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中,印衬出了一个消瘦的影子,慢慢的靠近了比利。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只大手就飞快地抓住了他的头发,倒拎着在半空中猛地掀出一道弧线,咣当一下摔在了地上!
比利虽然都是木头做的,但是这一只明显跟之前的那几只有所不同,似乎更加破旧一点也更加的结实一点。经这么一摔,一点都没摔坏。
届是如此,比利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摔了个七荤八素,趴在地上,挣扎了老半天,也没爬起来。
子良将嘴里的烟随手扔到了地上,然后瞅了瞅一旁那个经受着剧烈痛苦而哼唧的人:“喂,别吵了。”他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然后论起一斧子,当即断送了那人的『性』命同时,也斩断了他的痛苦。
“混蛋!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嘛?你惹怒了我!你会付出代价的!”比利此刻也已经缓过神来,他撑着小胳膊小腿的爬了起来,用他那漆黑的瞳孔恶狠狠的盯着子良。
“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一遍了。”子良淡淡的说道,完全无视了那让人心里发『毛』的注视,反而直接问道“他在哪?”
这莫名其妙的一问,让比利一愣:“他?哪个他?”
子良拎着斧子,缓缓的走到比利面前,垂着那重重的黑眼圈
“竖锯在哪?”
“竖锯?”比利反问道:“哈哈——你还没搞清楚么?你就是竖锯!只不过,这份荣誉已经不再属于你了,因为你,还有你的那些伙伴,马上就要躺在这手术台上,被我改造成只能干活的工人你们得一直干下去,直到死!”
子良的表情没有一丁点的变化,他依旧冷冷的望着比利,从天花板上垂下的灯光微微晃悠着,把他的脸映衬的模糊不清。
“你知道我在问谁我说的不是你从游戏里抓来的那些傀儡,我说的是真正的‘竖锯’是约翰克莱默!”
说着,子良从兜里扯出了黑『色』笔记,直接翻开,居高临下的展现给了比利。
只见在那原本的竖锯字体之下,又新出现了几行其他的文字
c级罪孽碎片:自我救赎的机关师
约翰克莱默
状态:死亡
比利完全的沉默了,他呆呆的看着那纸页上的文字,视线停留再约翰克莱默上,半天一句话都没有说。
“你只是一个玩偶我不知道这个位面的世界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即使你有了自己的思维,你依旧也只是一个玩偶,你根本就没有领会竖锯的意志,更不配将‘竖锯’的称号传递给别人。”
比利那小小的身体猛地僵直了一下。
“哈哈哈——”他笑了起来:“我没有领会竖锯的意志?别开玩笑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理解他!我参与了他每一场游戏,听过他录下的每一卷磁带,是我看着他将那些人一个一个改变的,你竟然说我不配?
反倒是你们,这群满身罪恶,但是却不知道悔改,甚至将赐予你们救赎的当成杀人魔王一样对待的混账人们,你们有什么资格来评判‘竖锯’”
“我没有评判他,我在评判的是你。”子良淡淡的说道:“最起码,竖锯不会让游戏的参与者陷入必死的境地,而你的游戏简直就是一场脱了裤子放屁的屠杀。”
“哈哈,这就是我比他要强大的地方!”比利突然笑着说道:“他太仁慈了,你看看他的那些游戏,人们只要随便玩玩,就能活着走出去!这简直就是最蠢的设计,他以为那些人活下来了之后,就会得到救赎,就会领悟到他所传播的东西,别闹了!没有人会去理解他,他们活下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报警,就是在心里把他的祖宗十八代全都痛骂一遍,然后用余生来等待着他被枪决的报纸。
我看过太多的人了,他们就在我的面前,大声的诅咒着,说‘竖锯’是个变态,是个魔王他们不配得到救赎。
你看现在多好,所有的人,都在遵守规则,他们连闯红灯都不敢,井然有序,没有罪恶,这就是竖锯想要的世界,但是他生前的仁慈让他止步不前,而我”
“而你,把它毁的一塌糊涂。”子良轻声打断了比利的话。
比利一愣:“什什么?哈哈你是被自己将要面对的惩罚吓傻了吗。”
子良虚着眼睛,他似乎是想点上一根烟,但是望着空空的烟盒,只能无奈的淹了摇头:“吓傻了?呵呵,我只是觉得你有点可笑而已,不过还好,你只是一个玩偶,所以你不会明白,一个世界如果真的没有了罪恶,那才是最恶心,最悲惨的。
你口口声声的说,你继承了竖锯的意志,但是事实上,你只不过是看到了他最表面的一层,然后去傻乎乎的模仿而已。
你甚至根本就不知道竖锯在做什么。”
“我不知道?哈哈哈——真是好啊,那么在你的嘴被我换成抽风机之前,我想听你”
“你要做的不仅仅是听,而是想你以为竖锯不知道那些人活下来之后,依旧仇恨着他么?你以为他不知道‘竖锯’这个名号每天承载着多少的诅咒和谩骂么?他全知道,他也知道那些人活下来后,大多数依旧继续着曾经的罪恶行径,但是那又怎么样,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要扮演的角『色』或者好,或者坏,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简直就是胡言『乱』语,你在这里长篇大论,可事实上,你连竖锯都没见过,你根本不知道他救赎这个世界的意志是多么的伟大!”
“我的确没见过他,但是我见过从他游戏里活下来的人那是一个已经失去了一条胳膊的可怜家伙,从他身上,我能感觉到竖锯在想什么,他可不是那种嘴里喊着要拯救世界的二流人士,那样太掉价了,而且,这个世界也根本用不着去拯救。
所以他让人们做的,从来就不是什么救赎而是选择。
至于他要救赎的东西,也根本也不是什么罪恶,更不是那些身披罪恶的人们
只是他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