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
林毅白和叶清见了面。
“和他打交道,你到底怎么想的?”
林毅白看着手里叶氏股份的资料,里面赫然出现了江司越的名字。
“郭谨然拿了地皮,又让江司越来和你谈价。开天价是假,想要股份才是目的吧。”
这么一小块地皮,不值得郭谨然下如此多的心思。
“不错。”叶清了然。
林毅白扯扯嘴角:“那你图什么,还真把自己股份转出去。”
他把资料扔在了桌子上,重新靠在了沙发上,语调平淡:“你想玩儿男人,换一个吧。”
“他是郭谨然培养的接班人。”
“所以呢,会影响他当男人?”
林毅白僵了一下。
他这个妹妹,思考问题总是角度清奇,都不知该怎么回答。
林毅白牵强一笑:“呵呵,那倒不会。”
叶清眸子沉了沉:“都是棋子,计较什么男女。”
林毅白放下嘴角,眼神透露出一丝柔光。
“小清,如果太累了,就回来住吧。”他声音轻柔了几分,“林家,给你留着地方。”
他身为兄长,怎会不知叶清的处境。
母亲和他提起过好多次,让他劝叶清离开叶氏,回来在林氏也一样。
待在叶家,秦芸的针对难以应付,叶氏的勾心斗角耗人心力。
叶连城,也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否则也不可能——
“不用了。”叶清婉拒。
她摸了摸手腕的红玛瑙石,眼神深邃晦暗。
“大家争来争去,不如直接毁掉如何。”
林毅白心头一紧,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
她淡漠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我确实累了。”
“想结束了。”
……
叶清眼神幽冷地凝视着他的背影,没有温度。
江司越顿住了脚步,没了动作。
沉默。
思考,还是失神,很复杂的情绪在搅乱平静。
片刻,他轻笑一声,转过身把杯子放在了旁边的柜子上。
现在他手里没有东西,也不必分心了。
重新向她走近,阴影笼罩了她纤瘦的身子。
“如果讨好叶小姐,就能得到叶氏,也是个不错的交易。”
他气场忽而凌厉乖张起来,霸道地捏起她的下颌,不算温柔。
清冽的气息扑在她的脸颊上,睫毛若蝴蝶的羽翼,细微地颤了颤。
她觉得下颌被捏得疼,但仍旧仰起头直视他,心里生起一阵凉寒。
原本清亮的眸子,染上一层娇媚之色,蛊惑勾人。
她嗔笑一声,软着调子,却字字刺耳:“你就这么点本事,可拿不下我。”
软刀虽软,也能刮骨断筋。
江司越一双温柔的桃花眼此时愈加森寒,化不开的浓墨越沁越深。
他收紧指尖,她下颌的皮肤红了。
她越是笑得没心没肺,不痛不痒,他的心反而越被压得难以呼吸。
“你想我怎么讨好你。”
他不想笑,也笑不出来。
他和叶清相处的时候,他明明很想她多笑笑。
她总冷冷清清的,似乎再明耀的光,也照不进她的心里。
如今她笑了,他心却像被针扎穿了。
江司越的面无表情,和叶清的笑容娇艳,看似截然不同,却又隐隐的有着某种共通点。
“你问我?”叶清不可思议地笑出了声,讥讽而凉薄。
“这种事还要我教你啊。”
他静静地看着她。
“啧……”她伸手怜惜地抚上他的脸颊,在他眼角流连的摩挲着,手指柔软,冰凉。
“有时候我真想挖了你这双眼睛。”她咬紧字尾的音。
她讨厌他的眼睛,总会勾起她对另一个人思绪。
所以想挖出来,毁掉。
上次她失控时,咬了江司越的手腕,还扇了他一巴掌,现在这只手就捏着自己的下颌,也算是以牙还牙了。
可她又想,那一巴掌,应该是疼的。
他还回来也好,却什么也没说,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她。
离悬崖只差一步时,被人从身后拽了回来。
“你想要?”
