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兆想,天帝老儿一直对冥释今不闻不问,冥释今对天帝老儿定然心生怨意,若是能借此利用冥释今来对付天帝,事情就简单的多。
只不过冥释今一向心思难磨,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住的,惟今之计,只有借用帝临天,让他俩兄弟相残。
刚才帝临天追着冥释今的那一幕,辰兆瞧得一清二楚。
这位帝君显然对冥王很敬重,可冥王对帝临天仍是冷冰冰的。
所以自己才赶在这个时候出现。
这个时候,天宫早已大乱,帝临天必然会疑心自己与冥王的关系?
果不其然,帝临天二话不说,亮出了天齐剑,摆作一副开杀的。
“帝君就不想想,本座为何能如此顺利的来此?”辰兆用话诱导帝临天,想将帝临天往兄弟相残的路上带。
帝临天带兵征战多年,如果连辰兆这点小心思都看不破,就白带了这么多年的兵。
帝临天轻笑:“你不就是想让本座误会自己的兄长,借而好让你拾个便宜,让我兄弟二人相残!”
辰兆身躯顿住。
身为魔,他极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哪怕是被人剥开了面皮,他也要将里面的芯子护好。
“帝君与冥王兄弟感情深厚的,实在让本座感动!不过本座知道,若不是当年天后让天机仙长说冥王是妖孽,今日这帝君之位,落谁之手,还不好说的。”
帝临天心口一怔。
他自认为,这帝君之位,是他自己多年来统兵征战,用血汗和赫赫战果换来的,哪里知道,辰兆会用一句无稽之言给否定,而且他这句话,若让别有用心的人听到,定然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天后与天机仙长合谋暗算自己的兄长,倒无不可能。但天象一说,如何做得了假?
帝临天知道,辰兆是不蛊惑自己不死心的。
“少说废话!看剑!”帝临天早无耐心与这魔头耗着,天齐剑一扬,剑尖朝辰兆刺来。
辰兆没想到,自己话都说到这份上,这帝临天仍是铁打的一根柱子,一点都无拧意。
唇角逸出一丝冷笑说:“帝君不知道的事还多了,就是你的母妃,所患心病多年,也是旁人所为。”
原本帝临天还想给辰兆条活路,毕竟上天有好生之德,辰兆虽是魔,但修行至今也不容易。如今听他提到了自己的母妃,还特指他母妃的心痛病,眸里顿时起了杀意。
天齐剑强大的剑气瞬间震破辰兆身上的护身气团,剑尖倏然间刺向辰兆喉间。
辰兆用内力抵挡着天齐剑,面露骇色。
他清楚,只要被天齐剑所伤,一身修为消尽。想他这一身修为本就得来不易,是从他老爹、兄弟还有属下身上一点点吸来的,若这么被废去,他就成了个废人!
“帝君,若伤了本座,定会后悔的!”
帝临天冷笑:“本座今日还非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魔头!”说时天齐剑一转,瞬间没入辰兆心口处。
辰兆望着插入自己心口的天齐剑,不可思议地望着帝临天,忽然他眸色含血,死死地盯着帝临天。
帝临天只觉他目光极是特别,却也没多想。
辰兆望着眼前的帝临天唇角扬了扬,“帝临天,你一定会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说时,辰兆化成一团红雾消散。
帝临天觉自己身子陡然间沉得紧,却说不出哪里不适?
帝临天提着剑赶去南天门,与魔卒打成一片。
简安欣听凌凌说,有魔兵杀进天宫,出于好奇赶到了南天门。不想看到双眼赤红的帝临天。
帝临天虽还是以前的样子,但那双噬血淋淋,杀戮重重的模样,直瞧得简安欣揪心。
简安欣感觉帝临天像是中了邪,朝凌凌道:“临天帝君,好似不正常。”
凌凌闻声朝帝临天望去,除了那双含血生怒的眼睛,它倒是瞧不出帝临天有哪里不一样?
恰在这时,夜漓带着冥蝉赶了来。
大约是被天帝请上来医治白韵的。
冥蝉看似个头长高了些,眼下已有十一二岁人间小姑娘的模样。
冥蝉一看见简安欣,就朝简安欣跑来。
“主人!”冥蝉瞬间跑到简安欣跟前,甜甜的喊道。
其实冥蝉上回与简安欣相见后就不打算走的,是夜漓硬攥着她,说什么,她家主人需要静养,她在这与凌凌会吵到主人的。
冥蝉一脸委屈,分开这么久,都没好好同主人说说话。
简安欣仰起头,望着这个比自己高出好多的小姑娘,人小,气场却不小:“你们怎么来了?”
冥蝉攥住简安欣的一角衣袖,道:“天帝请夜先生上来给人看病,我一听说就跟来了!主人,这回我说什么,都不会离开主人的。”
夜漓瞥了眼冥蝉。
大觉自己被遗忘,摇头叹道:“安欣自己都还是个小鬼头,如何再来照顾你。你还是跟着我吧,至少,我能保证你顿顿有肉吃。”
凌凌一听冥蝉顿顿要吃肉,哈哈大笑:“难怪,你越来越有肉相,敢情是肉吃多了!”
冥蝉知凌凌在取笑自己,伸手就要打凌凌,两人你追我打地闹了开。
简安欣没心思管她们,冲夜漓道:“蓝袍哥哥,我知道你医术很高,你快替临天帝君瞧瞧!”
夜漓闻声朝帝临天望去。
帝临天此时已将最后一个魔卒除去。
天齐剑上腥红一片,时不时有血水从剑刃上滴落。
帝临天将天齐剑插在地上,胸膛不受控制地在急剧起伏。看他样子,像似杀意未去。
夜漓也觉帝临天有问题。俊眉拧了拧,朝帝临天走去。
“帝君!”
哪知一阵刺面劲风拂来。那劲风杀气实足,待夜漓回神,地上的天齐剑已被帝临天拔起,此时剑尖直指着他的要害处。
夜漓吓了一跳,欲要做个什么时,帝临天忽将天齐剑放下。
“原来是夜先生!对不起,刚本座眼花了,将夜先生视作成了魔卒!”帝临天扶着额头解释道。
夜漓见他一身戾气,双手作揖道:“帝君,可有哪里不舒服?”
帝临天摆手:“本座只是觉得有点头晕眼花,大约是酒劲上来了,回府休息下吧!”
夜漓张嘴欲要说替他把下脉瞧瞧,帝临天却已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