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对她说你生了两个赔钱货,沈家对她们再好又如何,他们迟早要嫁人的,你如果再不为沈家生个儿子出来,以后沈家什么屁你都粘不上。
大嫂的话虽难听,却说中了张兰的心思,嫁到沈家这么多年,没有儿子是她心中的痛。
眼看着沈家的日子越来越好,她没有一天不担心的,想着没有儿子傍身,等沈家两老百年后是要分家的,到时没有儿子的大房定会少得到很多……。
她心里有本账,就算这些年给小叔看病买药花掉了一部分钱,可林乐瑶每次进山打猎都不会空手而归,还有药材。
她虽不知道沈家原来有多少家底,可这些年靠卖猎物还有药材换回来的钱她却是清楚的,婆母手里至少有三四百两银子。
想到那么大笔银子将来不属于他们这一房,她的心就像被人剜了一大块。
她和沈母说身子不舒服要回房躺会,沈母以为她是生病了就说让她回去休息,晚饭她会去张罗。
她回到屋里翻出放银钱的匣子数了数,有近二十两,这些银子都是卖包所得,用林乐瑶教她缝制的包。
想到包,她又想到了几个月前林乐瑶卖菜方的事,是了,那一次据说两道菜方卖了一百两银子。
林乐瑶可以卖菜方赚钱她同样也可以,这两年在林乐瑶的指挥下她已会做好些菜,而且沈家人都夸她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想到菜方她却犯了难,她不会写字,听到院子里几个孩子朗朗的读书声,眼睛一亮,她心里有了主意。
晚饭后她把大丫留在了房中,用拙劣的借口让大丫帮她写下了三道菜方。
她心想虽然镇上比不了县城,林乐瑶二道菜方可以卖出一百两,她的三道卖一百两也没什么问题。
可她却忘了一点,这些做菜的方法也同样是林乐瑶教给她的。
十五那天她和沈母说想去镇上买点东西,沈母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交待她注意安全。
她和大嫂在镇上碰了头,和大嫂说了卖菜方的事,起初她嫂子并不相信什么菜方可以卖钱,她就把林乐瑶在县城卖菜方得了一百两的事说了。
张大嫂一听到有一百两银子眼睛都直了,她已在心里打算好了,有了这一百两,回家后可以起几间青砖瓦房,给大哥儿张罗门媳妇。
然后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再瞅瞅张兰身上穿的,布料也买一些。
张大嫂只顾在心里盘算着,好像那一百两她已揣在了身上。
她们找了镇上最大的酒楼说明来意,掌柜的接过菜方一看,这还了得,上面的字虽像孩童写的,可三道菜方全都是他们酒楼这几个月主推的菜式,上面的配料有稍许改动,可有经验的厨师只要看到菜单时间一长都会做得出和他们酒楼一样的菜式。
张兰不知道她们找到的酒楼和县城林乐瑶卖菜方的是同一家,掌柜接过菜方后不动声色开价二十两。
张兰的大嫂当即就嚷了起来,掌柜怕她们又去别家,也不想把事闹大,套了话才知眼前的两个女人一个是沈将军的大嫂,一个是大嫂娘家人。
他虽没见过沈将军本人,却知他们效力于同一个主子,不想让两人把事情再闹下去,就说给她们六十两,如果不要就算了。
也同她们说别的楼酒就能给这张菜方三十两就已是顶天了,不信她们可以去问问。
张大嫂想到虽没有一百两,可有六十两也可以,不顾张兰的阻止当即就同意了。
掌柜怕她们反悔,也怕她们同一张方子卖几家酒楼,当即写下契约书让俩人按手印。
张兰起初是不愿意的,她本就存了一张方子卖几家酒楼的打算,听到掌柜要她们在契约书上按手印,当时就威胁掌柜可是不怕得罪她家小叔云云。
掌柜冷哼一声,要不是看在沈将军的面子上他才不怕张兰的威胁,只直送官就行,罪名都为她们想好了偷盗酒楼菜谱。
掌柜的没受张兰的挑拨,只是语气声硬告诉她,她识相就拿着钱走人,如果还想打着沈将军亲戚的名头一张菜谱卖几家他不介意和沈家人对簿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