收海货，不行吗？”
“当然行。我这有点小杂鱼，你收不收？”
“不收。目前我只收海参鲍鱼梭子蟹爬虾之类。”沐辰泽从背篓里拿出一个梭子蟹，蟹壳跟成年人的巴掌一样大，继续说道，“专收这种品质的。若是你能捞到，直接送我家去就行。”
“多少钱一斤？”
“按大小和重量定价，等你捕捞到再问价也不迟。还得继续收海货，走了。”
沐辰泽转身准备离开。
楚治赶忙喊道，“等一下！你刚才有没有遇到俩男人？”
“啥？俩男人？没有。”
沐辰泽诧异，明明是他和楚漩，怎么会被看成俩男人。
想到楚漩的发型和壮壮的背影，隔得远，难免会被看成男人。
暗自庆幸楚治看错，不然楚治一回码头，他和楚漩的流言就会满天飞。
楚治呸了一声，“肯定是那俩男人截胡我渔网里的货，给我换成大石头。即便隔得选，我也看到他俩从海里游上岸。一个穿黑衣服，另一个穿白色上衣，蓝色裤子，你真没看到？”
沐辰泽现在身上穿的是蓝色衬衣，黑色裤子，楚治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他。
“没看到。我过来时，只看到你。”
楚治十分肯定，“那个穿白色上衣的男人提着背篓走的，绝对装走了我的渔货。”
沐辰泽被楚治的脑回路惊到。
“既然你这么认为，那就赶紧上岸去追啊！”
“必须追！我就不信追不回来！”
楚治真让船靠岸，人准备跳上岸时，一脚踩空，噗通一声落水。
好在他会游泳，没有什么危险。
浑身湿透，爬回船上，去船舱换衣服。
等他走出船舱，早已不见沐辰泽的身影。
想了想，耽误这么长时间，追上那两个人的可能性很小，放弃去追。
开船返回码头前，又在这附近撒了一张网。
并没有注意到沐辰泽去而复返。
沐辰泽望着楚治驶离的船，若有所思。
下午五点多，刚从市里回来的沐辰泽，带着货款走进楚漩家结算。
这两天烤鱼片扣除分红后的货款以及赶海渔货分红，一共八百块钱。
楚漩看到沐辰泽眼睛里的红血丝，心疼不已，“你这么拼命的挣钱，是因为缺钱吗？我可以借给你。”
沐辰泽淡然一笑，“实际上我不缺钱。单纯想挣钱而已。现在真能撑住。等哪天身体撑不住，自然会休息。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楚治在咱们的秘密赶海地点附近撒渔网。以后你去赶海或者游泳可能会遇上他。”
楚漩毫不犹豫地说道，“大不了最近我不下海游泳。其实我不希望他知道我正在学游泳。”
“我会想办法让他尽快换地方撒网。”
“我支持你！”
不然楚治很快会发现那十几处潮池，一旦尝到甜头，他总会去那边。
翌日，楚漩依旧去秘密赶海地点。
沙滩上和那十几处潮池里，只有花蛤和小螃蟹之类不值钱的。
赶巧遇到楚治的船搁浅在沙滩上。
坐在船头的楚治，一点也不着急。
坐等涨潮。
楚漩没有理会他，戴着遮阳帽，弯腰捡花蛤，捡了大半背篓，准备回去。
楚治啧啧出声，“楚漩你是真不嫌麻烦啊！咱们村沙滩上有那么多花蛤你不捡，非跑到这偏僻的地方捡花蛤，背回去不费力气吗？”
“我乐意！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
楚漩扔下这话，背着背篓回岸边。
不过没着急走。
想看楚治收网。
楚治看出楚漩的心思，就是不收网。
楚漩不再等下去，背着背篓离开。
回去的路上，抓到四只海鸭，捡到二十多枚海鸭蛋。
感觉自己没白来。
楚治可就没那么幸运。
拉上来的渔网破了个大洞，一条鱼都没网到，只抓到三只拳头大小的梭子蟹，举着钳子在船上跑来跑去，仿佛在嘲笑他。
眨眼间到了九月底，袁老板那边要的烤鱼片已经全部运走，侯老板那边没再要货，单安全又来拉走一千斤烤鱼片。
这期间，楚漩偶尔去秘密赶海地点，倒是楚治，每天都开船去那边撒网，每次拉上来的网都会有破洞。
9月30日这天，楚治换到其他海域撒网。
晚上八点多，沐辰泽去楚漩家拉烤鱼片时，心情十分愉悦。
“楚漩，从明天开始，你可以继续去那边学游泳。楚治不会再去。”
楚漩面带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