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白并不是个喜欢讲繁文缛节的人,但是却知道他这天子之位按照士人的说法,终究有点来路不正。
刘和不行,你可以再去一个汉族宗亲啊!汉族宗亲能力不行,你可以辅佐他啊!先帝禅位给你,你就顺水推舟的笑纳了,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肮脏的py……不,是不是有其中有什么阴谋?不管如何,你一个异姓,接手了原本属于刘汉的社稷,就是谋篡,和当年的王莽无异。
虽然称帝已是势在必行,但是表面功夫终究是要做的。最好的表面功夫就是假惺惺的推辞一番。
我特么根本就不想当这个破皇帝,我其实只想做个燕王,不,我连燕王都不想做,只想做个富家翁,老婆孩子热炕头,舒舒服服过一生,然而却苦逼的被一干臣子们逼着干了皇帝这个不是人干的破差事。这个就像后世的赵匡胤黄袍加身一样,特么的我不想当皇帝,他们给我黄袍加身逼我的,大概都是这个意思。
于是,不管公孙白心中乐意不乐意,三辞帝位的大戏终究是开始了。
第一次推脱,倒是无意为之,公孙白见得受了极度刺激的刘凌晕倒在大殿,哪里还有心情接受帝位,当即对刘凌进行一番治疗,又护送其回宫安慰了一番直接回府了。大殿内的群臣跪拜了半天之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毕竟被燕八堵了五六天,都想家想得紧呢。
于是,这便算是公孙白第一次推让帝位了,表示燕王心中只关心长公主的安危,对那帝位根本没兴趣。
第二次,却是正经的戏码了。
老戏骨贾诩和荀彧、荀攸以及杨彪等三公,率着群臣亲自到燕王府恭请公孙白登基,没想到公孙白根本就没鸟他们,连门都不给开,众人跪了半天到天黑,只得灰溜溜的回家了。
所谓好戏在后头,真正的*却在第三次。
次日,三公九卿,文武百官,穿戴得格外整齐,早早在皇宫门口汇集之后,便浩浩荡荡的杀往燕王府,齐齐整整的出现在燕王府的朱门之前。
照例,群臣是不可能叫开燕王府门的,在跪拜了一两个时辰之后,贾诩年事已高,自然是跪不住了,于是好戏逐渐走向*。
在荀彧的带领之下,百官齐齐在燕王府门前情愿,声称非燕王不足以救天下,若是燕王不愿登基拯救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便要齐齐撞死在燕王府门口的石狮之前,以死明志。
在府内长久的沉默之后,一帮老戏骨们便动真格的了。
你还别说,这帮老戏骨们还真是下了血本,一个个前赴后继的撞得头破血流的,虽然都是轻伤,那画面却是惨不忍睹,尤其是有人不慎将鼻子都撞歪了。
毕竟燕王会疗伤仙术,只要不是脑袋被门夹了把自己撞成生命垂危,就算是撞得生活不能自理都没关系,但那疼可是真疼啊,尤其是那鼻子撞歪的主,疼的差点没晕过去。
在这种惨烈的大戏之下,公孙白终于坐不住了。只得出门痛心疾首的斥责众人误他一世忠名云云,然后万般无奈之下,接受继位登基的请求,然后在百官散去之后,又悄悄的将那些撞得血流满面的臣子们的健康值全部加到了100。
不得不说,第三次推辞帝位才是大戏,公孙白虽然只出场了半个时辰,回去之后却干呕了许久,很显然演这种肉麻的假戏并非他的所长。
不管如何,新帝登基的事情总算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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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府内一片喜气洋洋,到处张灯结彩,这种天大的喜事自然令众人喜笑颜开。
那些婢女大都是要跟随天子入宫的,她们伺候夫人们——也就是未来的皇后和贵人们已久,将来在宫中地位自然不会低,至少也是宫人的级别。
只是那些家奴们却大都不爽,毕竟他们不能入宫去当宦官。运气好的进虎贲、羽林骑或者宿卫,但是也只有寥寥数人而已,如梁宏和李烈两人都进了虎贲,但大部分都只能遣散回家,或者守着燕王府老宅了。毕竟虎贲也好,羽林骑也好,毕竟担负着护卫天子的使命,终究不会因为天子的关系而降低门槛太多。
屋内张墨、李薇和甄宓三人,一个未来的皇后,两个未来的贵人,正在给公孙白穿戴冕服。
东汉皇宫的后妃比起西汉来,简化了很多。西汉从皇后到昭仪,再到最末等的无涓,共有十四等,而东汉则只有皇后、贵人、美人、宫人和采女五等。
三女起身都不算太高贵,张墨名义上是将门之后,其实不过是黄巾贼寇出身,李薇更是地位卑微的婢女,只有甄宓勉强算得出自名门,如今却即将成为天下最荣耀的女人,三女之激动可想而知。
新任虎贲中郎将吴明和众虎贲则清一色的崭新的红袍银甲,肃然守立在旁边。
