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的宝贝,你依然是盛开在黑暗之下最美的花朵,鲜艳致命,具有吸引力。”
“老板”给予秦兰芷很文艺的高度评价,并拥抱了她。
最终,秦兰芷留在了掌控绝命游戏的“恶魔”的身边,而方瑶三人,带着遗憾,特别是阎光海带着亏欠,离开了。
直升飞机将三人再度送回了员工宿舍,他们迎来了即将重见光明的前的最后一个“黑暗”,三人相互拥抱,倾诉,狂欢。
疯了一样发泄似的大喊大叫,成了人性别馆的员工宿舍当晚最鲜活的印记!
当闭上眼睛的时候,推理公主的“黑暗”,仿佛笼罩了好久,她一直深陷噩梦的泥潭,挣脱不出来。
......
不知过了多久,当眼眸微弱地睁开,光亮还有些刺眼,耳畔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似乎在呼喊着并不属于自己的名字。
但这个名字,又是多么的熟悉,多么的令人感到安心与温暖,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恍如隔世。
渐渐地,推理公主终于有了清晰的视野,她适应了房间内的光亮,耳畔的声音,也逐渐清晰起来。
“瑶瑶,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温暖的大手,牢牢攥紧了方瑶的手,她听到了这句话,在听清楚的瞬间,甚至在视线都不用移动到这双大手的主人身上的时候,便已经嚎啕大哭。
“呜哇哇!老爸.......老爸!”
方近东热泪盈眶:“醒来!醒来就好,呜!”
躺在旁边那一病床的老奶奶和其陪同家属,也都送来了温和祝福的目光,方瑶这才知道,自己是躺在病房里面了。
而且,她的后知后觉才让她意识到自己的手腕处埋着软针,还正在打着点滴。
“近东啊,来吃点饭......”
方瑶的母亲张霞从食堂打饭回来,看到女儿苏醒的一瞬间,泪眼凝噎。
“让妈......好好看看......呜呜呜!”
泪如泉涌,一个母亲面对失踪女儿的心碎,以及失而复得却又面对女儿的昏迷产生的提心吊胆的状况,是多么难熬!
“老妈!”方瑶哭得稀里哗啦,她完全释放了,对父母的依赖,温情的渴望,与绝命游戏那样残酷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的亲情,是她此前长久以来都不敢奢望的。
张霞的脸苍老了许多,也是拜绝命游戏所赐,方瑶见母亲的皱纹平添不少,鼻子又是一酸:“让妈妈担心了......”
张霞与张近东,方瑶的母亲和父亲,都是普通的单位职工,方瑶失踪了好几十天,他们也都辞去了工作,天天到网上发各种寻人启事,也有刊印的纸张,直接去路边贴的。
跑前跑后,从还怀揣着一丝希望,到尽是失望,再到濒临崩溃而绝望,女儿始终都找不着人,就像凭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派出所那边也早就报过案了,三天两头地,原本这位还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不停地往返于家和派出所,再不停地于全A市各个角落奔命寻找,熬成了憔悴的黄脸婆。
两鬓都有些许银丝,张霞的寻女之路,也是她迅速衰老的残酷路途。
因为就结果而言,“老板”何其通天手段,在Y市搞了如此惨绝人寰的绝命游戏,方瑶身为“女主角”,怎么可能在A市被找到呢?
所以,她晚回来一天,就会对伤痕累累的母亲造成一天更深的伤害。
方近东面色苍老了许多,好在身为家里的顶梁柱,他比张霞要坚强一些,白头发还没有侵扰到他。
但不代表这位已经跑遍了整个A市大街小巷寻找女儿的男人就没有焦虑和哀伤,他时常一个人独自在阳台抽烟,黯然神伤。
“哎哟,我就说吧,咱们主任判断着您家女儿并无大碍,应当是被下了安眠药,叔叔阿姨可以安心了。”
“患者方瑶是吧、我是你的责任护士,来,给你换个药。”
一个瘦小的看上去人很机灵的护士,推着吊瓶车,进入了这间病房。
这是一个二人间,却拥挤了七个人,旁边那个病床,也有两个陪护的,再加上方瑶这边的,以及护士小姐本人,还真是够热闹。
方瑶问:“我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天晚上睡着之后,就感觉做了一个超级长的梦,就是醒不过来的样子。请问,是谁把我送到这里来的?”
