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武大夫深吸一口气,拿出毕生勇气开始把脉,武大夫笑了。
“真是吐了一口好血啊!”武大夫笑出了一脸褶子。
林淮不哭了,他问郭义:“这老头是不是疯了?”
凤鸣和二龙却是一阵激动。
福尔摩斯四人屏住呼吸看着武大夫。
武大夫又认真的把了把脉,这才起身笑呵呵的说:“以后的药以滋补为主便可,驸马这是要大好了。”
林淮忙说:“不可能!上一次我见人吐血,就是,就是铁头,他在我怀中吐完血,就,就死了。”
“那人是被刀剑伤了内腑,驸马不是!这都是天意,哈哈,天意!我原本还在发愁,如何将驸马体内余毒清除干净,今日倒好,一口血全吐出去了……”
“啥意思?”林淮激动的上前抓住武大夫的胳膊:“因祸得福了?”
“得福得福了!”武大夫哈哈一笑。
宋富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这项任务对他老说尤为艰难,从武大夫说‘吐得一口好血’开始,宋富便尝试站起来,直到林淮问‘因祸得福了?’,宋富才扶着墙站起来,却是说什么都走不过去。
“你不是说三弟差不多好了吗?”林淮仍在追问,没人注意到宋富。
“是快好了,但仍有少量余毒在,之前施针拔毒,也未曾清除干净……”
武大夫还没解释完,只听‘扑通’一声,众人望去,宋富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
胡谦收到消息,驸马虽未苏醒,但已无性命之忧,而宋大人此刻却是凶多吉少。
胡谦先是长舒一口气,随后又想起之前秦无病的话,‘你想羞辱他,惩罚他,甚至要他的命,那也需从我身上踩过……’
胡谦的心又提溜起来了,他赶紧写了数封书信,分别命人送去京城,他要先布置好,省得到时有口难辩,那位捕快只要活着,宋富死活都不要紧,只监生做府尹这件事,便能好好做做文章!
……
宋富是靠凤鸣的大黑药丸活下来的,武大夫本已无计可施,就差说准备后事了,凤鸣塞了一颗黑药丸,宋富又有了气息,武大夫才有了时间施针喂药,将宋富的命从鬼门关救了回来,只是宋富仍旧十分危险,寸步不能离人。
秦无病刚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舒坦,可听了宋富的情况后,他就不舒坦了。
“我身体无恙这事可有对外人说?”秦无病被小福扶着坐起身问。
“只说无性命之忧。”小福答。
林淮忙问:“你是不是憋着吓唬吓唬那位总督?”
“那便对外说我一直昏迷着。”秦无病说完冷哼了一声又说:“胡总督怎会担心我的死活,他只是担心皇家的反应罢了!”
“如今宋大人生死未卜,他如此对待功臣,怕已是有口难辨了!”郭义道。
秦无病摇了摇头说:
“他更不在意宋大人的死活,真假黑白全在他口中,他若有半分顾虑,今日也不会烈日下如此对待宋大人!这位胡总督京城有人啊!”
“有啥怕的?江南总督不比他牛,眼下不正在牢中?”林淮拍了下桌子豪气的道。
“宋大人那里谁在照顾?”
小福忙道:“小尔在,平日里伺候宋大人的下人也都在,武大夫刚喂了药,不放心,也守在宋大人身旁。”
正说着,小摩和小斯端着饭菜进来了。
秦无病简单吃了些,对小福三人说:
“你们想办法将宋大人受胡总督欺负,眼看性命垂危的事传出去,宋大人一向爱民,总会有人为宋大人担忧,凤鸣,你的人也帮帮忙,最好明日上午,能有一些百姓自发的到驿馆门口来打听宋大人的病情,人越多越好!”
小福,小摩和小斯看向凤鸣,凤鸣叹了一口气,对二龙说:“你看着点,我去去就回!”
“和平时期了,你还担心什么?”秦无病很不解。
凤鸣冷哼了一声道:“自己人远比敌人可怕!你不仅挡了别人的路,还不给人家留活路,逼急了想要了你的命再正常不过!”
秦无病怔住了。
等凤鸣他们几人出去之后,秦无病呐呐自语:“我错了?”
林淮急道:
“咋会错呢?宋大人那么好的官能不护着?不说别的,就他那一身肉要是放我身上,我整天哪也不去,就躺着!你看那些日子,宋大人身上就没干爽过……”
郭义拍了拍激动的林淮道:
“你没明白凤鸣的意思,凡是被朝廷派出来做封疆大吏的,哪个是省油的灯?你拿江毅东比胡谦,不对!江毅东之所以进了牢房,且有杀头的可能,那是因为他为了一己私利惹恼了皇上,胡谦呢?也是为了一己私利,但他惹恼的是三弟!”
“你小看三弟!三弟如今可不是咱们在明州府刚认识的那个三弟……”
“我知道,但是正因如此,三弟才应该遇事多想想,就拿今日这事为例,前因后果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但这事若是放在京城那些人手里,解决的定会极是轻松,不就是想护下宋大人吗?找人传个话,或者设宴喝顿酒,以三弟如今的地位,他胡谦不得不卖这个面子!”
“谁用他卖面子!”林淮嚷嚷道。
“先听二哥说完。”秦无病听得倒是认真。
“今日三弟的目的是什么?我看着不仅仅是护下宋大人,还有出气的意思在!为何会想到出气?不正是三弟如今的地位使然吗?收拾江南总督,河道总督的时候,还有王爷在,收拾秦老将军的时候,三弟自己就动手了,还成了,眼下又要收拾西南总督……何时是个头?”
秦无病听到了警钟,郭义这是在说他膨胀了。
郭义见秦无病听得很认真,又问道:“宋大人该不该护着?理应护着!只是没必要撕破脸,以我对三弟的了解,那口血憋了一会儿吧?”
秦无病嘿嘿坏笑。
“这正是凤鸣刚才说的,不给人家留活路啊!你说你这口血吐的,大长公主能不急?襄王爷能不急?这二位急了,皇上那里,胡大人能讨到好处去?再怎么说,胡谦在官场上也是混了几十年了,就甘心在致仕之前被你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