吴明出身寒门,跟随公孙白时不过一介队率,如今却成为两千石的官员,虽然站得笔直笔直的,心头却是激动得无以复加。
头戴明珠墨玉之冕冠,照我风华绝代之姿;身著百鸟朝凤之紫玄衣,显我君临天下之气;下着龙游天下之朱红裳,彰我龙行虎步之风;脚踏青龙摆尾之金丝靴,示我足踏万里河山之豪情。
穿戴完毕,公孙白站起身来时,众人被他那的风采所慑,不禁一惊,齐齐躬身拜道:“臣等恭贺陛下万年!”。
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金装。公孙白一身鲜亮的冕服衬托得那俊美的面容如仙如神,再加上眉目间散发出的逼人的英气,令人见之心动神摇。
众人陪着公孙白走出寝殿外。羽林骑中郎将燕八已率数百羽林骑和仪仗队在外等候多时,见到齐齐拜倒见礼之后,然后请公孙白上车驾。
刘协望着这一干稀奇古怪的车驾队伍,不禁想起了元曲《哨遍?高祖还乡》中的描述。
“见一颩人马到庄门,匹头里几面旗舒。一面旗白胡阑套住个迎霜兔,一面旗红曲连打着个毕月乌。一面旗鸡学舞,一面旗狗生双翅,一面旗蛇缠葫芦。
红漆了叉,银铮了斧,甜瓜苦瓜黄金镀,明晃晃马镫枪尖上挑,白雪雪鹅毛扇上铺。这些个乔人物,拿着些不曾见的器仗,穿着些大作怪的衣服。”
十五年前尚在前世为程序猿,十五年后成为君临天下的九五至尊。前世今生,一切恍然如梦,似梦非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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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06年农历10月,汉帝刘虞临终前传旨禅位于燕王公孙白,公孙白三次请辞之后。
同月中旬,公孙白接受荀彧等人的建议,择良辰吉日,先祭告上天,再行登基大礼。
许都城,城中广场。
广场中央搭着一个高达五六米的四层圆形天坛,正西面有一道宽敞的台阶直达天坛顶部。“圜丘祀天”与“方丘祭地”,自古有天圆地方之说,故祭天的祭坛为圆形,称之为圜丘,祭地的祭坛为方形,称之为方丘。
这个圜丘天坛是城内数千将士花了一天一夜的功夫搭建而成,虽然搭得较为仓促,但是依然显得极其雄伟,气势磅礴。
天坛顶部正中,堆上了一大堆柴薪,上面放满了玉璧、玉圭、缯帛等祭品,祭品前面的巨大木架之上绑着一头牛和一只羊,称之为牺牲,牺牲之前的一张案几上,则摆放着天帝的神位木牌
坛上站着两排鼓乐手和一班司仪人员。祭坛上下均站满了公孙军甲兵:祭坛之下由乐进率着数千京辅军守卫和维护地面秩序,祭坛中间由廖化率五百精兵层层守卫,吴明则率五百虎贲在公孙白身旁一同登台。
如今许都城内虽然看似风平浪静,但是公孙白却能感觉到暗流涌动,在登基这关键时刻,保卫工作不能不慎重。
祭坛两边密密麻麻站满了百姓,今天是众百姓极为爱戴的燕王登基的大好日子,百姓自然要来看个新奇。
“陛下驾到!”
只听得内侍尖细的嗓音远远传来,然后天坛前所有的臣民全部弯腰拜倒。
“天子万岁!”
“天子万岁!”
“天子万岁!”
两旁的人群顿时沸腾了,欢呼声呼啸而起,如同排山倒海一般,整个天地之间只听得到这四个字在激荡着,连天上的云霄都似乎要崩塌了。
遥遥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片红衣虎贲和一干朝中重臣簇拥着仪仗华盖缓缓而来。
华盖之下的公孙白,端坐在车驾之上,望着那四周密密麻麻的臣民,听着那大海呼啸般的呼喊声,不禁百感交集。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丝程序员,也不是那个逗比的公孙庶子,他是万人之上的天子,天第一,他第二!
华盖停在祭坛之下,几个内侍急忙将前面的锦帘掀开,头戴冕冠、身穿冕服的公孙白缓缓走了下来。
“陛下,吉时已至。”负责司仪的陈群走近公孙白低首道。
“那么……”公孙白如电的眸光扫过四周,“祭天开始吧!”
“是!”那名老臣垂首退下。
“祭天开始!”
“奏乐!”
一曲极其轻缓、极其喜庆、极其悦耳的古乐响起。
乐声中,天子公孙白在吴明和一干虎贲的簇拥之下,走向那高高的天坛,身后是荀彧、荀攸和杨彪三公,再往后是九卿中除郭嘉以外的八卿,最后则是各级官员达百人。
祭坛之下,数以十万计的军民们,却齐齐安静了下来,数十万双目光全部集中在那个风华绝代的天子身上。
万人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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