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屏息凝神。
死死盯着舞台中央。
踏～。踏～。
厉鬼终于出现，她穿着红色长裙，脚下是一双晶莹闪亮高跟鞋。
怪异的是，厉鬼脸上戴着面罩，两人看不清她的面目。
姜成挑眉：“要现在动手吗？”
“别急，钢琴还没有响，我担心会有两只厉鬼。”
姜成点头，想起胖子伯爵说过的话。
舞会厅同时有钢琴声和跳舞声，很大可能有两只厉鬼。
但他不在乎，继续暗中偷香。
踢踏～。踢踏～。
舞台上的厉鬼，翩翩起舞。
她身姿优美，长裙飘荡，在微弱的烛火照耀下，如同夜间精灵，美艳不可方物，令人陶醉。
即使没有音乐伴奏，也不影响两人看得如痴如醉。
突然间。
她脚下的水晶鞋，逐渐变成红色，仿佛有鲜血要流淌出来。
受此影响，厉鬼的舞姿没有之前流畅。
但她没有停下来，依旧在坚持着。
“她是不是受伤了？”姜成疑惑。
“嗯，从鞋子变色开始，她的舞蹈节奏慢了半拍。”
“这你都能看出来？”
黑长直点头：“以前在学校上舞蹈课的时候，老师有教过。”
姜成：……
好家伙。
居然有舞蹈课？
他小时候连音乐课都没上过几节。
不过，黑长直仅凭在学校里学到一点皮毛，就能做出判断。
只能说，她在舞蹈方面的天赋，应该也很恐怖。
在两人看不到的地方。
钢琴那边也出现了变故。
浓稠血液从琴键细缝汩汩冒出，如同血海。
叮！咚！
钢琴声悠然响起。
竟是那诡异血液在弹奏。
两人彼此对视一眼，惊喜一闪而过。
莱顿伯爵说的钢琴声与跳舞声，都出现了。
姜成跃跃欲试：“我去收拾他们。”
黑长直一惊，急忙将他拦住。
“你先别急，那是两只厉鬼，在没摸清他们的杀人规律，贸然上前，会很危险的。”
姜成一怔。
听黑长直的语气，似乎一直都在把他当新手看。
对他的实力也很不了解。
他微微一笑，准备雷霆出手拿下厉鬼，送她一个惊吓。
恰在这时。
啊啊啊～！！
一道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响彻古堡。
舞台上的声音戛然而止。
钢琴声散去，跳舞声也消失。
黑长直惊呼一声：“不好，厉鬼逃走了。”
姜成皱眉，随后冲上舞台上。
厉鬼果真消失不见，舞台中央只留下一只水晶鞋。
他将水晶鞋捡起，递给黑长直。
“这算什么？诡异版的灰姑娘与水晶鞋？”
黑长直接过鞋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姜成摊手：“那还能怎样，厉鬼都被吓跑了。”
经他提醒。
黑长直也回想起刚才那声惨叫。
将水晶鞋藏到卫衣的衣兜里，说道：“先离开这里，去温泉那边看看。”
姜成同意。
刚才的惨叫声是女生发出的。
很明显。
就是温文、尔雅他们出事了。
黑长直猜得没错，游戏刚开始没多久，温泉那边就出事了。
这个绝非偶然。
只能说温泉任务确实是难度最高的。
胖子伯爵想害死姜成。
……
当两人赶到时。
恰好与猛男、硬汉，在门口相遇。
他们也是听到惨叫声后，第一时间赶来的。
之前闹下的矛盾尚未调和，四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姜成率先走了进去，三人也没有迟疑。
然而下一刻。
他们皆被眼前的惨状吓到了。
在滚烫的温泉中，两颗人头面露惊恐，浮在水面。
而他们的躯体，却落在外面的地板上。
温热的鲜血从断首处喷涌，将整个地面都染红了。
两个死者的身体，都是呈现背部向上。
唯一不同的，便是尔雅一丝不挂。
黑长直蹙眉，忍受着恐怖场面，拿起旁边的衣袍，盖在尔雅身上。
毕竟是个女人，死后也该对她保留尊重。
姜成自然没有异议。
反倒是另外两人一脸不屑。
“这么年轻漂亮的姑娘，死了真是浪费。”
“是啊，看她那清纯的样子，或许还是个雏也说不定。”
“唉，真是浪费了。”
他们旁若无人，自说自话。
根本没有将两个10级玩家看在眼里。
两人还担心四个低等级的玩家，会不会联手对抗他们。
如今死去两个，剩下的又是等级最低。
他们更加肆无忌惮了。
黑长直固然见不得外族人如此嚣张。
而且还羞辱死去的同胞。
当即吼道：“你们给我滚出去！”
猛男与硬汉轻蔑一笑。
彼此对视一眼后，乖乖向外面走去。
倒不是说他们害怕两个10级玩家，而是主人交代的任务尚未完成，他们不想多此一举罢了。
见两人离开。
黑长直重重哼了一句。
随后冷静道：“他们是同时被杀死的。”
“你怎么知道？”
黑长直看着地面，神情严肃。
“我看过尔雅的后背，上面有水珠，可以断定她在死亡之前，是泡在温泉里的。”
“而温文身上穿着衣袍，加上又是尔雅的哥哥，自然不会与妹妹一起泡温泉。”
“尔雅看到厉鬼，第一时间发出尖叫，并且往外面逃去，温文则听到妹妹的尖叫，从外面冲进来，两人在同一时间被厉鬼杀死。”
姜成皱眉：“那也不一定是同一时间死亡吧，厉鬼可以先杀尔雅，再杀温文啊？”
“两人的头部接近，相差不到50公分，若尔雅先死，温文身下必定全是血。”
说着，她将温文的尸体翻过来。
尸体下方一点血迹也没有，完全符合黑长直的推断。
“但是，知道这些有什么用？”
“说明那只厉鬼的杀人规则，可以造成群体伤害。”
“能同时杀两个人，也能同时杀一群人。”
姜成似有所悟。
黑长直继续开口：“而且，触发厉鬼杀人的条件也很简单。”
“比如，靠近厉鬼一定范围就能触发，简单粗暴。”
“还觉得这些没有意义吗？”
“你作为新人，平时更加要多动动脑子，不然很难活不下去的。”
姜成：……
很难活下去？
还好吧！
看谁不爽揍他就完了。
但是不能辜负人家一片善意。
姜成被迫赞同：“好，我记住了。”
黑长直微微一笑。
为自己帮助了新人感到骄傲。
随后。
将两人的头颅归还原位。
她捧起尔雅的头，忽然惊住了。
从对方惊恐的双眼里，她看到一把诡异的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