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夜行
侈画担了担身上的土,侈画对韩磊道:“弄完了没?弄完了出去看看死透了没有。”韩磊嘀咕了两句,起身迈过门槛,不一会就将这劲装汉子的尸体拖了回来,侈画皱眉道:“你托他回来干嘛,烧掉不就完了。”韩磊嘿嘿嘿的一阵傻笑,却也不答话,自顾自的忙乎了起来。
韩磊从包里拿出一把辰砂,分别和水点在劲装汉子尸身脑门心、背膛心、胸膛心窝、左右手板心、脚掌心等七处,然后每处以一道神符压住,然后用腰间解下的五色布条绑紧,之后,将一些朱砂塞入死者的耳、鼻、口中,再用辰州符毒紧。
州符又称“灵符”、“神符”、“桃符”。因为“符”是辰州地区的巫师们首创,故名“辰州符”。辰州符流传极广。海内外众多的符咒书籍均以“辰州符”为名,可见辰州符的影响之大。辰州符非常复杂,一百五十多道巫教样符,其中有63道是用人和人头为符,有五十八道是以凶禽猛兽成符,有十七道是以凶禽猛兽和人头组合成符,有几道符是用汉字和汉字的重复组成的,还有几道符是抽象性的线条符。
韩磊一敲腰间喜神锣,道:“将祖师令,急往蓬莱境,急召蓬莱仙,火速到坛筵,倘或迟延,有违上帝,唵,哈,哪,咆,斗咒”。之后在尸体颈项上敷满辰砂并贴上神符,用五色布条扎紧;再给尸体戴上自己的粽叶斗笠,锵锵两声锣响,韩磊扯开大嗓门道:“赫赫阳阳,日出东方,遇咒有死,遇咒者亡,吾奉北帝,立斩不祥,一切鬼怪,皆离吾榜,何物敢当,水不能溺,水为能侵,三界之内,惟吾独强”.,接着又是锵锵两声道:“湘西赶尸,生人回避,起。”
倒在地上的尸体崩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韩磊提笔先画左方二点,点尾上挑,如画鸟状,前置二小点,然后正中一大点,左方两竖.右方一点,再从中间起笔向左作环形.左下方一点一撇,,右方一竖带勾,竖上写二个夷字,勾旁边画一点一提,拿起符咒就是往尸体脑门上一贴,念咒道:“天精地精,日月之精,天地合其精,日月合其明,神鬼合其形,你心合我心,我心合你心,千心万心万万心,意合我心。”
书写辰州符时,主要用品是笔、墨、纸、砚和朱砂。就是这普通的对象,也应该正确选择,认真使用。所用之笔以羊毫为宜,墨汁宜用松烟,纸宜用黄表纸、朱砂纸,条件不具备时也可以用其它类型的笔和纸代替。
“符”的表现形式是多种多样的,有用香或燃烧的纸钱画在空中,水中,碗中的“符”;有用筷子或利剑,画在酒杯里或鸡血碗中的“符”;有画在地上;刻在木板上;雕在岩石上“符”;有画在纸上或十字路口的;也有雕刻成版,批量印刷的“纸符”,随意贴在想要粘贴的地方;总之,在辰州的传统里,保护万物要“符”,办好万事要“符”,“符”是万灵的法术。
韩磊拍了拍手道:“死了,老子怎么能轻易放了你,正好手底下缺个跟班”,摇了摇手中的铜铃道:“杳杳冥冥,天地同生,散则成气,聚则成形,五行之祖,六甲之精,兵随日战,时随令行,走。”忽然,韩磊仿佛看见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一般,脸上一僵,侈画回头一看,不是之前睡下的红袖画眉二女又是谁。
画眉揉了揉眼睛道:“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韩磊挫着手道:“是我该死,我鼓捣出来的动静太大了”,说罢还抬手象征性的在自己脸上拍了两巴掌,这话却明显不是对画眉说的,而是红袖。
红袖打了个哈切道:“行啊,韩胖子,你能耐了,这都出师了”,韩磊面色带苦的笑道:“姑奶奶,您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要知道您在这,打死我也不敢来打扰您呀,我滚,我在这就污您的法眼,马上就滚。”
说这韩磊当年少不更事,可是吃了红袖不少的苦,细细说来还是红袖在湘西开客栈的时候,这韩磊进店吃霸王餐,又见红袖婀娜的身段,起了色胆出言调戏了两句,红袖没打没骂,只是用造畜的手段把韩磊变成了猪足足养了一年,吃糠咽菜,越吃越胖,成就了韩磊如今的身段,所以这韩磊看见了侈画如老鼠遇见猫一样,可这韩磊确实有些真本事,湘西韩大喜神的金字招牌可不是白叫的,就赶尸这个行当,这韩磊绝对是行家里手。
