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烛光照着这么一整个宫殿,显得莫名的空洞而又茫然。似乎有种瞬间小舟落入孤海的恐惧感,一股冷冷的汗液就从后背爬了上来。
“嘘!别急,你听……”
拉着寇玉珏手指的齐王,突然,有些神经质的上扬着那双龙凤眼,伸出手指抵在轻薄的嘴边,说着。
寇玉珏那灵敏的耳朵,被一个细微的声音给拨弄着,直到一个声音轻如落叶般的落在院子里,并朝着这里急速的跑过来时,寇玉珏愣愣的看着王上。
“王上,有人?”
“嘘!”
齐王诡异的一笑,冲着寇玉珏一个点头,起身。自己走出寝卧,向那昏暗的烛光中走去。
“嗯,准备的怎么样了?”
刚才还柔弱病态的齐王,此时说起话来却十分的有力。只见一个黑衣人跪在地上,正低头回话。
“回禀王上,一起准备就绪,只待您的一声令下。”
“嗯,回去告诉他们,按计划行事。今夜丑时一刻,行动。”
“是,王上……”
黑衣人起来,转身,好似一道黑影一般从门缝处溜了出去,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听到那离去的脚步声,齐王发出冷冷的一笑,走了进来。
“王上,刚才那人是?”
听见对话的寇玉珏,真是吃惊不小。如何都没想到,事情竟有如此的周转地步,原以为王上处于被动的境遇,如今看来却不是如此。
刚才听那黑衣人说话的时候,寇玉珏才慢慢想反应出一件事情来。
从‘齐城’慌慌张张跑回来,正是因为接到的王上的亲笔求救信。那信上的字迹,自己是认识的,确实就是王上的亲笔信。
如此,才冒冒失失连夜赶了回来,现在终于冷静下来,才明白一件事情。既然王上受困,这信是怎么传出去的?如此想来,这一切都是王上布的局,而,那太后和国师只怕就是这局中待捕的鸟。
“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齐王并不回答寇玉珏的话,而是径直朝着那床榻走过去。
“朕中毒是真的,太后会每天派太医来把脉,所以,本王这毒还要继续中下去。”
“所以您早就知道太后给您偷偷下毒?所以才将计就计的?”
寇玉珏问着。
“其实不然,朕是两个月前才发现自己中毒的,这才惊呼母后和国师要对朕动手了。本来朕不想和母后闹得这么直白,她不太过分,朕还会当她是大齐的太后一般奉养在宫中。国师已经老了,也该卸甲归田回乡养养老了,可,如今他们竟逼得朕无路可退,不得不将他们和那些余党一并铲除掉。”
“那,王上将臣叫回‘怀京’是?
”既然早有安排,自己的回与不回来,似乎不影响什么大局吧?但,对于‘齐城’来说,正是个关键的时候,为了这个大局已定的政变,将自己诓骗回来,寇玉珏的心中莫名的有些气恼。
“你心里一定在怪朕为什么要将你叫回来,是不是?”
齐王好像看穿了寇玉珏的心思一般。
“臣不敢。”
寇玉珏赶紧躬身回话。
“朕将你叫回来,一是为了牵住国师的眼目……”
哈……为了您的这个眼目,就拿我的左青来冒险么?寇玉珏突然间发现,自己竟然太过信任眼前这个人了。他毕竟是大齐的王上,而自己,只是他的一个臣子而已。王上之心深如海,怕正是如此吧?
“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非你寇玉珏不可……”
猛然抬头,齐王看着寇玉珏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