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其实……”夜漓摇着落羽扇赶上来道。
“不必多言,本王心里有数,一个侍女而已,本王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冥释今硬生生地打断夜漓的话。
简安欣感觉冥释今是故意的,他是想借汐纯将计就计,反过来对付阴司王。
汐纯跟在冥释今身后,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冥王给留下。她是又惊喜,又忐忑。
冥释今将汐纯留在身边,让她做些端茶送水的日常小事,大凡有重大事件,就使用各种理由将她支开。
就这样,汐纯在冥释今身边一呆就是三年。
汐纯其实不懂男女间的感情,只是时日一长,对冥释今有了一种连她自己说不清的感觉。
这与她当初想色诱冥释今一番,将其封印起来的计划越行越远。
冥释今倒是日日提防着汐纯,偶尔表现的亲近些,让汐纯会自己出手,哪里知道,汐纯一回都没这么做。
反倒让他觉得自己有些神经兮兮。
渐渐地冥释今开始疑惑,这丫头是来引诱自己,还是来被自己引诱的?
冥释今已探过,汐纯魂魄的气息很是古怪,她竟不属人,也不是鬼,更不是什么妖魔,她好像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却偏偏被人硬扯到了这个世界中。
她的本性应该是纯真的,不知为何却被阴司王所用?
冥释今已让夜漓打探过,汐纯就是外界传言的阴司王的义女,也就是那位名扬四方的毒虫姑娘。
一个擅用毒蛊,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也亏得她能将自己扮作的这般清纯无辜。
冥释今倒是对她起了兴趣。
“殿下请喝茶!”汐纯打断正在走神的冥释今,将夜漓刚送来的新茶泡好,呈了上来。
冥释今闻声,唇角勾勾,趁汐纯没注意,将她的一只纤手握住。
汐纯一点准备都没有,差点手一哆嗦,差点打翻了茶水,好在她眼疾手快,将茶水搁在一旁。
明明她该兴奋诱惑冥释今成功的,可是她却尴尬地想将手抽回来,偏偏冥释今又不放。
忽然一个转身,冥释今攥着她的那只小手,将她整个人带到了怀里。
汐纯横在冥释今怀里,望着冥释今虽黑,但轮廓分明俊逸不凡的脸,不由双颊泛起红云,欲要推开冥释今,却被冥释今拥得更紧。
“欲拒还迎,你倒是做的不错!”冥释今一把扣住汐纯的下巴轻笑。
汐纯听闻身躯一顿,一双紫眸现出难掩的惊慌。
糟糕,他好像看出来了!
“你来本王身边已有三年,本王尚不知你有哪些喜好,比如,喜欢什么类的胭脂水粉的?”
汐纯其实并不喜欢胭脂水粉,往常,她是一惯的素颜,现在不过是因为任务加身,有意将自己弄得朝气了些。
“随便吧!只要是冥王殿下送的,汐纯都喜欢!”汐纯含笑着回道。
冥释今满意的勾起嘴,将汐纯打横抱起,这动作使作的突然,吓得汐纯下意识两手圈住冥释今的颈间。
“本王忽然觉得,这三年冷落了你这个可人儿!要不,今晚本王与你共度良宵!”
汐纯圈在冥释今颈上的两手僵住。
她是想引诱冥王,可从没想过要引诱他上床的。这事在她计划之外,她瞬间乱了分寸。
见她走神,冥释今唇角得意地扬了扬,一把捏住汐纯的下巴,手劲力道之大,半丝不带温柔,直疼得汐纯俏眉紧拧。
“殿下,汐纯今日身子不适,要不,改日吧!”汐纯娇羞地道。
“你说的也对,总要给点时间你准备,那就明天吧,后天是十五,月圆夜,本王想圆了你的梦!”
“多谢冥王殿下!”
汐纯忽然有些害怕冥释今,总觉他已将她看透,她忽然好怕明天的到来。
现在的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真正是抉择两难的。
简安欣有感觉,其实汐纯本性是善良的,这三年与冥释今的朝夕相处,她对冥释今已生感情,只是她并不知这种感情会违背她对阴司王的忠诚,汐纯的内心是矛盾的。
汐纯是阴司王创造出来的,阴司王定然有法子控制她。
阴司王等了三年迟迟不见汐纯有动静,对汐纯起了疑心,让噬越来点拔她。
冥释今一走,汐纯傻傻地坐在椅上。
一旁的宫女朝她走来,“这与你倒是个好机会,切勿再失良机!”
汐纯闻声,望了眼身旁的宫女,“你是左使?”
噬越借着宫女的脸笑道:“阴司王大人让我来提醒你,让你尽快寻机会下手!否则,你体内的噬魂蛊再连续发作一月,你的小命也要玩完了。”
汐纯才想起,自她一醒来,就感觉体内有东西。
她是施毒放蛊的高手,却被别人用蛊操控着,那人竟是她视作亲人的义父,这还真让她想不通。
汐纯其实在阴司王那里根本就没得到过半丝温暖。
阴司王性情古怪,时常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不是逼着汐纯施毒放蛊,就是将她放进修罗场里厮杀,任其自生自灭。
同样的三年,阴司王与冥释今让她感受到了天与地的差别。
跟着阴司王的三年,汐纯双手沾满血腥,她四处征战屠杀,从来没将自己当个人看,有的只是阴司王的杀人机器;跟在冥王身边,她有了女儿家该有的矜持和娇羞,有了做为女人遇到心仪的男人,该有的情愫。
阴司王说是她的义父,她的亲人,可做出来的竟让她痛不欲生,阴司王居然在她身上安放了噬魂蛊。这种蛊一生无解,只靠特制的止痛药缓解。
每到月初,她都要饱受着噬魂蚀骨之痛,这种痛好比挫骨扬灰,每回都痛得她满地打滚。每回她总要在生与死间徘徊一次。
三年来,月月如此,她开始怀疑,阴司王到底是她的亲人还是她的仇人?
而冥王这三年来什么都没对她做过,有时还对她嘘寒问暖的,让她觉得些许暖意。尽管这嘘寒问暖很作虚,但对她来说,仍觉得被人关心是种极幸福的事。
“在想什么呢?”噬越见汐纯眉头拧得紧紧,开口提醒她。
“没什么,请左使回去禀告义父,汐纯定不辱使命!”
汐纯朝噬越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