其实这韩磊人不坏,只是当年少不更事,被红袖在心里留下了终身难以忘怀的阴影,这湘西赶尸一脉有七戒五忌,当头的便是,一戒必念不正,必须诚心为事主着想,不能有愚弄乡人、骗人钱财的行为,所以说的品性,这韩磊只是爱凭喜好率性而为罢了。
画眉摸了摸力透纸背印在桌上的符咒道:“好笔力,这应该是辰州符,民间传说,“辰州符”是一种威力巨大的固定法术。‘符’的主要作用是保护、镇守、驱逐或镇压邪恶势力之用。巫师们便通过‘符’,使其产生长期效力。‘辰州符’又称‘灵符’,‘神符’,‘桃符’。因为此‘符’是辰州地区的巫师们首创,故名‘辰州符’。巫师有专用的‘符’,世代相袭,传男不传女,无男传徒弟,秘不外传。”
画眉转身对侈画道:“这人没将这辰州符涂掉,还真不避讳你。”侈画没有搭话,反而是摸了摸桌上的符咒道,好符,说罢,先在正中起向左右各一撇,再从其下画一圈,圈中上方左右各加三点,然后在左方下竖连环作二圈,从下折转左画一圈,顺势向下撇,右方反之,再于二撇中写一黄字,涂没之,法如前,圈上加三点如鼠爪,圈下加一小画,再从下方向左上方一提,一道辰州符赫然出现在韩磊所画辰州符旁。
侈画将笔搭在砚台上对二女道:“我要出几天门,你们看好生意。”画眉拽了拽侈画袖口道:“我也去”,侈画捏了捏画眉的脸道:“这次不能带上你们,你乖乖在家照顾生意,说罢,拾起早已准备好放在桌上的包袱,径直走出了铺子。
锵的一声锣响,却不是韩磊,而是打更的,只听这人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三更天咯”,打更是古代汉族民间的一种夜间报时制度,由此产生了一种巡夜的职业——更夫,更夫也俗称打更的。打梆子或敲锣巡夜报时。
打更是个较为普遍的职业,夜里人们缺少精确的报时手段,晚上的报时就几乎全靠打更的了。甚至很多农村城镇都有打更的。那时候大家晚上少有文化娱乐生活,基本上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人们听到更夫的打更声,便知道了时间,按惯例该做什么。
侈画顶着大雪一个人走在路上,伸手接下几片雪花攥在手心里,渐行渐远,今冬的头场雪如今看来,是格外的大,侈画眉上都落上了一层雪花,走道不远处,侈画只见远处有一单薄的身影,侈画拔出了过河卒,两唇轻启道:“雪女”。
根据《清嘉录》的记载,每年二月初八是张大帝的生日,此前后数日,地方上必然遭遇风雨,引起气温下降,这被认为是张大帝女儿风山女、雪山女归省所致。这雪女却不是真正的神明,而是冻死的女子,因其冰冻而尸身不腐,魂魄贪恋阳世而不愿投胎,每逢大雪霜冻,出来活动,一般时节,都将自己泡在冰冷的泉水中。
有这样一个故事广为流传,一个男人在暴风雪中迷了路,误入了深山。这时一个女人出现在他面前,这人就是雪女。雪女说:你愿不愿意拿你最珍贵的东西与我的身子交换?”男人经不住雪女那单薄的衣服之下的皮肤的诱惑,同意了。男人说:“你不冷吗?我最珍贵的只有这把枪了。”雪女说不是。“那钱?这顶草帽?”雪女说都不是,她趁着男人说话的时间来到男人身后,说:“是你那颗热乎乎滴着血的心脏。”
可见这种不人不鬼的东西对活人怨气极重,而且智力不低,几乎是与常人无异,所以这种东西才被人奉为神明,甚至有愚人上山祭祀,当然,回不来的是大多数,结果不言而喻,侈画上体微向前倾,两臂微屈,手同肩高,剑尖与眼同高,随身体转正、右手剑划弧带至腹前,并与右脚向前上步相随一致,右腿独立膝微屈站稳,左腿提膝,膝微外开,左脚尖内扣,护裆护膝,一剑刺了过去。
侈画却刺了一空,见一击未成,侈画从包里摸出一镜单手掐诀道:“祖师为我敕灵镜,本师为我敕灵镜,你未敕是凡间镜,敕了化成开光镜,照天天清,照地地灵,照人人兴旺,照神神复兴,照了凶神恶鬼慢走不停留,祖师为我来开光,本师为我来开光,良时吉日开光眼,开”,咒毕一按眉心,再往镜子上一指,镜中渐渐起了一层如云雾般模糊不清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