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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瞬间,千言万语融化成眼泪,仿佛永无止尽般从瑞文的脸颊上流淌而下。

他犯下了太多的错误。

他害死了太多的人。

他有太多后悔的事情来不及补救。

他有太多重要的人没能挽回。

他甚至,已经不再是他自己。

阿夏古雷.普雷斯考教授紧紧地拥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孩子,用手掌抚摸着他的头发。

“抱歉,我知道你一定经受了很多。我想过去新德市找你,但我离不开虚海,我不能这么做。”

“这段时间,您一直都待在这里吗?”瑞文哽咽着问道。

“快半年了。”教授摇了摇头。

“我花费了一两个月的时间修养,重新创造出化身,但那只受伤的眼睛再也好不了了。”

“我顺着洋流往人类的聚居地慢慢游动,在抵达这里的时候,战争刚好结束。我看见了满目疮痍的城镇,看见了遍地尸体。”

“这里的人遭受了太多的苦难,我打算在养伤的同时留下来帮助他们。一开始,我尝试过现代化的心理治疗,但很快我就发现,也许比起治疗,他们更加需要一个可以支撑心灵的信仰。”

“所以,我开始用《圣经》里的故事开导他们,在他们原有的信仰中进行纠正,指引。我还记得其中的一些故事,都是齐格飞分享给我的......”

“......”在对方提到齐格飞先生的一瞬间,瑞文紧紧咬住了牙齿。

“怎么了,孩子?”

“他......齐格飞先生......死了。”

瑞文一字一句地吐露着噩耗,紧紧地攥紧了拳头。

“我救不了他......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砍头......我试图留下他的灵魂,但他并没有因此死而复生。”

“你留下了灵魂?”教授的神情一振。

“留下灵魂是好的......我们可以试着让他回来,只要有灵魂,事情就会变得简单许多。”

“没事的,我的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只要愿意回头,诚心悔改,一切过错都会被原谅。现在,能和我讲讲上面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吗?这几个月,伊洛克岛上收不到任何报纸或电报。”

“......这是个非常长的故事。”瑞文点了点头。

“可以慢慢说,我们还有时间。不过,今天的讲经还剩最后一部分,来吧,我的孩子,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向他们分享我的喜悦了。”

小教堂内点着蜡烛,没有讲台,没有椅子,围坐在地板上的,是一群脸孔黝黑的孩子。

他们用好奇清透的目光打量着瑞文和卡梅隆,有的凑上前去,想揪梅乐斯的耳朵和尾巴玩儿。

“他是谁?”

一个小男孩指着瑞文,用长屋人的“黑语”询问道。

“他就是我久别重逢的孩子。”

阿夏古雷.普雷斯考教授用烈日语说道:

“上帝把他送回了我身边。就像刚才的故事一样,没有什么,是比迷途知返的羔羊,失而复得的浪子,更让人欢欣,更让人热泪盈眶的。”

“神父先生,他是您的儿子?”

摩斯科特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巴,但他随即在脑海中自己说服了自己。

想必,这名年轻人正是为了追寻父亲的下落出海,遭遇船难的!

教授微微摇了摇头。

“如果他愿意承认我为父亲,我才有资格称他作我的儿子,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孩子们,告诉你们个好消息,今天你们有羊肉吃。”

比起晦涩难懂的经文故事,这个消息显然更让孩子们开心。

阿夏古雷.普雷斯考教授的小教堂是在被长屋人战争摧毁的一所学校上重建的。他教孩子们烈日语,带领长屋人们慢慢重建岛上的建筑和通讯设备,复兴种植业和制造业。

“信仰让这些各有分歧的人们看向同一个方向。”

教授向瑞文解释道:

“我在他们的面前施展了一些我自身的能力,好让他们信服,但我并不希望他们依赖我的力量,因为我终归是要离开的。”

“您要走吗?”瑞文一下意识到了这段话的重点所在。

“您要去哪?”

“像我这个量级的存在,距离人类文明太近是很危险的。”

教授解释道:

“我也是在最近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我是星间的掠食者,由于我的存在,附近海域的生态正慢慢发生危险的改变。我正在考虑迁移到无人之境去,又或者,直接离开这颗星球。”

“离开这颗星球?”

