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润这才笑呵呵地坐在餐桌旁,打开红酒,给方朝阳倒上一杯,晚上不用出去,少喝一点也无妨。
方朝阳没有推辞,跟海润一道,边喝边聊。海润也是个儒商,平时看书不少,两人很有话题,笑声不断。
真有一种家的感觉,方朝阳曾经是多么期盼,但是,随着跟彭姜分手,这种期望也落空了。
海小舟没有喝酒,周玲滴酒不沾,饭后,海小舟上楼去追剧,方朝阳则坐在沙发上,陪着海润一边聊着天,一边看着电视上的时事新闻。
直到晚上九点半,在周玲的招呼下,海润才笑呵呵起身回去休息。方朝阳则冲完澡,穿着海润的睡衣,回房去休息。
没过一会,海小舟从楼上下来,来到房内,带着些不满道:“彭姜搬家了,你怎么也没告诉我?”
“有什么好说的,她想忘记过去,追求新生活。”方朝阳闷声道。
“庄志奇还没有交代问题,庄燕来不能脱离警方的视线,他们可倒好,想走就走,连声招呼都不打!”海小舟道。
“没有立案前,不能限制他们的行动。”方朝阳不高兴道。
“瞧你的态度,公是公,私是私,目前离开就是不对。这边已经通知合江市警方,要关注庄燕来的情况。”海小舟道。
“那就这样吧,他们是个简单的家庭,是不该搅合到里面来的。”方朝阳道。
“值得庆幸的是,庄志奇没有给他们家钱,否则,麻烦会很大。”海小舟不屑道。
“给钱,怎么可能,庄志奇一直到姐姐家蹭饭,装得比谁都廉洁。”
“朝阳,我看啊,你还是放不下彭姜?”海小舟道。
“人之常情,一段感情要放下,是需要时间的。”方朝阳并不隐瞒道。
“彭姜很绝情,也许,你真的就不适合她。”
“小舟,我不想谈她,也许某一天,能够忘却吧!”
“庄志奇又差点被送医院,看起来,他是要死扛到底。”海小舟恨恨道,这是目前最大的突破口,可是,让庄志奇开口,却是这么艰难。
“他又怎么了?”
“差点把碳素笔给吞了,幸好及时发现,从嘴里拿了出来,差点被他咬伤。”海小舟道。
“有一段时间,按理说,他应该交代问题,一定有难言之隐,或者,什么把柄在对方手上。”方朝阳分析道。
“都明白,缺少突破口,总不能暴打他吧!”
“当然不行,那是违规的。”
方朝阳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不禁眉头皱了起来,让这伙人搞得,都有些杯弓蛇影。
“接吧,怕什么?”海小舟道。
方朝阳接起来的电话,里面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方法官,我是万子沫。”
“你好!”
“有这么个情况,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声。”万子沫道。
“既然你相信我,那就请说吧!”方朝阳答应道。
“今天,我跟爸爸去百泉玩,好像看到了冯刚。”
“哪个冯刚?”方朝阳一时间,还没想起来,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就是我留学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华侨,他威胁我发那些博文。”万子沫道。
“在什么地方看到的?”方朝阳连忙问道。
“就是百泉的主街道,北直路,他在路边走着,我真被吓坏了,就怕他还来找我。”
听得出来,万子沫是真恐惧了,声音都在颤抖。
“能确定是他吗?”方朝阳追问。
“应该没看错,我对他很熟悉的。”万子沫道。
“他看到你了吗?”
“我在车上,可能没看到吧!”
“放心吧,他这么久没行动,应该不敢乱来,这样吧,你好好休息,明天我让尚队长联系你,这个情况很重要。”方朝阳道。
“那好吧!”
挂断手机,海小舟忙问道:“朝阳,谁给你打的电话?”
“刘建设的女儿万子沫,他说在百泉市,看到了冯刚,就是威胁她发博文的那个人。”方朝阳道。
“这是一条重要线索,这人一定有参与,不能让他跑了。”海小舟焦急道。
“着急也没用,但愿他没看到万子沫,我马上告诉大勇,还要百泉市警方配合才行。”方朝阳道。
跟尚勇通了电话,说明了这一情况,尚勇非常重视,表示明天上午就联系万子沫,先给冯刚画像,再通知百泉警方,找个合适的借口,将此人控制起来。
当然,这一切也许是白忙,万子沫看错人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如果真是冯刚回来了,那说明,这伙人的危机感很重,正在策划逃走境外的方案。”海小舟推断道。
“不好说,还有一种可能性,冯刚根本就不是什么华侨,万子沫涉世不深,很难分辨真伪的。”方朝阳道。
“也是,目前连真名都不能确定。”海小舟表示赞同,又说:“我们是否有必要接触下刘建设,或许,他能知道些关于庄志奇的情况。”
“小舟,我不想掺和了,说难听点,管得太宽了,还是反贪部门去调查吧!”方朝阳道。
“我可以给他们提个建议。”
这时,方朝阳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海小舟鄙夷道:“你还真忙乎啊!”
“别出声,是许守行打来的。”方朝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海小舟坐下来,拿着手机摆弄着,方朝阳这才接起来,里面果然传来了许守行的笑声,好像是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方法官,是不是习惯了新家的生活?”许守行笑问。
“不习惯,还是自己家更好。”方朝阳含糊其辞,也在试探许守行的口风。
“你那个小屋,太不安全,想要进去根本不费什么力气。”许守行道。
“新家也呆不住了,这些人,实在太恶心了,盯着我没完没了。”
果不其然,许守行并不知道方朝阳已经从别墅搬离了。
“怎么了?我真不了解情况。”
“有人趁我不在的时候进屋,送来了一份天堂快递,里面三个小木头人,还被扎了针。”方朝阳道。
“这种伎俩都能使出来,真是太卑鄙无耻了。”许守行道。
从本来就卑鄙无耻的人口中,说出这种话,未免有些滑稽,方朝阳不由被逗笑了,许守行听到后,不解地问:“你笑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