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安芮欣提起她已故的奶奶,大伯与小姑的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当年老太婆临终前最想见的就是这个她最为疼爱的孩子,明明就不是她的亲孙女,却比任何一个亲生的都来得亲。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那么忌惮这孩子,担心她一回来,那老太婆仅有的那点私藏都被这个外人分走了。
两人并不觉得自己当时的所作所为有什么错,可现在面对安芮欣的指责,这两人也没有傻到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说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后,假惺惺的哭了起来。
“我知道芮欣你因为你奶奶的事情一直怨我们,可我们那会也是没办法啊。奶奶去世,我们这些做子女的自然比任何人都要伤心。就是因为太伤心了,那个时候我们谁都以为对方通知了你,想不到到头来竟然谁也没通知你,让你连奶奶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这些年我们一直都很自责,也知道你心里一定很恨我们。可大家做了这么多年的亲戚,难道就要因为这件事情,从此老死不相往来,连亲人都不做了?”
若是一般人在安芮欣面前这么声泪俱下的痛哭,安芮欣指不定还会心软。
可这两个人,安芮欣恨不得他们早死早投胎,怎么可能对他们生出半点同情心?
哪怕是真哭,她都会觉得这是鳄鱼的眼泪,更别提两人这蹩脚的假哭,在她面前飙演技真是自取其辱。
“奶奶去世,你们伤心?你们要是伤心的话就不会把她的牌位孤零零的放在那间破房子里面,谁也不愿意拿回家供奉。你们要是伤心就不会在奶奶下葬的时候,一个个推三阻四,谁也不愿意拿出半个子来给她办丧事。你们难道忘了,奶奶的丧事最后可是村里的人看她可怜筹钱给她办的。而她的牌位,现在就在我家屋里供着,要不要我现在就把她请过来,让你们当着她的面说说你们有多想她,因为她的死有多伤心?”
大伯和小姑的脸色刷的白了,农村人一贯都比较迷信,就是因为这样,两人才谁也不愿把灵位请回家。
一方面当然是因为懒得花钱供奉,一方面也是因为心虚,担心老太婆地下有灵真会怪罪他们。
安芮欣这话确实是戳到了两人的痛点,但仅仅如此,却是无法湮灭两人贪婪的心思的。
“芮欣,我们……”
安芮欣懒得再听两人拉关系,扯日常,满脸不耐烦的回了一句:“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有事说事,没事的话,我可就要回家了,你们下次想再见到我恐怕也没今天这么容易了。”
两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可一想到安芮欣现在的身份,想到她兜里的钱可能有多少,这口气便咽了回去,嘿嘿笑道:“是这样的,芮欣。你小姑的儿子今年刚考上大学,就在S市。你小姑听人说那所学校风气不大好,实在不放心你弟弟在学校寄宿。正好你那不是两居室吗?就想来问问你能不能腾间房让你弟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