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临天一张俊脸当即拉下。
他这位大哥,没有一次是按常理出牌的,时常让他措手不及。
眼下这两人不知躲哪里亲热去了?或者是直接进了石林探查着?
不过看此情景,两者皆有可能!
帝临天实实在在地为自己汗了一把。
好好的计划就这么泡汤了。
“哎!咱们这么不打招呼就闪人,不合适吧!”简安欣推了推神荼衿御肩头。
她正窝在神荼衿御怀里,一个让她心中小鹿砰砰直跳地热吻刚结束,这会面颊正滚烫的紧。
神荼衿御闻声垂眸望着面颊生红的人儿,宠溺地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道:“不用睬他!那小子一向目中无人,让他吃回瘪对他大有好处!”
简安欣听闻“扑哧”笑起。
神荼衿御整人,从来都是让人说不得的,想来帝临天被突然晾场,定然怨他们。
这会两人已在石林中。
望着身周的石林,正边走边聊,全然没将隐在石林深入的阴司王当回事。
“当真没生气吧?”神荼衿御觉得简安欣大方的有些反常。
简安欣水眸含笑,唇角微微一翘,一把攥住神荼衿御的衣领,将他拉向自己道:“你说呢?”
神荼衿御摆作一脸不知所措的。
这才知,她不但生气,而且还是生得大气。
“快说,这五天你们都干了些什么,你们有没有……有没有哪个啊?”
简安欣开始细细盘问起。
“哪个?”神荼衿御故作不知地笑道。看她紧张吃醋的样子,他这五日来的辛苦瞬间消失。
“装,是吧!”简安欣小嘴一嘟,开始动手解他的腰带,继而将他外袍给扒了下。
看着只着白色亵衣的神荼衿御,简安欣好笑的同时,仍不想就此放过他,小酥手一伸,三两下将他亵衣挑开,手抚向他的心口处,见他心口处有条明显的粉色刀疤,手顿时收住。
那刀疤上虽长出了新肉,但长在他那白皙如玉的心口处,俨然一块美玉上无故趴了只不受待的大蜈蚣,极大的折损了美感。
简安欣用手量了量,那刀疤少说有二十厘米,可见幽冉当紧出手有多重?
设想下,幽冉定是想一刀让她毙命。
那刀扎得快、狠、准,瞬间没入血肉中后,又被幽冉往下划过。
那妖孽的手法当真是狠毒。原本这一刀该落在她身上的,没想到神荼衿御会在那时候突然出现,硬生生地替她挡下了这刀。
她不用想也知,他定是算好了时间的,早一分钟,晚一分钟赶来都不会赶上。看来,要不是幽冉那一刀,他兴许不会过来。
简安欣心受感动。
这世上有几个人肯为心爱的人挡刀的?
“疼吗?”简安欣望着伤疤,小心翼翼地抚抚道。
“疼!夫人,帮为夫吹吹吧!”
神荼衿御望着简安欣笑道。
简安欣果然照做,对着他的伤口吹了吹。
看她小心翼翼的模样,神荼衿御心口痛的紧。
在简安欣未回神间,将她抵至身旁的石柱上,又将她吻了个彻底。
“别,有人!”简安欣含糊不清地道。
神荼衿御却不想就此罢手,反倒越吻越烈。
简安欣只觉胸前一凉,衣衫已被人挑开。
简安欣忙用一只手捂住心口,另一只手将神荼衿御推开,整整凌乱的衣衫道:“你还没说,到底将幽冉怎么处治了?”
神荼衿御知她心里一直在意这件事,若是不与她说个清楚,她怕是会一直念记着,便将自己这五日来的行踪道述一遍。
简安欣听完,叹气道:“没想到,幽冉的身世这么可怜,难怪她会追着你不放,原来是个缺爱的孩子!”
“夫人不怪为夫这么做,让夫人没有解气的对象了么?”
神荼衿御轻拥着简安欣,带着她跃至石柱顶上。
简安欣将头贴在他胸膛处,尽量避着他的伤口。
“是有点不解气,可一听到她的身世,还真是可怜。与其让她魂飞烟灭,不如让她在那个安静幽闭的世界里,思过的好!有时,放下比拾起更难!仇恨只会让人徒生心魔,继而做出与本愿背道而驰的事!”
