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做什么？”
沐晨闲适地弹着吉他。纤细修长的手指，看着便是天生弹琴的手。
沈希茗开朗一笑，把手里的曲谱放在腿上：“准备演唱会啊，还能干嘛。”
沐晨按住了弦，音律骤然停下。
练习室里的瞬间安静下来。
沐晨抬头，看向了窗外。
他们已经在练习室熬了一整夜了。
凌晨破晓的光，透过高楼大厦的间隙，透进了练习室唯一一扇小窗户，洒在了木制的地板上。
他比沈希茗出道时间早，懂得成名一路以来的复杂与艰辛。
但他也并非懂得透彻。
沈希茗无权无势，没有像他一样雄厚的家族背景。完全是一步一步靠自己走上来的。
沐晨也许有退路，可沈希茗很多时候，没有退路。
他想，沈希茗也是幸运的，遇见了叶清这样的伯乐，让他的努力能够得到比较对等的反馈。
很多时候，人的努力是得不到回报的。
于是，人们会把那称为“白费功夫”。可沈希茗的例子就刚好驳回这种说法。
努力或许不能得到相等的回馈，但如若没有努力的铺垫，当机会来临时，恐怕也没能力抓得住吧。
“别做错事。”
他眼神淡淡地注视着吉他。
沈希茗轻笑一声，眼底的清澈褪去了几分。
“嗯？”
“大家都很喜欢你。”他语调徐缓，“有很多粉丝，也陪伴你从岌岌无名的角落，走到鲜花掌声的闪光灯下。”
“还有叶清，也看好你。”
“所以，你更要小心，别做不能挽回的事。”
沈希茗捏捏纸谱：“自然。”
沐晨的眼神从吉他上，移到了沈希茗身上。
沈希茗的年纪，也只有二十出头，加上公司团队的包装，少年灵气鲜活。
五官轮廓清俊，眉如柳，眼若星，鼻梁立挺，嘴唇微薄，笑得时候，眼睛亮晶晶的，确实很容易被大家喜欢。
他的业务能力也是同辈之中出类拔萃的。个人魅力有实力加持，就像是天生做这行的料。
“晨哥。”
“嗯。”
“你还喜欢叶清姐姐吗？”
沈希茗的问题很直白。
沐晨觉得没必要回避：“男女之间的话，从未。”
从未。
会不会太绝对了？
他看得出沈希茗的疑惑的眼神。沐晨自己也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
毕竟他和叶清认识的时间也久了，虽说相互是因为家族利益牵扯在一起，但确实……
是从未。
还喜欢吗？他根本就没喜欢过。
那些口口声声的亲昵之词，爱慕之意，他和叶清都心知肚明，只是出于朋友之间逗趣儿的话术罢了。
“为何？”
“不合适呗。”他轻嗤一声，“怎么？男女之间，认识就必须喜欢？”
“那也不是必须。”
“对嘛！”沐晨拿布子轻轻拂去琴弦的灰尘，“我跟你讲，这爱情的火花呢，不是随便两个人就能擦出来的，也不是只要擦出来，就能是爱情的。”
沈希茗蹙眉，陷入了沉思。
他终究还是年纪小，纵然比同龄人成熟，但对于这种深奥的话，还需仔细琢磨。
沐晨顿了顿，犹豫片刻还是问道：“你有喜欢的人？”
沈希茗眼神沉了沉。
转而开朗一笑，也没有掩饰。
“有吧。”
……
公司会议是在线上沟通完成的，还得知今天刚有一个股东被抓。叶连城刚好明天回国，要紧急召开股东大会。
她看了看公司股盘，已经有下跌趋势了。媒体新闻也在报道，不用猜明天也要热搜封顶。
她喝了一片抗抑郁的药。看到了陈箫的电话。
“喂，陈警官。”
陈箫：“叶小姐，江司越在吗？”
叶清蹙眉，江司越在不在，也轮不到给她打电话吧。况且她住到江司越家的事儿，也没和陈箫说过。
“你打错了。”
“没打错，你们不是住一起吗？他前几天来警局还提起过。”
上次制造车祸的凶手被江司越发现做毒品交易，警方已经抓获。之后江司越突然急着回家，引起了陈箫的好奇心，才知道金屋藏娇啊。
她走下楼，去了厨房，粥熬得差不多了。
叶清波澜不惊，既然知道了，也不必遮掩了。
她搅着锅里的热粥，差不多熬好了。
“他就在楼下的房间，有什么事？”
“哦！就是问问他有没有去处理伤口。”陈箫叹息，“被金属利器划伤，可不容易恢复。他那个人犟，平时骨头断了都不吭声，一点不惜命。”
听到陈箫的话，叶清的手剧烈地抖了一下，“噔——”米勺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