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那么缺德呀。”
汪川正要打字再聊。
“不说了，我们也要上去了，有空一起吃饭。”
她既然这么说，汪川就不再回了。
万一再来个被拉黑，多恶心人……
有了之前制作《悠长假期》原声的经验，这次做《不能说的秘密》，汪川就提前准备好了能够被分解提取出来的音乐，把原电影的整张原声大碟做了个demo出来。
这种demo也可以说是完全做好的音乐，不过对于制作的精细程度没有要求，器乐部分全都是用软件做的。
接下来的两个月汪川很忙，所以不准备像上次那样深度参与整部电影的原声制作。
这次来开会，汪川把自己做好的音乐给他们，之后再定期跟一下进度就行了。
今天的会虽然正常开，但会议室的大部分人神情也比较凝重，见面后只能无奈的笑一笑。
大概是因为来的时候都见到了大厅里等待的一群人。
《不能说的秘密》整个项目资金是全部到位的，而且他们都是在这一行吃饭的人，川映也是一直合作的对象，即使各种传言满天飞，他们也不太能相信，川映可能已经到了要破产的地步，本来想着活儿继续做下去，川映也不太可能不给钱。
但今天看到的情况显然很不妙。
即使项目资金已经到位，现在也很可能被债权人一起冻结。
看到汪川进来后，有人还过来低声问汪川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大家正常干活，别担心！”汪川只好出来安抚一下他们的情绪, “就算做完了川映拿不出来钱, 也可以找我来报销，而且这张原声大碟, 我还准备拿它去争夺金曲奖，我自己掏钱也要做。这部电影是我写的剧本，我肯定会想办法让它上映。”
汪川讲完，多少给他们收了收心, 不过整个会还是开的有些心不在焉。
如果川映真的破产, 《不能说的秘密》这个项目绝对可以算是他们的优质资产了，如果不是网上对女主安心语有些非议，圈内随便找哪个公司几乎都会无条件接盘。
开完会，汪川又跟在川映的沈蓝见了一面。
沈蓝很明显昨晚没睡好, 刚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提神, 眼睛周围的黑眼圈很重。
“川映还到不了让你垫钱的地步。”
沈蓝的笑容倒是比较轻松。
“额，你刚才听到了？”
汪川尴尬道，刚才说的话里, 汪川也是认为川映马上就要倒闭。
“嗯，”沈蓝点点头，“事情没那么糟，于幻海已经决定在明天出院，一两周内，局势就会明朗了。”
“刚才我来的时候都看到银行的人上门了……”
汪川心里莫名点儿羡慕。
于幻海人都没几天了，沈蓝还相信他出院就可以很快把事情解决。
“银行？”沈蓝摇了摇头，“不是银行, 是私募基金的人, 于幻海背后最大的金主。今天这次来，是配合于幻海给川映施加压力的。
一旦明白了于幻海想要再次拆分川映, 现在川映的局势就能看清楚了, 川映当初收购青羽影视，除了要赶走卫南外, 青羽影视自身出现了财务危机也是原因之一, 潘灵海应该给你说过。
被收购之后, 青羽影视依旧保持着相对独立的运行, 于幻海一边用川映给青羽输血解决他们的财务问题，一边把不少优质资产转移给了青羽, 比如《悠长假期》调整给了青羽，《不能说的秘密》也是青羽在做, 一些优质艺人的合约也借艺人经纪部门改革的机会划给了青羽。
在内部他提出的口号，是要把青羽打造成川映旗下的王牌影视制作公司。然后他就突然住院，川映陷入危机，《斩眉》暴雷再压上最后一根稻草。
我这时候才知道于照并不是于幻海亲儿子。
等于幻海出院后，他会把川映的主要债务和大部分资产全都剥离给青羽，留给于照一个完全健康，但小得多的川映。”
健康不是说完全没有负债。
“多大？”
汪川下意识问道。
“百亿左右？”
沈蓝估计道。
……这特么不是亲儿子还给这么多，还是踩不动，汪川跟他比起来, 还是碰瓷……吐了！
“有了这次川映的危机，于幻海遇到的阻力会很小, 而且于照现在也有把柄在于幻海的手上。川映定下陈展言拍《斩眉》的时候，陈展言就跟于照混在一起了，他俩的那些事情我现在都怀疑是于幻海故意安排的。
现在虽然只爆出了陈展言, 但调查才刚刚开始，只要于幻海愿意，随时可以在后续调查中把于照一起送进去, 所以于照他们母子不可能不同意于幻海拆分的方案。”
沈蓝再次把川映的内情给汪川讲了个明明白白。
“蓝姐你这都是猜的？”
汪川不确定的问道。
昨晚沈蓝还说可能是安心语那边做的，现在更新了说法，竟然是于幻海亲自动的手……
于幻海跟于照还真是父慈子孝，他直接巴掌和枣一起上，内外压力一起给，特么都这样了还给于照留了个百亿的公司。
牛马和罗马的参差……
“我知道的这么清楚，当然是于幻海告诉我的。”沈蓝再次轻轻摇了摇头，好像对汪川的悟性不太满意，“他让我来提拆分的动议，给了我一些信息。”
汪川挠挠头。
确实跟沈蓝没法儿比，于幻海应该是昨天跟沈蓝联系的，沈蓝在之前汪川去医院那次就猜到了于幻海可能想拆川映。
“不过, 这个拆分方案债权方能同意？青羽也做不下去吧。”
汪川困惑道。
“川映现在的负债虽然高, 但根本问题是于幻海走人后如何维持债权方的信心, 于幻海会牵头给青羽和债权方签一份对赌协议, 给青羽扭转经营的时间。”
沈蓝继续解释道。
如果于幻海没了，青羽又能正常经营下去, 也等于是平稳过渡了。
于幻海敢这么操作，他应该跟川映的债权方和青羽一直都有默契。
在外界看来川映大厦将倾，实际上每一步都在于幻海分家产的计划之中。
一个将死之人只与自己的时间赛跑。
“那么，蓝姐你呢？川映拆了之后，你去哪里。”
汪川又问。
“青羽。”
沈蓝眨了眨眼。
“哦。”
汪川点点头，这很合理。
不过跟潘灵海换家了属于是，如果能再换回来……
算了，潘灵海从青羽跑路，明显说明她也只是个纯纯的打工人。
“你今天不来，我其实过段时间也要去你们公司，于幻海想让你们公司跟青羽签一份股份互换协议，从现有资产对比来说，你们会赚很多。到时候不用顾及我，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