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焱听着,脸色更是难看,虽然明白母后所说的,都是现实,就算是他将一切的委屈都说出来,最后的结果,也是一样,可是这样的现实,着实是让他心里憋屈。
那个南宫叶……
想到那女人,赵焱心中的怒气怎么也无法消弭。
“可儿臣身上的毒……”终归,赵焱还是开口,望着那素衣妇人的身影,一双眉无法舒展。
连日来的噩梦,都是拜那毒所赐,一想到今夜,明夜,乃至是以后的每个日夜,都要承受着那折磨,他的心里就有一股恐惧升起。
年玉……
他要面对那样的她,到底何时才是个尽头?
曾经,他对年玉的征服**有多强烈,如今,他对她的避之不及,就有多迫切。
提起赵焱身上的毒,常太后也是微微皱眉,打量了眼前的男人一番,今日见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这段时间,这毒对他的折磨,并非那般轻松,可纵是如此……
常太后收回视线,眸光微敛,“说来也是你自己不察,这是你的骊王府,什么时候,哪个地方被一个女人动了手脚,你竟也不知道,说来也是你自己的过失,你是干大事的人,若咱们所想的东西,你也是以这样的态度来对待,恐怕,有些事情你就不必想了,本宫也不必想了!”
常太后字字句句难掩责备,亦是借机敲打。
赵焱听在耳里,心里一颤,瞬间诚惶诚恐,“儿臣知错,以后,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母后放心,儿臣所想,母后所想,那些东西,都快了!”
“快了……”常太后对上赵焱的视线,那眸中灼灼燃烧的光芒,她看在眼里,甚是满意,脸上终于绽放出一抹笑容,呵呵笑道,“好,果然是本宫的儿子,本宫也觉得,那些东西……快了!”
话落,常太后含笑的双眸里,似是想到什么,渐渐蒙上了一层雾,仿若幽远。
如今的形势,有些事情,不快不行啊!
再说……她也有些等不及了!
仅是一瞬,常太后看赵焱的眼神又恢复了清明,“日后多到长乐殿走走,切忌冲动行事!”
“是,儿臣明白。”赵焱开口。
随后,常太后便没有再说什么,离开房间之后,便出了惊澜院。
而那房间里,自常太后走后,赵焱就一直站在原地,那张俊朗的脸上,阴云密布。
不知何时,墨书和侍琴二人齐齐进了房间,看着那背对着门站着的身影,都有些畏惧,进门的那一刻,他们就感受到了王爷心中的怒。
王妃下毒一事,常太后和南宫老夫人做主不予追究,可王爷的心里怎么过得去?
“王爷,那道士属下已经处理了。”墨书开口道。
赵焱却是没有回应,只是房间里充斥的压迫感却是越发的强烈,墨书和侍琴对视一眼,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爷,属下已经派人出去找那雪凝枝,待找到雪凝枝,王爷身上的毒便可解。”半响,墨书再次开口,话虽如此,可刚才他也听了侍琴的转述,明白那雪凝枝并非是那么容易得的,而王爷身上的毒,一日不解,那便要日日受着“心魔”的折磨与侵蚀。
而那心魔……
墨书小心翼翼的看了那白衣身影一眼,他虽然不知王爷的梦里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心中也是有一个猜测,九分肯定。
王爷的心魔……该是和年玉有关吧!
那个女人……
敛眉,想到年玉的死,墨书不由暗自叹了口气。
他以为,年玉死了便死了,却没想到,就算是死了,她竟也对王爷产生着这样大的影响!
赵焱听了墨书的话,却是一声轻笑,那眸中似有一抹讽刺,仿佛明白派人去找,又谈何容易?
可仅是一瞬,男人的眼底却有一抹杀意凝聚,“那南宫叶……”
赵焱说到此,却是突然一顿,仿佛是在盘算着什么。
墨书和侍琴皆是看着那白衣男人,半响,那男人再次开口……
“墨书,记得锦娘吗?”
墨书一愣,忙的道,“属下记得!”
那个锦娘,他怎会不记得?
那日,便是他亲自送赵映雪去的锦娘处,而回来之后,那赵映雪……
脑海中浮现出那一张属于年家二小姐的脸,墨书片刻愣神,饶是此刻都还震惊于那锦娘的“手艺”,随即便听得赵焱的命令再次传来。
“你立刻带一副南宫叶的画像去找她,她自然会知道给你什么,务必将东西尽快带回来。”赵焱的声音再是坚定不过,仿佛已经决定要做什么。
“是,属下这就出发。”墨书没有多问什么,立即领命,转身出了房间。
待他走后,赵焱紧接着开口,“至于你……”
侍琴精神一振,望着白衣男人的背影,等待着他的命令。
“这些时日,你亲自去伺候王妃养伤,王妃平日里的习惯,你都要好好留意着,尽快弄清楚她的习惯,之后,你便替她在芳雅阁里养伤!”赵焱说着,眼底的阴狠越发的浓烈。
替她养伤……
侍琴微微一愣,感受赵焱浑身散发的气势,王爷的意思……
“王爷……是要……”侍琴开口,看着那白衣男人的背影,小心翼翼。
是要杀了王妃吗?
可侍琴终究是没有问出口,她知道,王爷要做什么,只要下了命令,她只需要遵从!
“是,奴婢遵命!”侍琴领命。
待侍琴离开,房间里,独独剩下赵焱一人,那脸上,一抹阴狠伴随着笑,看着让人莫名瘆得慌。
“南宫叶,当真以为本王忌惮着南宫家,便拿你没办法吗?”赵焱一声轻哼,带了怨气,又仿佛十分的不屑,“本王要做的事,就算是有阻碍,那又如何?”
那个可恶的女人,南宫家护着,母后忌惮着,不过是因为那是一颗不可缺的棋子,可若那棋子能被替代……
想到自己的计划,赵焱眼里狠意更浓。
他所受的折磨,定要还到那南宫叶的身上!
惊澜院里,男人思绪之间,似就已经决定了一个女人的命运,而那芳雅阁里的女人,亦是呆坐在床沿上,她心里得意,得意赵焱还要继续受心魔的折磨,却也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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