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老夫人似想到什么,眼底一抹幽光凝聚,“你们这般,倒不是什么坏事,叶儿,你听着,纵然是那赵焱到你住处,你们有夫妻闺房之乐,你也要牢记着一件事,断不能怀了身孕!”
不能怀了身孕?
南宫叶皱眉,望着南宫老夫人,满脸不解,“祖母,叶儿不懂祖母的意思,叶儿若是怀了王爷的骨肉,那南宫家和骊王府的联姻,不是更紧密了吗?叶儿以为,祖母是希望叶儿快些怀了王爷的孩子,如此,才会对咱们更有利才对,可叶儿的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
“呵,更紧密?更有利?”南宫老夫人嘴角一抹轻笑,“哼,叶儿啊叶儿,你终归是太嫩了些,许多东西只看了表面,却不知更深的是什么。”
南宫叶敛眉,虚心的道,“叶儿愚钝,请祖母示下。”
南宫老夫人瞥了南宫叶一眼,倒也不吝对她说得更清楚些,“你若怀了他赵焱的骨血,我们两家的关系,紧密是更紧密,有利倒是未必,这紧密,皇上若是见到了,只怕,对南宫家的疑心,更是难解了,那便是不利了!”
南宫老夫人眸中泛着幽光,仅是片刻,那老练的眼,复又坚定有神的看着南宫叶,“所以,你明白了吗?不能有孕,至少,在骊王赵焱他没有夺得大势之前,是万万不能有这么一个孩子存在的。”
“明……明白。”南宫叶迎着南宫老夫人的视线,似懂非懂的模样,“叶儿明白。”
“明白就好。”南宫老人微皱着眉,看南宫叶,似乎也算是勉强满意,心中亦是暗想着,纵然是叶儿不甚明白,伺候她的丫鬟,也会替她注意。
如此,南宫老夫人才放心收回了视线,却是没有瞧见,南宫叶眸光微敛之间,眼底一闪而过的一抹讽刺。
南宫家的女儿不能怀了骊王赵焱的孩子吗?
呵,她自是不屑怀那个男人的骨肉,不过,有人却可以帮她怀,不是吗?
那年依兰虽不姓南宫,可和南宫家的关系颇深,世人也都当那年依兰是南宫家的女儿了。
若祖母知道了年依兰怀了她最不想见到的那个孩子,会是怎样的反应?
南宫叶心中轻笑,她倒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那一刻。
可是,她却也知道,不能急于一时。
那年依兰是她手中的一张王牌,若是用得对了,说不定,能够成为压垮他赵焱和南宫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南宫叶欣喜于心中的谋算,沉寂的马车里,那祖孙二人,亦是各有所思。
苏宅外,早早就已经停了许多马车,南宫家的马车到的时候,候着的侍从就迅速上前,迎接宾客下来,南宫老夫人只是看了一眼,那眉便不由皱了起来。
“哼,大家当真都是精明的。”南宫老夫人低低的轻哼了一声,这顺天府,从来都不乏那些迎着风向的聪明人。
这些人,皆是看着元德帝的脸色,势头往哪里走,他们便往哪里追。
如今,苏瑾儿得了圣宠,苏家大有迎头而上之势,于是大家对那苏家都是巴结着,不过是一个乡野女子,不过是一个宅子,竟是让这些人这般趋之若鹜。
南宫老夫人越是看着,越是心中不悦。
一路进了苏宅,苏宅里,好些夫人都已经来了,三三两两的聚成一团,那些夫人身上穿着的衣裳,料子看着都是颇为新式,让人不由眼前一亮。
“祖母,那些夫人身上穿的衣裳真好看,听说,苏家的琳琅轩,新出了不少的好料子,前些时候,苏家小姐特意备了些新品,挨个拜访了那些贵夫人,今日那些夫人身上穿着的,莫不都是用新料子做的吧?真是好看,只可惜,骊王府没有收到宴请的帖子,那苏家小姐也不曾到骊王府来……”
南宫叶说着,微皱着眉,似有些惋惜。
可感受到一束视线,却是一怔,意识到自己仿佛是的说错了话,忙的住了口,惶恐的道,“祖母恕罪,叶儿并非是要长苏家之风,只是,那料子……”
“罢了,那料子却是不错,你喜欢,也是情理之中,不能怪你,这布料,苏瑾儿也往南宫家送了,我打发让人给起儿送去了,也就是敲打敲打他,让他知道,如今南宫家是遇上劲敌了,你若喜欢,改日去找你二哥将那布料要来,做一身衣裳便是。”
南宫老夫人虽是心中不快,有些事情却是不得不承认。
苏家在布料上,都已经走在了南宫家的前面,南宫家更是不能坐以待毙了啊!
而南宫起……
想到什么,眼底一抹深沉一闪而过。
“是,叶儿谢祖母。”南宫叶欢喜的道,乐得接受,亦是心中得意。
苏家势头盛大,老夫人心里不好受吧!
呵,越是如此,她的心里反倒越是痛快。
而今日……这苏宅的宴请,不知能否有事情,再让南宫家添堵。
如是想着,南宫叶跟随在南宫老夫人的身旁,却是刻意留意着宅子里旁的一切。
苏宅,乃是元德帝命人精心挑选。
这宅子,占地本就不小,宅子里面的雕梁画栋,除了承袭了顺天府建筑的风格外,竟是在一些细微的地方,还有些江南的元素。
主厅后面,一大片的园子,景色颇为怡人。
那些夫人们,多数都在园子里,或是赏着景,或是在园子左侧的一个大戏台前,喝着茶,听着戏。
而此时,苏宅宴请的主角,却是刚到门口。
不是正门,而是宅子的后门。
马车刚停下,林伯就候在了马车前,撩起马车帘子,里面那女子便缓缓走出来,今日的她,一袭水蓝衣衫,淡然清雅,又灵气芳华,白色的面纱,遮了大半张脸,露出的一双眼,明媚之间,顾盼生辉。
这便是苏宅吗?
年玉看着眼前的宅院,刚才马车从前门过,她是特意看了一番,这宅子的气派,想来那元德帝费了不少心思,如此,他对苏家的重视,也可见一斑啊!
这正是年玉想看到的!
“小姐,为何正门不走,却是要往后门来。”
待年玉下了马车,林伯走在年玉的身侧,低声问道。
近日,他都跟在小姐的身旁,他想看清她,可是,纵然他这般年纪,以前跟随着九爷,也是见了不少的世面,看过不少的人,可对于这年家二小姐,他依旧如初见那般,猜不透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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