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程被他姐一个巴掌扇的脸偏到了一边,嘴角流下一丝血迹,抬头看着他姐,委屈的道:“姐,你怎么打我?”
贵妃脸色冰冷,说:“你该打。”
她盯着历程,说:“整日游手好闲,还惹陛下生气,我好吃好喝的养着你有什么用?”
她转头看向皇帝,眼睛一眨已经是泪光点点,看着皇帝道:“陛下,历程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还惹你生气,臣妾请求陛下将他扔去边关。”
皇帝一看她哭,眼神一下子心疼起来,道:“别哭别哭,多大事儿啊,你弟弟这次没犯多大事,用不着的。”
贵妃泪珠子吧嗒吧嗒的掉,说:“不行,继续留着他只能惹陛下生气。陛下,你就答应臣妾,送他去边关吧。”
贵妃哭的实在是凄惨,那认真的语气,把一边的历程给吓到了。
他不要去边关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那里没有美女没有美酒,荒芜无比,周边来来回回的都是糙老爷们,打死他他也不愿意去那些地方。
他连滚带爬的跑到贵妃的脚下一把抓住了贵妃的裙摆,痛哭流涕的道:“姐姐,你不要这么对我,你明明是最疼我的啊,姐姐你不要这样。我错了,我改,我以后再也不惹陛下生气了,求姐姐不要把我发配去边关。”
那贵妃看着柔柔弱弱,刚刚还哭哭啼啼的掉眼泪,此时却再次抬起手一巴掌朝着历程的脸上扇了过去,厉声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那一巴掌下去,历程的脸立马高高的肿了起来,唇角也带上了一丝血迹。
而坐在上面的皇帝却皱了皱眉,喊道:“行了,多大个事情也值得你发这么大的火气?”
皇帝从上面走下来将贵妃往自己的怀里一带,说:“你打了他不要紧,把你自己的手给打疼了可怎么办?”
皇帝抬手将她的手抓在掌心看了看,果然见红了一片,顿时心疼,说:“这么好看的手,都给打坏了。”
贵妃倚在皇帝的怀里,软糯糯的说:“臣妾就是生气,历程实在是太不争气了,让他给陛下添堵,是我管教无方。”
说着竟是又开始抹起了眼泪,说:“我母亲去的早,家里又只有他一个独子,我自小宠爱,这才宠坏了他,这一切都是臣妾的错。”
皇帝更加心疼了,拍拍她的肩膀,哄道:“没事儿,他年龄还小不定性,都很正常的。你不用生气,再过几年等他成熟了就好了。他也没有惹我生气,我能跟他一个孩子生气吗?没事儿了啊,不生气了。”
贵妃一边抽抽搭搭一边依偎在皇帝的怀里,两人你侬我侬好似在场的众人都变成了背景板。
陆辰星小心的看了陆婳一眼,有些担忧。
皇帝对这个贵妃果真是如传闻中的那般宠爱有加。
陆婳对他笑了笑,然后猝不及防的开口,似笑非笑的道:“这位历公子,看起来似乎比我家辰星还要大上几岁?”
一直忽略了这边的皇帝猛然间看过来,脸上的神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就连一直无视她的贵妃此时都将目光落在了陆婳的身上。
陆婳像是没看见皇帝的神色和贵妃的打量,自顾自的道:“我家辰星比历公子还要小上几岁,但是他就不一样。镇守边关多年,已经是名声赫赫的少年英雄,边关的将士就没有不服他的。他就从不惹祸,聪明睿智又努力,比起历公子来,实在是不知道好了多少。可见懂事不懂事,不是年龄来决定的。这位历公子,怕是再长个十年八年的,也照样惹陛下生气。”
她视线落到贵妃的脸上,勾着唇角笑了笑,说:“依我看,陛下还是答应了贵妃娘娘的恳求,送这位历公子去军营里打磨打磨吧。”
皇帝没吭声,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一边的贵妃却已经开口了,盯着陆婳道:“不知这位姑娘是?”
陆婳理都没理那贵妃,只是看着皇帝,问了一句:“陛下以为如何?”
皇帝一个激灵,看了眼历程,在看陆婳的时候便情不自禁的道:“我觉得你说的……”
“不知历程何处得罪了姑娘,竟让姑娘对他有这般大的怨气?”贵妃直接打断了皇帝的话,泫然欲泣的看着陆婳,好似陆婳欺负了她一样,可怜兮兮的道:“若是历程有得罪之处,那我这个做姐姐的替他给你道歉,还请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他一马,不要为难他了。”
说完话,见陆婳仍旧是无动于衷,一咬牙站了起来朝着陆婳走过来,屈膝一弯,竟是要给陆婳跪下了,嘴里还柔弱的道:“姑娘,求你了。”
她这一跪,砰的一声结结实实的跪在了地上,让她的脸色有瞬间的扭曲。
陆婳此刻终于低头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笑,低声道:“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受你的礼绝不会让你跪下?”
贵妃:“……”
陆婳脸上的笑意又深了一点,说:“贵妃娘娘,收起你那些小心思。”
贵妃咬了咬牙,随后像是没听到陆婳的低语一般,仍旧可怜兮兮的道:“姑娘,历程到底何处得罪了你?你说出来,我一定倾尽一切补偿姑娘,还请姑娘不要为难他了。”
一边的历程也是六神无主,跪在那里脸上都是惊慌。
贵妃一口一个为难,好像陆婳是在故意欺负人一般。
皇帝果然听不下去了,走下来站在贵妃身边,看着陆婳道:“那个,陆姑娘,历程虽有错,但是也罪不至死,去边关这样的惩罚对他来说实在是过于重了一点。更何况贵妃亲缘薄,身边只有一个老父和这个弟弟了,若是将历程送去边关了,那她身边连个陪她说说话的人就没有了。”
陆婳似笑非笑,看着皇帝道:“可是我刚刚明明听见,是贵妃主动请求陛下送历程去边关的啊。”
皇帝:“……”
陆婳又笑了一声,说:“还有,贵妃刚刚不是问历程哪里得罪我了吗?他得罪我可就得罪深了,我还真不打算轻易放过他。”