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赤霄干笑两声没再接话,帝无兮眼珠子转了两圈自然乐意等待这一话题自动翻篇。
远处混战从化永存杀至便彻底爆发,萧家五祖萧何对阵屠龙教教主化永存依旧稳如泰山,气息更是纹丝不乱。
萧何手托大钟口中轻叱那大钟瞬间腾起化作三米之高,接着直接罩在了自己身上。
帝无兮远眺混战场中央望到这一幕顿时觉得萧何颇有一副神龟之姿,不过这一招的确妙!身藏至大钟内谁还可伤之。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众人惊叹不已。
化永存立身于混战场中央阴阳道袍肆意飞扬,相貌平凡气势如山岳,他起掌气吞山河,一掌拍在大钟之上大钟顿时不停的轰响。
那钟声余波还未来得及扩散就被化永存一甩衣袖卷进了大袖之中从而湮灭,混战场众人无不心惊。
何为摧枯拉朽?答案已有。
不过化永存打出的两掌虽撼动了众人心却未曾撼动萧何,萧何被青铜大钟罩在其中就算外界打翻天只要大钟不破就威胁不到他分毫。
此时观战的帝无兮不禁向着身侧赤霄问道:“那萧何不会是打算守在大钟内趁机炼化掉那块灵髓吧?”
“不可能,在九幽内不能动用灵力他怎么炼化!”赤霄摇头语气肯定。
帝无兮一听的确如此,不过萧何的那口大钟倒是个绝妙的法器,竟然不用动用灵力便能自动幻化形态可想而知品阶绝对高的吓人!
一旁的容与则是早已敛上双目看样是在用神识感知,四野寒风正盛他的墨发扬在空中越发显得冷冽。
片刻后他睁开双目眸中依旧一片死寂,随之回身向着帝无兮说道:“此番你若非去不可结果只有九死一生。”
“那加上赤霄呢?”帝无兮凝眸问道。
“一成胜算。”
“够了。”
“远远不够,除非你想去送死。”容与上前一步接道,眉头已微微皱起。
“一成胜算总比毫无胜算强,既然来都来了怎可空手而归,就算是身染鲜血也好过不战而退。”帝无兮紧握长剑严阵以待,语气铿锵有力。
容与听闻一笑回之:“你之所言不过匹夫之勇,我怎能让你如此愚蠢的去送死。”
“放心,天下人皆死我也不会死。”帝无兮同样以笑回之。
“自信是好事,可是自信过头就会变成自负,如此好事便会变成坏事,而你现在在我看来便是所属于自负。”容与走上前说道,他的双眸死寂心中却恰恰相反如汪洋大海。
“不!我不是自负,我只是不愿做恐惧的奴隶。”帝无兮对上容与双目似乎非要在其中看出个所以然来。
“我知你有勇气、知进退,但是这次我是真的不赞同你去,你若是死了我上哪找去。”
随着容与平淡如水的话音落帝无兮心中却不平淡的泛起波澜。
她缓缓问道:“你……最后一句话何意?”
“不久矣,你很快就会知道。”
容与侧身而过独自行至高雪坡上,他昂首以为就能看到广袤天地。
此时赤霄在侧莫名长叹,帝无兮回眸神色变幻。
何意?到底是何意?
容与……
他到底有什么不可说对她隐瞒,到底目的为何偏偏出现在她的身边,又是以什么心态说出那句她是他的朋友。
许久她低眸,何止心乱如麻。
彼时前方混战场已打的不可开交,一眼望去尸体横陈。
九幽内所有人皆来自北淼各地,谁也不知究竟有多少个门派、世家汇聚于此,所以人多死的自然就多。
而此时的混战场中央不断传出钟声,帝无兮也总算明白了为何萧何敢无惧群攻一开始就抢走祭坛碎块。
有如此法器在手可谓先天无敌,相当于多了一个萧何在外,想夺走他手中祭坛碎块就必须要先打破青铜大钟。
这一点化永存更为清楚所以只出两掌就退走,他不愿自己出力打败一个‘萧何’还有一个,从而最后被他人得利。
因化永存的退走其他人只得用前仆后继的人海战术,死伤已近百却还是破不开那口青铜大钟。
由此更是让众人了解到了荒古世家的底蕴之盛,从那口大钟化作三米高之时一众老妖怪便已清楚了那持钟者是谁。
帝无兮三人已观战许久看着那一波又一波倒下的人心中莫名有些悲悯。
修行者,夺天地造化,能赢的,凤毛麟角,输的,尸骨成山。
帝无兮缓缓敛上双目,这条修行之路,我不杀他人,他人杀我。
随之她瞬间睁开双目,开口道:“赤霄,我等不了了!”
“那就动手吧!反正我是不可能为这九幽多添一具尸骨的!”赤霄话音落重新把弯弓背在背上,接着从腰间取下了一条长鞭。
他拽了拽手中长鞭无奈道:“真是不走运!事先取出的家伙如今看来都不太管用!”
帝无兮抬手用衣边擦拭了一遍长剑笑道:“我的尚可。”
“那就走吧!”
随着赤霄的话音落二人身影瞬间不见,高坡之上容与缓缓合上双目自语道:“我不会救你。”
现已身处于混战场的赤霄先是拿下弯弓朝着青铜大钟猛地一射。
然则这一箭射的众人皆惊,只因那钟声传出了震耳欲聋之声。
“永昭国赤月军统领赤霄特来会会萧前辈!”
这时赤霄自报家门喊战他那身黑金甲胄居然散发出了点点光晕,瞬间如神祗降临,人群顿时沸腾。
此沸腾因赤霄,因赤月军,因永昭国,因永昭!
赤霄脚踏鲜血染红的地不动如山,抬臂向着之前化永存两掌拍过的地方再次射去,刹那青铜屑四起!
混战场中人看到皆惊呼随之不做停留重新开始动手,但是全都学聪明了专攻被化永存拍过的地方。
而此时的帝无兮则是立在数十米外不动声色,她的不远处立的是化永存。
化永存不知感应到了什么回头凝视帝无兮,帝无兮有感抬头瞬间与之对视,二人双眸一个平静如水,一个深如幽潭,就这样互相毫不退让的对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