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月首先开口,就算她们知道,那日的一桩桩一件件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能透露分毫。
不然……
她们二人皆是知道,现如今,骊王殿下已经是她们最后的依仗,若是骊王殿下被牵连出来,那么,她们母女以后的一切,也就都没了多少希望!
元德帝扫了南宫月一眼,眸子一眯,“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这天底下这么多人,却偏偏年依兰成了那个有缘人?!”
他如何不知道那道士的故弄玄虚?
那一桩桩一件件的,分明是想将年依兰送到沐王妃的位置上去。
“臣妇……臣妇也不知,皇上明察,依兰,年家,和这件事情,当真是没有丝毫关系。”南宫月急切的道,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
她怎么也没想到,骊王殿下所铺就的这条康庄大道,今日这个时候,竟是要走到绝路了吗?
这样的情况,或许,不会再有什么沐王妃的位置,更或者相反的,是更加重的降罪!
现在怎么办?
南宫月脑中快速转动,想着应对之法,可饶是她怎么想,仿佛眼前都已经是一个死局,哪一条路都走不通。
“皇上……”
南宫月没了主意,满心焦急之时,一个声音响起,清亮有力。
南宫月看过去,只见刚才还避闪着元德帝目光的年依兰,此刻竟是跪直了身体,迎视着元德帝锐利的目光,那眼神,仿佛透了几分视死如归的决心。
南宫月微微一愣,依兰她……她要做什么?
刚如此想,年依兰的声音就继续传来……
“皇上,母亲说的不错,依兰当真不知这其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些时日,依兰在诏狱,日日反省,依兰知道,自己是戴罪之身,对任何事,都不敢去有任何的念想,当依兰听说自己能够唤醒沐王殿下之时,依兰心里也是开心,依兰喜欢沐王殿下,愿意为他做任何的事情,哪怕是赔上自己的性命,也不会有丝毫犹豫,罪女当真是不知道那道士糊弄皇上,若皇上不相信臣女,臣女甘愿以这条性命,以示清白,所幸,沐王殿下已经醒来,依兰就算是走,也走得安心了。”
年依兰一字一句,字字铿锵。
话落,重重的朝元德帝和宇文皇后磕下一个头,那嘴角,一抹笑容,虚弱,坚决,又仿佛视死如归。
众人还在思绪着,她什么意思之时,年依兰赫然从的地上起来,奋力朝着桌角撞去。
那气势,饶是元德帝也是皱了眉。
南宫月猛然回过神来,意识到什么,眼看年依兰就要撞在桌角上,南宫月顾不得帝后在场,也顾不得自己跪着,立即起身冲向年依兰,想要拉住她。
而正是在这时候,刚赶到年府的南宫老夫人,走到了门口,那拄着拐杖的老人,看着年依兰往桌子上撞的情形,那一刹,老迈的脸上,似震惊,似担忧。
但那心中,却是一片平静。
想着赵焱前不久送到南宫府的那封信上的内容,老练的眸中,一抹诡谲一闪而过。
看来,她来得不早不晚,正是时候!
房间里,砰的一声巨响,那声音,单是听着就几乎能够想象得出,那情形的惨烈。
“啊……依兰……”
凄厉的嘶喊声在房间内响起,追上去的南宫月终究还是没有阻止得了年依兰的那一撞,看着年依兰的身体滑落在地上,南宫月片刻懵了。
依兰她……
她这是干什么?
她怎能这么生生的撞上去?
这一撞……南宫月猛然回神,身体微微一晃,立即跑到年依兰的身旁,翻过她的身体,那额头上,硕大的一个伤口,鲜血直流。
这一幕,饶是宇文皇后和元德帝看着,也是皱了眉。
这年依兰,唱的是那一出?
不知为何,看年依兰这样,宇文皇后心中不止没有怜惜,甚至还有些不好的预感。
她不信这年依兰这一撞,当真是要以死明清白!
“依兰,你怎么这么傻?”南宫月抱着年依兰,浑身颤抖着,依兰若当真有个三长两短,她们算计谋划的一切,都还有什么意义?
可这个时候,年依兰却是无暇理会南宫月。
额上的疼痛,剧烈清晰。
刚才那一撞,她是拼尽了全力,还好……还好,她没有当真在那一撞之下,就丢了性命。
想着什么,年依兰目光缓缓的望向元德帝和宇文皇后,“皇上,皇后娘娘,臣女真的……真的和那道士,没有丝毫关系……臣女……”
年依兰说着,一字一句,断断续续,而气息也是越发的虚弱。
可她即便是这样,仿佛也还有话要说,似乎是努力的强撑着那一撞带来的冲击,继续说道,“臣女……臣女知罪,臣女以前做了许多荒唐的事情,可这次诏狱里……臣女……臣女真的思过了,臣女……沐王殿下他……来世……”
来世如何……年依兰还未说完,就已经用完了所有的力气,双眼一闭,声音也戛然而止……
刚才的一出,饶是元德帝心中都有有些震撼。
他也是没有想到,这年依兰,竟会如此刚烈。
当真是以死证明清白吗?
而她刚才所说的话……元德帝皱眉,先前,心中的怀疑,竟有些动摇了。
“依兰……这……”
房间里,气氛诡异。
而这诡异的气氛里,老迈的声音响起,正是出自南宫老夫人之口。
仿佛眼前的情形,被她撞见,猝不及防。
此刻,站在门口的她,拄着拐杖,那身体颤抖着,好似下一刻,就会昏倒在地上,可是很快,南宫老夫人似乎就已经反应过来,忙住着拐杖上前,跪在元德帝和宇文皇后面前。
“皇上,依兰她到底犯了什么事?皇上竟如此逼迫于她?她不过是一个鲜少出闺阁的女子,才刚为沐王殿下受了伤,如今身体都还没有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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