“夫人如此大义,真是为夫之福!”神荼衿御笑道。
“对了释今,你身上的修为……”
“嘘!此处不谈此事!走,咱们去探探阴司王到底在搞什么鬼?”
神荼衿御说时,将衣袍带子扣好。
简安欣知道,他是有意转换话题的,他就是不想让她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其实她刚才在同他亲吻时,有意无意地探过他的手脉,他体内确实半点修为都无,也亏得他还能像个无事人一般。
神荼衿御牵着简安欣在石林中穿梭,一段路后,两人发现这石林其实是个阵法,而他们却在不知不觉中迷了路。
简安欣记得石林前,有一根石柱被她一掌劈开过,若是能找到那根石柱,他们就能出去。
可是这些石林却像长了脚般,他们来来回回走了数圈,却仍发现在原地兜圈。
你动,他也动,你不动,他是不是也不动呢?
想到这,简安欣袖服一扬,掷出一包红绿色粉末。那些粉末落在白色的石柱上,瞬间做起标记。
神荼衿御望着简安欣的举动,心生安慰。
她的抗压能力已变强,纵是他不在,面对这样的困难险境,她也能坦然处之。
简安欣盯着那些被抹了粉末的石柱一会,牵着神荼衿御往后退上几步后,又往左走了三步,这样反复来回几次,身周的石林已按固定模式排列。
两人发现,石林中间,居然是个硕大的北斗七星阵。
那北斗七星上七颗耀眼星子,依次用七根高矮不一的石柱代表。
北斗七星是个极特殊的星阵,上能连接神王星与神后星,一能预知六界之运。
此阵设在这,明显有着毁天灭地之兆。
简安欣与神荼衿御对望一眼后,两人慢慢靠近北斗七星阵。
简安欣发现代表着七颗耀星的石柱上,依次刻有繁体字符,分别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和瑶光。
这是七颗耀星的名字,看似没什么异常,实则却充满了玄机。
北斗七星很久以前,其实是位天官的名字,此天官在天界被称为七元解厄星君,此星君已羽化多年,自他羽化后北斗七星一门,再未有当家者。
此星君门下的弟子如今已各为旗主,分设了七门:天枢宫贪狼星君、天璇宫巨门星君、天玑宫禄存星君、天权宫文曲星君、玉衡宫廉贞星君、开阳宫武曲星君和瑶光宫破军星君。
这七门虽已分开,但凡有大事,必相聚一堂议事,至今各门皆把守着各自的星宫,驻守着天地命门。
“近日可有七门弟子失踪一事?”神荼衿御忽然开口道。
简安欣这才知,他与自己想到一处去了。
不用想也知,阴司王是想借七门之力,摧毁六界,要开启此阵,必须用七门弟子的血来祭耀星,方能启动。
“昨日听闻,玉衡宫的大弟子栾驿不知所踪!”简安欣回道。
神荼衿御眉头敛起:“小心些,这阵法有古怪!”
简安欣朝他点头。
两人踩着北斗七星阵的阵点,往前走了几步,也不知中间触动了哪个机关,那根驻守在天璇宫的石柱直朝两人杀来。
天璇宫石柱一移,天上的星辰陡然间起变化。刹那间星云浮动,呈现出危机四伏之象。
简安欣大觉这阵法应该不仅仅是为了毁天灭地而设,反倒像是为了诛杀她和神荼衿御的,欲要将这根石柱毁去,腕上一紧,已被神荼衿御拉至身旁。
神荼衿御带着简安欣跃至到代表天璇宫的石柱顶上,指着底下的七星阵道:“瞧,这七宫的位置早变了样!”
简安欣定晴一望,刚还在天璇宫上的那根石柱,转眼移到了玉衡宫的位置上。
“七星宫位生变,这七星阵成了杀人阵!”
简安欣惊出一身冷汗。
神荼衿御眉头蹙得紧紧:“呆在这,本尊下去仔细瞧瞧!”
恰当神荼衿御要下去时,衣袖被人攥住,转首一望,见简安欣一脸担忧地望向他道:“一起去!”
