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耽搁,赵焱出了骊王府,直奔大将军府。
此刻的他,哪里又知道,他要找的赵映雪早已经死了,而在大将军府里等待着他的,不过是一出专门为他准备的戏码。
大将军府里,戒备森严。
似乎是因为刚发生的那一起失窃,整个大将军府里,都被一股诡异的气氛笼罩着。
“小少夫人可是怀着身孕,枢密使大人都下令将她关进了柴房,看来,这一次,大人是真的怒了!”
“可不是?小少夫人偷了……这么大的事,闹到皇上那里,别说是小少夫人,只怕整个苏家都要掉脑袋,也难怪大人方才发那么大的火,不过说到底,没有将小少夫人直接送皇上处置,已经是大人念了夫妻的情分了,要知道,那东西,牵连甚广啊。”
“可终究只是有人证,都说捉贼捉赃,那令牌却没在小少夫人那里找到……”
夜色里,两个守门的家丁,低低的谈论着方才发生的事。
黑暗掩盖之下,赵焱听着,俊朗的脸在微弱的月光之下,灿若星辰。
看来,方才不久前,这大将军府里是上演了一出好戏了!
可他对那好戏不感兴趣,此刻,脑中所想,皆是赵映雪手中的令牌,只要那令牌到了手,一切就都如了他的意了。
压着心中的激动,赵焱飞身潜入了大将军府。
楚少夫人的院子里,灯火早已熄灭。
房间里,年玉躺在床上,闭着眼,可她的意识却是比任何时候都还清醒。
她在等,等那个男人的到来。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轻微的脚步声,下一瞬,吱嘎一声,门被推开,那脚步声朝着她越来越近,一直到了床前才停了下来。
空气中,那幽兰香气,年玉再是熟悉不过。
赵焱……
来了吗?
空气中,细微的声响,年玉辨得出那是匕首出鞘的声音,果然,下一瞬,便感受到一股冰冷抵在她的脖间。
似乎突然惊醒,年玉下意识的防备起来,“谁?”
房间里,只有窗外透进的微光。
年玉睁开眼,隐约看见面前的男人,没待赵焱回答,她便已经认出了他,“骊王,你来做什么?你这……又是做什么?”
年玉明知故问,那语气里的不悦与质问,仿佛当真是赵映雪的怒气。
赵焱淡淡一笑,“你倒是警醒,不过,听闻苏瑾儿被关进了柴房,你的计谋得了逞,也难怪,你该是兴奋得睡不着才对。”
“骊王,你还没回答我,你这是做什么?”年玉冷声道,脖子间那冰冷的触感分外清晰。
“本王来做什么?你应该知道的不是吗?罢了,本王倒不介意提醒你,今日本王来,是要从你的手上拿一样东西。”赵焱对上面前女子的视线,“既然你已经成功的将苏瑾儿冤枉了去,那么那令牌对你来说该没有作用了,那日,我们说好了,本王为你想办法,而你将那东西拿出来,交给本王。”
“呵,我为什么要给你?再说,你又怎知那东西现还在我的手上?”
“不在你的手上,难不成在苏瑾儿那里?”赵焱淡淡开口,突然,眸子一凛,语气更是如那匕首一般凌厉,“告诉我,东西在哪儿?”
说话之间,手中的匕首亦是朝年玉抵拢了几分。
“别……别……”年玉似受到了惊吓,下意识的开口,“你要令牌,可谁知你得了令牌,会不会连带着我的命也要了?”
她的警惕,赵焱挑眉。
只要自己得到了令牌,赵映雪的存在对自己就没有了丝毫作用,不止如此……若是她泄露了什么,对他来说还存在了莫大的危险。
今夜,他是来取令牌,更是来取赵映雪的命!
可这个时候,他又怎会告诉她,自己除了那令牌之外的意图?
“我的目的只是令牌,你乖乖的将令牌给我,我便离开,以后,苏瑾儿没了,这大将军府里就你一个少夫人,你如了你的愿,一切,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那么你呢?”年玉听着他的话,心中却不由轻笑。
“我?”赵焱敛眉,突然,手一用力,匕首又朝年玉深陷了几分,“本王的事不劳你费心,快说,那令牌在哪里?”
“别伤我……”年玉慌乱之中,一抹恐惧跃然于眼里,再是真切不过,深吸了一口气,似再三权衡,终究还是妥协,“我去给你拿……”
“好。”赵焱谅赵映雪也不会耍出什么花样来,收回了匕首。
没了那匕首的威胁,年玉迅速从床上下来,微弱的光线之下,年玉一步一步的走到梳妆台前,打开妆匣,从里面拿出一个东西,转身,看向赵焱的一瞬,手一扬,手中的令牌,朝着距离赵焱最远的那个角落扔了过去。
赵焱皱眉,明了她的意图,可这个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依旧是那令牌。
身形一闪,赵焱追着那令牌而去,而就在赵焱有所动作的一瞬,年玉迅速冲出了房门,“来人啊,走水了……来人啊……走水了……”
那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其响亮,几乎连整个大将军府都听得见。
很快,院子里伺候的人被惊醒,院外,守夜的家丁亦是问讯赶来。
房间里,赵焱在那角落里拿到令牌之时,便已经听得房间外无数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该死的赵映雪!”赵焱握着手中的令牌,低咒一声。
他没想到,今夜这赵映雪竟是这般狡猾。
如此,若是让人发现他在大将军府里,势必瞒不过楚倾,万一引起他的怀疑……
赵焱知道那结果的严重性,心中不甘,却也知道,今夜他是要不了赵映雪的命了,摩挲着手中的令牌,赵焱心里迅速做了决定,飞身冲破窗户,逃出了房间。
“少夫人,你说走水了,可这……”院子里,有声音传来,赶到的人似乎满心疑惑。
那声音,赵焱听着,更是不敢在这大将军府里多待片刻,借着黑夜的掩盖,迅速潜出了大将军府。
而离开的他却是不知,正是在他离开之后,就在这院子的一个房间里,银色面具的男人走了出来,走到院中那女子的身旁,和她对视一眼,二人的目光皆是看着那房间,嘴角笑意浅扬。
“拿走了吗?”
楚倾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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