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年槐在远处瞧着那俩飞速出手的人,渐渐的有些入定不下去,越想,心中越浮躁。
他无法克制的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无人理解他,无人能够理解他,无人想要理解他,他的心事,只能如那时对待那些不好听的话的怨恨一般,无边无际,暗无天日的任它生长。
他头缓缓的垂了下去,虽然不再看那俩人,但心中仍是阴暗的。
这种感觉,他几乎无法控制!
付年槐猛地摇了摇头,拼命的想要重新入定,不然,修行都修行不好,他还怎么有脸面将心中的念头变成现实!
这厢,帝无兮快速的同林枞过了几十招,她无恙,他却冒了一身的冷汗。
林枞实在想不出,眼前的这妮子究竟是怎么成长的这么快的,简直就是拍马也追不上!
过了这几十招后,他认命的摆了摆手,喘息道:“殿下,不比了!不比了!你实在是不是人啊!”
帝无兮听闻此言,眉头蹩的非常紧,“林枞,我这不陪你打是孙子,陪你打了还是孙子,你到底想让我怎样?”
“嗯?嗯!殿下,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哦!我什么话都没说!”林枞慌忙的直摆手,丝毫不肯承认刚才说过的话。
帝无兮板正了脸色,双手环胸的道:“林兄弟,我发现你越来越圆滑了啊!还学会面不改色的骗人了!”
“什么啊!”林枞朝着自己脑袋上抓了一把,随即再道:“我真就是实话实说,我真的没说殿下是孙子!”
“我……”我怎么这么想揍你呢?帝无兮如是想。
稍作,她深吸了一口气,憋气道:“好好好!是我小肚鸡肠了!多谢林兄大人有大量,不跟小弟计较!”
林枞闻言张了张嘴,心中默默地骂了一句“卧槽”。
他也跟着深吸了一口气,怕自己突然气死。
“殿下,林枞技不如人,这就不打扰了!告退!”
说完,他真的转身就要朝着其他弟子那走去,帝无兮没有阻拦他,任他离去。
与此同时,林枞不禁挠着头想,这长公主不记仇了吗?按理说,应该逮到他打一顿才是啊!
怪哉!真是怪哉!
过了一会儿,想不通的林枞决定不想了,入定不下去的付年槐,决定不入定了!
他决定,同帝无兮这个有权知道帝城的事的人,商讨商讨究竟该如何。
帝无兮刚刚举了一百下石墩子,便又有一人在她后面如幽灵一般开口。
“帝无兮,我有事同你详谈。”
帝无兮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没有急着回头搭话。
待她又举了一百下石墩子,方才松手慢悠悠的说道:“不知付家二少所言需要详谈的事,是什么事?”
付年槐噎了一下,面色顿时红了起来,完全是羞红的。
他气愤的跺了一下脚,咬牙切齿道:“你能不能别这么可有可无?!到底想不想听了!”
“哎呦喂!我这都还没说什么呢!你就使上了少爷脾气,实在是不得了呢!”帝无兮双手叉腰的笑着说道,活像一个地痞流氓。
付年槐艰难的挑动了一下僵硬的眉,嘴角微不可寻的抽搐了一下,道:“长公主殿下,你可真有能耐啊!”
有能耐的长公主殿下,也跟着挑了一下眉,依旧笑意盈盈讨人厌的道:“那么付二少爷,可否同我说说具体什么事?”
“哼!你竟然还能问出口!”付年槐十分的气愤,他觉得,她就是存心气他的,好找回之前问自己,自己却没告诉她的面子。
帝无兮听清付年槐的气愤之言,歪头笑了笑,道:“这有何不能说出口的!”
“哦,对了!你十分的‘皮糙肉厚’!自然没有普通人的觉悟!”付年槐拐着弯的骂帝无兮厚脸皮。
然而帝无兮一点也不介意,只换了个舒适的姿势,等他自动低下头同她述说。
谈起耐心这一点,她比他沉稳的多。
帝无兮放下没一会儿的石墩子又搬了起来,不过这次是一只手举的。
那石墩子看起来虽小,内在却十分的有料,一个足足有万斤重,至于这重量哪来的,全是关义设的。
一旁的付年槐看的简直惊心动魄,这丫的!平常修士给他三只手隔着这个境界都举不起来,像他们这种年轻人,身强力壮的也只能两只手堪堪举起。
她竟然跟玩似的,一只手十分随意的上上下下的举了起来。
付年槐心中很是不平衡,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这么大呢?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直到现在,他总算认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天才’!
所谓天才,绝对不是他们这些只是有点资质的,所谓天才,更不是仅仅只是修行快的。
所谓天才,是各个方面都排在前列的,只有如此,才算得上天才!
付年槐不禁又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若他也有这么个超群的资质,何苦在此唉声叹气,愁容满面。
终究,所有人认的都是现实!
帝无兮一只手举一百下石墩子,两只手换着来,臂力可谓惊死人,一开始还没人注意,最后注意到的人全都抑制不住的目瞪口呆。
他们心中诡异的头一次的统一了想法,老天不公啊!老天不公啊!
终于,再众人的注目下,干站着的付年槐忍不住了。
他直接高声喝道:“帝无兮,麻烦你给我点时间!”
“怎么?付二少爷又回心转意了?”帝无兮笑眯眯的问,随手还颠了一下手中万斤重的石墩子。
付年槐嘴角顿时应景的抽搐了一下,茫茫然道:“你若是当真不想听,那就算了!”
“付年槐,你这是什么狗屁意思?!只要有一点不顺心,就想躲避是吗?”帝无兮松手,石墩子刹那砸落在地,看的人心惊胆战的。
付年槐被帝无兮这么毫不拐弯的指责,全身的自尊心都在抗拒与她靠近。
他指尖微微有些颤抖的道:“帝无兮,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怎么?你还生气了?”帝无兮突然笑的更灿烂了。
付年槐此时真的生气了,可始终不得发作,因为有人冲出来按住了他。
冲出的那人,正是旁观良久的林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