“哦对了,老爸老妈,你们怎么到Y市来了?”
刚苏醒没多久的推理公主,显然信息点还对不上,的确,她本人并无离开人性别馆的举动,所以即便身处医院,她还是下意识地以为自己是被“老板”给秘密放生了呢。
说不定也是那些员工通知的父母过来领人,随便一个什么“女儿昏倒在Y市医院里”等诸如此类的话,就可以用“热心市民”的身份蒙混过关了。
况且自己现在穿着医院的病服,白褂子,还是黑色间条衫,被脱去了那身黑色的员工制服,也算合情合理。
所以,她连自己有没有离开Y市,都不清楚。
护士小姑娘噗嗤一笑:“当然是警察把你送过来的啊,咱们九院可重视了呢,正副院长亲自过问,主任给你诊断病情,双人间都是最高规格了,还让一个动了手术还在恢复的患者给你让的床位呢。”
“这阵仗,我实习以来还是第一次见。”
方近东显然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女儿,你是怎么突然联想到Y市的?的确,咱们警方这边说你可能卷入了一场案件,看来是真的了。”
张霞也解释道:“这里是咱们A市第九医院,离咱家也就三四站路的距离,说来也巧了,还就是在我们为了寻你第一次报案的派出所的辖区发现了昏迷的你。”
“瑶瑶,你就倒在派出所门口,值夜的警察同志把你连夜送过来的。我和你爸在睡梦中被惊醒,但这通电话让我们高兴坏了!”
方瑶立刻理解了情况:小护士和爸爸妈妈都没有可能骗我,所以,我当晚是直接被下了药,然后从Y市运回了A市?
怎么做到的?难道直接是直升机跨省运输?走的商运?报关和商检?还是说,直接走的秘密运输?总而言之,“老板”是有办法将我神不知鬼不觉从Y市“转移”到A市的。
不仅如此,对方知道我的底细,我们家的详细情况,所以就选择在派出所门口把昏迷的我抛在那边,这样肯定会被执勤的警察发现的。
这样的话,我想警察那边也已经有所行动了,我是方瑶,老爸老妈早就报过案的,他们一定已经知道了我失踪得蹊跷,现身得更加诡异,恐怕已经开始追查了。
很好,我最好整理一下语言,尽可能详尽地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们!
反正,我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受害者。对了,那张银行卡,不在我手上,太好了,一定是搬运我的人“中饱私囊”了,没关系,卡号我完全记下了!
如果那250万成为调查的突破点,就不亏!
“瑶瑶,你在想什么?”
“瑶瑶,我去给你打饭,你和你爸先吃饭,然后咱们给警察同志打电话,那边也很着急的样子,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就一五一十复述给他们。”
方瑶点了点头:“放心啦,老妈,我自有分寸,而且,我的确卷入了一场你们无法想象的黑暗事件之中,听起来一切都可能是匪夷所思的,但是,我的的确确从头到尾经历了它。”
“而且,恐怕我这辈子,不会经历那么多人的死亡了,不说了,这件事我回头可以告诉你们,但不是现在,耐心一点,好吗?”
三人达成了默契,父母不问,女儿也暂且把秘密埋藏心底。
派出所那边的意思,结合了医院给出的方案,最终很快确定了方瑶的出院,警察要求方瑶来记录室还原她的遭遇。
一天后,方瑶心情有些复杂,很快买了新手机,办了新卡,凭借记忆,简答输入了父母和闺蜜的联系方式,就来到了派出所。
“警官您好,我是你们于保国所长亲自叫来询问案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