瑞文注意到,身边的卡梅隆对这句话有了反应。

“您,您还记得您是从哪颗星球来的吗?”

“‘亚空巨鲸’不以任何星球为家。”教授摇了摇头。

“我们与人类在夜空中看见的流星同类,终日在星间游荡,捕食。事实上,星球的血肉正是我们最主要的食物。”

“你们,吃星球?!”

瑞文难以置信道。

这意味着,亚空巨鲸的本质绝对超越了细胞量级!教授的本质,甚至可能达到星球量级!

他回想起,当初对方正是为了捕食自己才降临地球的!

他自己,就是对方最喜欢的食物!

“放心,孩子,我现在能抑制住我的掠食本能。”

教授将目光越过长屋顶端,注视着琥珀色的海平面。

“亚空巨鲸”的本体隐藏于距离伊洛克岛五百海里的无人外海中,就和祂当初藏在地球世界的海底一般。

“上一次进食足以让我维持数十年的活动能力而不感到饥饿。星间掠食者的时间非常漫长,我们都很有耐心。”

“您把第三颗陨石吃了吗?”

“我将祂的绝大部分能量都化作己有,祂已经不再有威胁了。”

烤羊肉的香气从远处悠悠飘进了瑞文的鼻腔内。长屋人们用食蛇树皮冲泡茶水,从废弃的甘蔗园里砍来野甘蔗榨汁,做成清甜可口的饮料。孩子们围在滋滋冒油的烤架旁,馋得眼冒金星。几名长屋人女性正用圆形小钵磨制香料,将散发辛香的肉豆蔻粉末涂抹在羊肉上。

红橡木色天空不知何时黯淡了下来,岛的另一端忽然闪烁起了一道光芒,那是一座隐没于雾气中的灯塔,被血衫树林环绕在中间,似乎并没有任何人点亮它。

一座接一座,在更加遥远的彼方,灯塔们接连亮起,尽管有些早已超出了人类的可视范围,但那光亮却宛如天空中的一等星般明亮。

虚海的星空不在天上,而在岛屿上!

瑞文曾经听过关于灯塔的传说。

黑斯雷夫群岛的每一座小岛上都有这样一座无人灯塔。当天空黯淡下来的时候,灯塔会自动亮起,将可见度维持在安全的范围之内。

一旦变得太暗,诅咒和怪物就会从海中爬上来,杀死岛上的所有人!

梅乐斯似乎特别受孩子们的欢迎。他往人群里逛了一小圈,脖子上就多了几串可爱的贝壳和珠串。小铃铛被这些沉重的饰物压在中间,都快发不出声音来了。

“我会留在这儿,直到我的同伴恢复力量为止。”瑞文对教授说道:

“但是,我必须先通知新德市的同伴们,告诉他们我没事。”

自己在掉进旋涡前一瞬间,看见的是金伸出的手。

小伙子现在恐怕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自己必须尽快向他报平安!

“这里距离摩斯港有将近一千海里,那里是唯一一个能通往新德市的地方。”

教授说道:

“不幸的是,伊洛克岛已经和新德市彻底断了联系,没有船会从那边来,我曾试图修复这里的电话线和电报发射装置,但是并不成功。”

“嘶,那怎么办?”

瑞文犯起愁来。

照理说,有卡梅隆在,他完全可以通过梦者之屋直接回到新德市,但偏偏卡梅隆虚弱成了这样,让他载自己跑这么远一段路实在太过勉强。况且,梦者之屋更深的地段还没被探明,贸然进去不是明智之举。

“最近的一座大型岛屿距离伊洛克岛大约五十海里左右,那里是阿斯泰克人的地盘,他们或许仍与文明社会有所交流。”

五十海里大概是九十公里......合着自己要跑九十公里的距离去借个电话?

