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安欣见门上无了锁,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入眼,竹海绵绵,翠意笼笼,花木扶疏间,一片生机勃勃,丝毫不显凄凉。
不过这半壁残垣的样子,倒像蒲大叔书中描写鬼屋。
宅子连着宅子,庭院挨着庭院,格局有点像北京的四合院,却又比四合院来得讲究。
简安欣往左手边的一间宅子走去。
身后不时一阵阴风刮过,那木门自动合上。
“嘭”的一声,震得简安欣的小心脏微颤。
她倒不是怕鬼,只是这宅子的气氛怪异的让她觉得生闷。
宅内的木具残败了一地,未塌陷的地方,梁柱上留有精美的木画。那画上刻有三种瑞兽,有麒麟、蝙蝠,还有一种说不出名的鸟。
每种瑞兽刻工精美,栩栩如生,就连身上的斑斑点点的毛发羽翼,都点缀的非常鲜亮。
如此考究的工艺,若不是一般人家,哪里会做成这样?
简安欣继续往前走上一段,不时碰到几根横在宅中央的残木。
那些残木最粗的直径需要五六个成年男子,围成一圈才抱得过来,最细的也有碗口粗。
木质紧致,却看不出是何种木类。
凌凌忽然变得躁动不安,冲着其中一根残木,一股电流击去。
那残木晃了晃,不时在木桩上现出一个圆形图案。
“麻麻!”凌凌兴奋地叫起。
简安欣赶紧凑近瞧。
这图案简安欣曾在那日本士兵的背上见过。
图案像是条吐着芯子的蛇,又像一群攀花连枝的花朵。首尾相接,盘成一个闭合的圆圈。
“这到底是什么标志?”简安欣自言自语地。
凌凌蹦到这根残木上,不知动用了什么术法,那残木上像荧幕般,现出一只巨大的碟形飞船。
那飞船的左右两翼上,就刻着这种图案。
“莫非,这是凌沧星的图腾?”
凌凌乐呵呵地点起头。
简安欣眉头拧了起。
适才想起,她还不知羽璇到底要她找什么东西的?
“小东西,你家主人到底要我替她找什么东西?”
凌凌一手扶着脑门,似乎想到,被它一直疏忽了的事。
一只小胖手在空中一点,空中出现一只虚虚的金杯。
那金杯周身金灿灿的,四面都铸有一只神兽。
那四只神兽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神武,金杯流光溢彩,非常夺目。
仅仅是一尊虚像,就让人肃然起敬。
对着一杯子,居然生有这种感觉,让简安欣感到非常异外。
看到它,简安欣不时想起李步畴和李宁昆口中的金樽。
可是这样一件东西,明明是件中国古文物,不知羽璇找它做什么?
这只杯子制工考究,一看就知是皇家御用之物,虽然看着值几个钱,但也不至于这么多人想破脑的要得到它吧!
难道,这杯子除了喝酒、装水外,还有别的用处?
“你知道这只杯子是做什么用的?”
简安欣只能问凌凌。
凌凌想了想,又将刚才那只巨大的碟形飞船在残木上显现出来。
简安欣想不通,一只杯子跟这只飞船有什么关系?
突然脑门一亮:“你是说中,这杯子是那飞船上的?”
凌凌嘻哈着点头,不时竖起拇指夸起简安欣。
简安欣笑着抚抚脑门,继续推想。
如果这只金樽是飞船上的,那么羽璇想要拿回就好理解。毕竟是外星球的东西,落在地球上总归不好。
可这只金樽怎么看都像中国的古文物啊?
简安欣越想越迷茫,偏偏凌凌这小东西,又不会同她交流,一个劲地蒙来蒙去她也没蒙出个什么,干脆不在蒙了。
回头一瞧,见凌凌居然将那根残木装进了自己腹中。
简安欣这才知道,这小家伙的肚子别有洞天,完全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回事。
那残木少说也有个二三米长,碗口那么粗,这小家伙就像捏牙签似地将它塞进了腹中。
没一会功夫,它那小肚皮上,弹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罩,上面显示出一堆红色的文字和数据。
上面有有木质的密度、质量、年代、被毁程度……
每一项数据,都分析的非常详细,简直比解剖医生还要精准,就差拿着这堆数据,重新给它组装了。
简安欣算是长了见识。
这只外星宠物兽,还真是不简单的!
不但会打架,还会变形,现在它那只圆呼呼的小肚,还是一只微型的分板仪。这种高科技的东西,在这个时代,绝无仅有。
简安欣想,它要是自己的宠物就好了。
等帮羽璇找到那只金樽,就向羽璇将这小东西讨要来……
一人一兽,又在宅里转了会。
除了木头外,倒是没瞧出别的东西。
眼看天要黑,简安欣不想生事,将一脸兴奋着的凌凌拎起道:“该回家了!”
凌凌将头摇得同拨浪鼓。
简安欣顺着它的方向望去,见它是在看那只鼓着一对黑豆眼的黄鼠狼。
简安欣敢保证,这只黄鼠狼绝对是她之前看到的那只。立马捞起一根木棍,冲那黄鼠狼扔去。
那黄鼠狼闪得极快,没一会间就闪到半塌的墙里,没了踪影。
“神了!黄鼠狼真成了精!”
简安欣感叹道。
夜色渐渐漫下,宅里越发显得漆黑。
简安欣感觉这屋子像是一个伴着夜色苏醒而来的巨人,无形间,给了她一股极强的压迫感。
这般压迫感很强,强到她连呼吸都觉困难。
凌凌发现她的异常,一股黄色的电流向简安欣身上灌输来。
原本憋闷的心口瞬间被导通。。
简安欣深作呼吸。
她想不通,这屋里到底藏了什么东西?扯了凌凌就走。
简安欣回到督军府时,白滽舒还未回来。
这是他俩自大婚后,白滽舒头会这么早出晚归的。不时问吴妈,“大帅给二少爷在营中到底安了个什么差事?”
吴妈正在熨衣服,被简安欣给瞬间问住:“这个,还真不知!要不,明儿我去问问上房的丫鬟。”
简安欣也没应她,脑子一转,想起了其他事。
早上她出府的时候,听上房的下人说,王巡阅使的那对姐妹花还在河店的,有人曾看到白滽舒曾跟那对姐妹花私下喝过茶。
想到这,简安欣心里泛起一股酸涩。
难怪他最近对她爱理不理的,敢情,与那对姐妹花走近着!
岂有此理!
简安欣一掌击在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