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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怡斜了眼林凤歌，撇撇嘴，不屑地说道：“你们男人还会有什么想法？不就那几样嘛。”
林凤歌：“……”
我这是被……当成下半身动物了？？
这时，林凤歌才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端详起了雷怡。
见林凤歌如此，雷怡高傲地扬起了她那洁白修长的细颈，不得不说，这个举动更是增添了她身上的那一股魅力。
林凤歌眼中带着几分肯定，也有几分赞许。
尽管眼前的这个女人算不上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但也算是一方佳人了。
所以倒也不怪她会展示出，如此自信的姿态了。
雷怡撩拨了一下头发，眨着媚眼道：“你不喜欢我吗，还是说……雷怡没有吸引到你？”
“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林凤歌耸了耸肩，很干净利落的回答道。
“类型？”
雷怡说了一句，眼里透露着不解。
男人喜欢女人，还有喜欢的类型？
这个问题，对于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来说，未免太过于深奥了。
林凤歌晃了晃手中的杯子，笑着道：“女人嘛，就像这杯酒，时间越是久远，味道就越是醇厚。”
不过刚说完才发现，手中这杯是茶杯，不是酒……
雷怡没在这个小问题上想太久，眼中露出思索之色，沉吟着说：“酒？醇厚？”
……
“其实你知道雷鸣让你来的目的，对吧？！”
林凤歌的这句话，看似是疑问，语气中却透露着无比坚定。
自信的雷怡，重新垂下了她那高傲的脑袋，声音里带着点点挫败地说道：“是的，我知道。”
林凤歌笑了笑，再问：“那你恨他吗，就这么轻易的把你给卖了。”
出乎林凤歌意料的，雷怡不仅没有点头，反而是微微的摇了摇头，理了理有些杂乱的发型后才说道：
“我不恨他，因为在此之前，他给予了我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可以取代。”
林凤歌眼中闪过几分明悟，“是爱吗？”
父爱？
雷怡不语，脑袋低了下去，几抹青丝遮掩了她的面容，让人看不清她此刻脸上的表情。
伴随而来的，是一阵的沉默。
无论是他还是她，都没有继续说话。
林凤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而雷怡，好像是陷入到了某种回忆当中。
“其实……”
雷怡慢慢抬起了垂着的脑袋，“在他之后，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男人像他一样这么爱我了。”
“他想要的什么东西，我一直都知道，有时候我也痛恨我是女儿身，不能帮助到他。”
“不过现在……其实也挺好的。能帮助到他，我也很开心。”
雷怡对着林凤歌露出了一个笑容，只是她的眼眶微微的有些发红。
林凤歌默然，点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心里突兀地叹了口气：投胎，还真是门技术活。
条条大道通罗马，可有些人天生就在罗马。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我们所穷尽一生，极度努力想要到达的终点，也不过是人家一出生就所拥有的起点。
汉帝国，是世家的天下，世家几乎是垄断了大汉帝国的方方面面，掌控了一切。
在这种情况下，或者说是在这个时代里，可以预知的一点是：
寒门难出贵子！
这也是为何，在陈近言高中状元之后，会引起如此之大的反响。
一已寒身，高中状元！
可以说，陈近言所做的举动，是凭借着一己之身，对抗着整个大汉帝国的高层文化阶级。
一人，对抗着整个权威！
这一点，无论是放在过去的几千年，还是未来的几万年，都是绝无仅有的。
林凤歌嘘了口气，无可奈何的摆摆首。
严格来说，他也算是世家那一方的人，并且还是世家族群的领袖之一。
“其实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雷怡眼睛望着林凤歌，“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父亲他开始变得这么功利了。”
“这没什么好意外的，当一个男人品尝过权力的滋味后，都会变成这样。”
林凤歌十分正常的说道。
权力如烈酒，欲饮欲之醉。
林凤歌接着道：“想听听我讲一些或许是错误思想的话吗？”
雷怡：“？”
林凤歌也不管她，自顾自的说道：“你相信“生命是平等的”，这个论调吗？无论是皇宫中的天子，还是街边随意的一个乞丐。”
“生命是平等的？这怎么可能？”
雷怡满眼不可思议地捂住嘴，难以置信的看林凤歌。
林凤歌，他竟然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天子的命，跟一个乞丐的命，能一样吗？
林凤歌他贵为大汉帝国的封王，居然敢说出这种，“天子的命与乞丐的命一样”的论调。
他，他怎么敢？
这可是大罪啊！
林凤歌接着说：“从生命的意义而言，每一个人都是一个单独的、独一无二的生命体，他并不会受制于其他人。”
“这样一来，既然大家都是独一无二的，那生命的价值也应该是一样的，不存在什么三六九等……或者说是高低贵贱。”
林凤歌眼睛静静的看雷怡，“我这么说，是对的么？”
雷怡彻底懵了，下意识的点点头。
见到雷怡这副懵逼的模样，林凤歌对此感到很满意。
“既然生命的价值都是一样的，那么为什么会出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事情发生？”
“因为，这是秩序。”
林凤歌自问自答，“在秩序之下，生命的价值开始变得不同。”
“就像西秦的某些奴隶主一样，他们在杀死自己的奴隶时，根本不用担心会为之触发什么律法或者付出什么代价。”
“甚至于……他们不会产生一丝一毫的愧疚感，这一切都表现的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奴隶的生命，对他们而言，或许还没有一块小金子来的重要。”
“毫无疑问的，可以看出……奴隶的生命并不值钱，而汉帝国最值钱的生命，应该就是当今的陛下了。”
说到这里，林凤歌顿了顿，手指指着自己对雷怡继续道：
“我的生命，对比于天子，那绝对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差别。”
“在汉帝国等级森严的秩序下，在某种时刻，我的生命，其实跟那些待死的“奴隶”，并没有什么两样。”
这时，林凤歌自己也乐了，“哈哈。”
“这就是秩序，皇权之下皆奴隶，没有人会是例外。”
“因为没有一个人，可以有能力打破这个法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