唔,总比横跨一千八百公里要好。

“那段海域特别危险。”刚好路过的摩斯科特插嘴道。

“我曾经想过去搭那边的便船,但......别提了,船刚下水,我就差点失去一条腿。”

这倒不是什么特别大的问题,瑞文心想。

他相信这片有人的海域不会有什么比独立存在更加危险的东西。要是过去的路上能顺便抓点什么让卡梅隆打打牙祭,说不定还能让自己和新德市更快建立连系。

焦脆的烤羊肉上刷了一层芳香四溢的墨蓝色酱汁,那是用蔗糖水混合黑斯雷夫大鹦鹉的血调制而成的,比蜜糖更加香甜。

瑞文接过一片肉,小心地咬了一口,肉汁带着少数民族独有的异域风味流淌于口腔之内,比法尼尔区的德曲人们做的肉菜口味更浓烈。

一直到他意犹未尽地将肉咽下喉咙,沉入流体中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这辈子可能都再也不需要吃东西了。

“......”瑞文沉默地将手伸进流体内,把咀嚼过的肉片掏出来丢掉。幸运的是,他的舌头还能尝到一些味道,进食的乐趣依旧存在。

几名长屋人小伙子弹起了四弦琴,这是黑斯雷夫群岛流行的乐器。他们唱的是一首奇怪的调子,那显然是属于水手们的歌儿,似欢唱,似怒吼,似悲鸣。

“唷,吼!吼!文明杀手朗.乔.锡沃!”

“他在东北角立足,杖毙103名男人,唷,吼!吼!文明杀手朗.乔.锡沃!”

“他在奈布湾登岸,闷死214名女人,唷,吼!吼!野蛮救主朗.乔.锡沃!”

“唷,吼!吼!文明杀手朗.乔.锡沃!”

“他在长屋湾立足,摔死240名平民,唷,吼!吼!文明杀手朗.乔.锡沃!”

“他在摩斯港登岸,烧死117名贵族,唷,吼!吼!野蛮救主朗.乔.锡沃!”

咚!

一位身材健硕的女人拿着大木勺,从身后给了其中一个小伙子后脑勺一下。

“Ki te tino waiata i taua waiata kuare!”

她的口中冒出一串雉鸡叫般的黑语。从几个小时的聆听和学习中,瑞文依稀判断出,她应该是在教训自己的儿子,不要唱这种没教养的歌。

如果他们唱的歌词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放在奥贝伦这种地方,倒不是没有可能。几百个人算什么,就连自己都......

“......”

不慎触及心中伤痕的瑞文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跟我来。”

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想带你去看些东西。”

两人从小教堂后的小路绕行,穿过种满甘蔗和烟草的种植田,以及长满百年大树的血杉树林,爬上了一个小山坡。山脚下是一片被浮萍覆盖的沼泽,咕嘟冒着泡,长蛇般黏滑幽暗的轮廓正在水草的阴影间悠悠游动。

教授在山坡的顶端停下了脚步,等着瑞文来到自己身边。

映入瑞文眼帘的,是漫山遍野的白色小墓碑。

“这是......”

“过去牺牲性命的人,以及在不久前死去的人,我没法记得他们全部,只能为所有认识的名字都立下一块墓碑,再加上一些没有名字的,以尽可能地代表那些我不知道名字的人。”

“这么做......真的有用吗?”

“身而为人,第一次死亡是肉体上的死亡,第二次死亡是被所有人遗忘。”

教授用仅剩的一只右眼眺望着满山碑林,微微颔首。

“我们无法挽回第一次死亡,只能竭尽所能地铭记。”

说完,他从地上捡起一片树叶,从衣袋内取出了一支笔,在叶片上写了几行字,然后埋进了土里。

就和他当初在地球世界的瀚园里,为那架坠毁直升机内的士兵们所做的一样。

“这是我们仅有的赎罪方法,孩子。我们无法自己原谅自己,我们只能让死者原谅我们。原谅一切我们来不及阻止的,还有一切我们没来得及感激的。”

“您觉得,他们真的会原谅我们吗?”

“神不会宽恕任何人。”教授回答。

“但是,人会宽恕他们的同类。”

瑞文也弯腰捡起了一片叶子,让指尖上的流体蔓延了上去,汇聚成了一行简短的文字。

‘你们不会再死一次’

随后,他弯下腰,将叶片深深地埋进了湿润的土壤中,触碰到了一颗种子冒出的新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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