神荼衿御已察觉简安欣已知他修为尽失的事,叹道:“好!不过,一有危险,你就跃至石柱上,不管怎样,居高临下地总能让你瞧得更仔细些!”
简安欣应了他一声,两人先后跃回阵中。
此回简安欣选择,与神荼衿御背对背方向往前走,一圈走下来,未曾发现有异样,七根石根如同被定在阵中般纹丝未动。
“不该这样的啊!”简安欣喃喃自语起。忽然她蹲下身,见阵中心有块突露在外的石块,伸手朝那石块抚去。
那石块往下一沉,脚下的土地瞬间一软,整个人如同踩入流沙中般,身躯不受控制地往沙下陷去。
神荼衿御见不妙,第一时间伸手来捞她,却抵不过下陷力,两个人皆陷入流沙中。
眼前陡然间一暗,简安欣在吃了一嘴的沙子后,将穹渊的祖宗八十代痛骂了个遍。
不过,真要说起这阴司王穹渊,简安欣倒是好奇着,这家伙到底是打哪冒出来的?这个疑问怕是连神荼衿御都回答不了。
神荼衿御只知,在他成为冥释今后,阴司王只是他的一名部下,他看阴司王骁勇善战,就对阴司王委以重用,哪里知道,阴司王会包藏私心,做出陷他不利的事。
对于阴司王究竟是人,是鬼,是妖,还是魔?神荼衿御也不能确定,不过现在的阴司王,肯定是个人人得以诛之的妖孽。
现在阴司王居然利用北斗七星摆出“杀人阵”,倒是让他疑心阴司王莫不是看过他的星辰诀?
可是他的星辰诀,只写在贝姆星突吾儿山的石壁上,这么一想,神荼衿御的表情变得沉重。“阴司王他可能来自外星球!”
简安欣听闻心口一沉。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刚处理完幽冉那个外星球的妖孽,现在又来了个阴司王!额,这地外的妖孽,真是一个比一个大胆强悍。
“可知是哪个星球的?”简安欣想到了问题的重点。
“可能是贝姆星,也有可能是其他星球!”
简安欣曾在幻境中见过贝姆星,知那星球上民风朴实,百姓以养珍珠为生,若说实力,这是个比较落后的星球。
这样的星球,会出现阴司王这样阴狠暴戾的,打死她都不相信的。
“除了贝姆星,可还有其他星球?”简安欣仍是不相信。
神荼衿御仔细回想。
当年他去贝姆星授课,除了幽冉偷偷跟着他以外,也不乏其他星球上的人。其中闹得最凶的是米杜卡星。
这个星球上的人脾气暴躁,时常侵略其他星球,可就是这样一颗自以为是的星球,却在几万年前被凌沧星人给消灭。
那时的凌沧星还是男人统治,凌沧星王是位仁义的君主,对于这些外星球的战俘,只采取了流放式……
想到这,神荼衿御俨然已明了。
阴司王多半来自米杜卡星。只是不知他遇到了什么,会转生于地球上?
不过从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来看,他好像极恨自己。
这番一想,倒是找到了根源。
毕竟当年是他帮着凌星人一举消灭了米杜卡星。
所以,阴司王是来复仇的!
神荼衿御握着简安欣的手颤了颤。
“欣儿,我们离开这里吧!”神荼衿御忽然开口道。
简安欣目力已能适应周围的环境,她感觉身周像是一座用石头堆砌成的古庙。对于神荼衿御忽然间说“离开”,她并未理会。
这古庙上的石柱上刻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文字,可她居然识得这是米杜卡星球上的文字。
“米杜卡星!”简安欣望着石柱启口道。
神荼衿御知她体内副神的力量正在一点点苏醒,这事怕是瞒不过她。
果然,简安欣又追问他道:“释今,阴司王是来找你寻仇的!”
神荼衿御听闻轻笑说:“他找我寻仇,又不是一天两天,有什么可稀奇的!”
简安欣知他是在将事态轻化,但她知道,他心里非常恐慌,而这股恐慌并非是他怕阴司王,而是他怕阴司王会为了报仇,继而伤害到她。他是不想连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