他似乎在认真的问她,把她拉回了现实。这句话逗得叶清大笑起来。
她微挑眉稍,戏谑玩味的注视着他。
“嗯,想要。”她意味深长,故意曲解了最后两个字,暧昧不明。
忽地。
叶清腰肢覆上温热的手掌,狠狠一拽,便跌进了他的胸膛,紧紧禁锢,动弹不得。
她一时间站不稳脚,整个身子都向他倾倒。
白皙细嫩的腿微微半屈,贴着他的裤子。
下垂的睡裙,由于突然抬起的腿,依着重力,向腿根的方向滑落。
炙热混乱的气息交织,像无数双手在拖拽着她向地狱坠落。
甘愿沉沦。
原来人,是会甘愿沉沦的。
“好啊……”江司越在她耳边轻语,语气阴冷,“那叶小姐,可别喊疼。”
她胸腔微微振动,不知是笑自己,还是在笑他。
很刺耳。
他咬紧了牙关,收紧了握着腰肢的手。
是带着惩戒的意味,想要将娇艳欲滴的花捏揉搓碎。
他生出一种恶念。
要把她身上的刺,拔干净。
哪怕拔出每根刺,都会勾扯出血肉,遍体鳞伤,也要拔干净。
叶清的嘴唇细不可察地颤了颤。
若非仔细,看在眼里便还是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
她疼了。
只是这样掐一下,便觉着疼。
若是拔掉那些刺,又怎么会忍得了钻心刺骨。
她想挖了他的眼睛,他想拔掉她身上的刺。
也好。
至少,血融在了一起。
他眼眶的血丝猩红。
摇曳的裙摆在橘黄的灯光下摇曳,却像是支离破碎的幻影。
眼眸未染上半丝情欲。
他却伸手,肆无忌惮地探入裙摆。
向上探去的每一寸,粗粝与细腻碾摩,炙热逐渐吞噬冰冷。
越是贴近禁忌,理智就越是在一点点分崩离析。
叶清倒吸了一口凉气,微凉的肌肤被炙热灼烫,激得她不由得挺了挺身。
腰带不知何时松了,丝质的睡衣滑落香肩,堆叠在手臂的弯曲处。
本就已经被他禁锢在怀里,此时更是严丝合缝地贴近他。
主动地,深深嵌进他的身体里。
掩住了身前的春色。
下身的裙摆越来越褶皱,凉意袭人。
柔软的面料下临摹出手臂的形状,印出骨节分明的手型。
她在心底问自己,冷……还是畏惧呢……
应该是冷。
明明是身体在变得滚烫,却惹得她瑟缩,凌乱的气息淡淡的喷洒在他的喉结。
“嗯——”
在她分神的片刻,慌乱的轻吟从唇尾泄音。
粗粝滑到了大腿。
又探到了腰侧单薄的面料。
尽管动作温柔,却带着侵略暴戾的气息。
纵然再无澜的海面,指尖划过都会留痕。
江司越看着她眼尾晕起了红。
终于还是停下了动作,但并未收手。
他沉声问道:“还要继续吗?”
若仔细听,他的尾音也在颤抖。只是他咬字狠,便被压下去了。
她僵住了,双眼迟滞,耳边缭绕着他的声音。
半晌。
江司越重重地输了一口气,气息从鼻腔扑在她的额头,算不上冷。
这场无声的暴风雨,也在无声中平息了。
他抽出裙摆下的手,替她拢好了衣服,才松开了握着她腰的手。
谁知他刚松手,叶清便失去了支撑,像断了线的木偶,向下跪去。
江司越眼神诧然,及时上前一步,握着她的肩膀,把她提了起来。
他怔了怔,转而很轻柔地笑了一声。
“怂。”
无奈而温煦。
也许是在笑他自己,或者就是在笑她。
他叹息了一声,却不似方才沉重,反而有种释然。
江司越把她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
他不忍心为一己私欲拔掉她的刺,就像,她也并非一定要挖掉他的眼睛。
窗棂的帘子随风缓缓飘动着,微凉的空气疏解了室内的燥热的旖旎。
窗外被乌云遮蔽的月亮,此时也显现在星空下,白净的光洒在了床上。
江司越单膝跪地,双手撑在她腿两侧的床沿,掀眸静静地望向她。
叶清坐在床上,手撑在身后,眼睛露出了灵动的晶莹,垂眸望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